伸手不見五指的的深水中，古寺的紅牆綠瓦泛着琉璃色澤，陣陣梵音繚繞衆人耳畔。
落在地上，徐小山用腳重重踩了兩下地板。
泥土從他腳下滾滾泛起，露出青色的地板。
“看來是從上面直接掉下來的。”呂將擡起頭看着烏黑一片的頭頂。
確認周圍沒有什麼危險之後，衆人開始向古寺裡面走去。
“這裡好像沒有活物。”
穿過好幾個院子，徐小山發現走了一路，整個古寺乾乾淨淨，沒有任何人和活物留下的痕跡。
這裡乾淨的有些異常。
大雄寶殿！
厚重的大門打開剎那，奪目的金光讓衆人不由閉上眼睛。
片刻，徐小山睜開眼睛愣了一下，大雄寶殿內光線通明。
大門正對着的地方上，端坐着一尊佛象。
頂上長滿肉髻，身披袒右肩袈裟，右手伏魔印，左手禪定印，坐下黃金蓮花座。
金色佛光將大殿照的通亮。
佛祖釋迦牟尼。
這個徐小山一眼就認出來了。
然而，釋迦牟尼佛居中，其兩側還有兩尊大佛。
左側大佛左手持鉢，右手持藥丸，體表閃爍琉璃琉璃光暈。
右側大佛雙手放在腳上，掌中有一朵金蓮，身上泛着潔白的霞光。
看到兩尊佛像，他皺起眉頭，傳說中的三世佛。
三尊佛像身邊各站着兩位菩薩。
“文殊菩薩，觀音菩薩…和華夏的大雄寶殿一模一樣。”徐小山眉頭緊皺。
不用看也能猜到，兩側肯定是十八羅漢和靈山衆佛子。
要不是知道自己在靈界，徐小山都以爲自己回到地球了呢。
水中的魏碑，大雄寶殿和華夏傳說中的萬佛之祖，爲什麼會出現在靈界？徐小山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在幹什麼？”呂將指着大殿中央。
徐小山聞言低頭看去，在大殿地上有一佛陀盤坐在地上，雙目緊閉，右手擡起齊肩，掌心向上託着什麼，左手放在腳上，嘴角微微上樣，笑而不語。
凝視佛陀，徐小山越看越覺得他好像在回答一個問題，有好像什麼都沒有回答。
衆人走進大殿，四周看了一圈，最後集中在佛陀身邊。
呂將皺眉道：“這裡是整個寺院最核心的地方。”
雪衣寒看着四周，皺眉道：“可並沒有任何特別的東西啊。”
沉默了一下，她又說道：“這裡感覺就像一個裝飾豪華的空房子，根本沒人住過。”
“難道這裡很本就沒有寶物？”金戩猜測道。
衆人陷入沉默，若真如金戩所說，他們今天勾心鬥角，可就白來了。
“不可能。”
突然，最後面的徐小山發聲，所有人立刻將目光聚焦向他。
後者搖着頭，眉宇間滿是疑惑。
“你有什麼發現？”呂將急忙問道。
衆人希冀的看着他。
徐小山回過神，疑惑的看着他們：“都這麼看着我幹嘛？”
呂將聞言沒好氣道“你剛纔說什麼不可能？”
“對啊，你把話說清楚啊？”
衆人焦急的看着徐小山，恨不得替他說話。
看着衆人的神情，徐小山這才明白過來，越來這羣傢伙以爲自己看出什麼端倪了。
想了想，徐小山微微點頭：“我確實看出了一點點端倪。”
“快說說。”
衆人眼神炙熱，焦急的催促。
徐小山不急不慢的走上前，圍着佛陀轉了一圈，在衆人焦急的目光中，這才緩緩開口道：“你們看這個大殿內的一切，像不像上課時老師提問，學生回答問題的場景？”
衆人聞言，扭頭把整個大殿看了一遍。
片刻，衆人滿頭霧水的看向徐小山，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這羣人沒有一絲慧根。
搖搖頭徐小山一手指着上面的釋迦牟尼佛，一手指着地上的佛陀道：“你們說他們是什麼關係？”
衆人皺皺眉，對視一眼，呂將道：“師徒？”
徐小山點點頭：“應該沒錯。”
然後徐小山放下手指道：“佛向他的弟子提出問題，然後他的弟子在這裡作答。”
頓了一下，徐小山看着佛陀道：“寶藏應該在他的答案中。”
衆人聞言看向地上的佛陀，一臉糊塗。
呂將圍着佛陀轉了幾圈，不禁問道：“他這姿勢有說出答案？”
其他幾人都點點頭，如果他們上課這樣回答問題，要被老師轟出去了。
徐小山點點頭：“說了，就在他的右手掌心中。”
“手中？”
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不禁對視一眼。
銀眸青年臉色冷下來：“你是不是在耍我們？”
雪衣寒和金戩對視，悄悄將徐小山和呂將圍在中間。
“混蛋！”
呂將嘴角抽搐，自己找了一個什麼豬隊友，盡給他惹事。
心中警惕的看了一眼身邊，徐小山冷笑一聲：“在這裡只有我看出來了一點眉目，你們大可以動手，大不了把這裡拆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銀眸青年五人眉頭一皺，眼中殺氣凜然，
雪衣寒和金戩聞言，眼神閃爍起來，他們是爲了寶藏而來，自然不想空手而歸。
沉思片刻，前者笑着站出來，道：“各位稍安勿躁，既然都是爲了寶藏而來，還是和氣生財爲好。”
“是啊是啊。”呂將連忙點頭。
銀眸青年冷哼一聲，各退一步，道：“你解釋一下，他手中的答案是什麼？”
雪衣寒點頭：“是啊，答案到底是什麼？”
徐小山看了一眼銀眸青年，冷哼道：“空。”
空
這是什麼答案？
衆人對視一眼，不禁看向徐小山。
金戩冷聲道：“答案不會是你編的吧？”
徐小山撇撇嘴：“這是我的答案，至於你們的答案還在佛陀手中，悟出來自然會有自己的寶藏，悟不出來就趁早回家。”
說完他便不顧衆人的目光，轉身走向大殿後方。
“他說的是真是假？”雪衣寒神色難看。
呂將幾人面面相覷，最終咬咬牙盤坐下來。
“死馬當做活馬醫，反正時間多的是，試試又何妨。”
“好吧。”
衆人圍繞佛陀盤坐，盯着佛陀掌心眼睛眨也不眨。
在整個大雄寶殿轉了一圈，徐小山回到佛陀身邊。
看到幾人痛苦的表情，不禁搖頭。
在他們後面坐下，徐小山盤起腿，做出和佛陀一樣的姿勢，道：“答案要用心去捂。”
衆人一愣，對視一眼，都學着徐小山。
隨着入定，大雄寶殿陷入一片寂靜。
大殿外的影陰處，人影閃爍了一下便悄無聲息的進入大殿內。
禪坐許久，徐小山耳畔突然傳來宏大如雷音般的聲音。
慢慢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一尊釋迦摩尼寶相。
“如來？”
心中微驚，扭頭看向四周，三世佛，菩薩，羅漢…他是來到靈山了麼？
突然，他驚駭的發現滿天神佛似乎都在看着他，就連三位佛祖都在看着他。
居中的釋迦摩尼寶相向他伸出右手，脣齒輕啓，雷音般的聲音響徹他的耳邊。
“何爲空？”
徐小山一愣，扭頭看向四周，地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如同大雄寶殿中的佛陀。
“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圍的滿天神佛都怒視與他，似乎他不回答，就要被他們撕碎一般。
“怎麼辦！”
那隻大手越來越近，周邊的神佛表情越來越猙獰。
忽然，徐小山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大殿中佛陀的姿勢，頓時明白了什麼。
立刻盤起腿，左手放在腳上，右手掌心向上之肩膀。
“這就是空！”
然而，大佛的手印依然沒有停頓。
“怎麼回事，難道不對？”徐小山大驚！
就在這時，耳畔傳來悠悠聲音，穿越時空般出現在他腦海中。
“世間萬物，與我眼中皆爲空…”
徐小山一愣，仔細回憶這段話，突然明白了什麼。
慢慢的擡頭看向頭頂的手印，眼中閃爍着害怕和迷茫。
“心外無物，心外無我…
我心有物，虛空生瓊樓。
我心無物，諸天化泡影…”
眼中的害怕的迷惘漸漸消散，徐小山瞳孔內宛若黑洞，空無一物。
“我明白了…”
嘴角微微揚起，徐小山淡然的閉上眼睛，任由掌印從身上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