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跟我說,我們公司從建立起初就很奇怪,在六七年前,我們的公司忽然就成立了,業內的人都沒聽說過公司的來頭,也沒人知道老闆是誰,直到後來公司走上了正軌,老闆也沒有出現過。
一直以來,業內和我們公司的合作與聯繫都是經理在負責的,而經理的能力也很出衆,所以時間久了,業內的認識都把經理當做公司的負責人了。
可經理失蹤了好幾天了,老闆是誰又打聽不到,難道我要自己離開公司。
我想了想,便把這個想法放棄了,我和公司是簽了約的,如果自行離開公司是要賠償違約金的,我從畢業開始就沒有工作過,我根本付不起違約金的錢,而且我也沒臉跟爸媽要那個錢。
難道說我註定要留在這個公司嗎?
不會的,總能想到辦法的,我安慰着自己。
找不到老闆,經理也消失了,我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在公司做着事,心裡每時每秒都在想着離開這裡的辦法。
很快,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公司是每個月十五發工資,之前一直是經理在安排,可是現在經理消失了,老闆總得出面給我們發工資吧,到時候老闆出現了我就藉機跟她辭職,要是十五的時候老闆沒出現,那我也能以拖欠工資爲由離開這個公司。
這個想法簡直天衣無縫,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這個月的十五號很快就到了,我着急的等着老闆的出現,公司裡的其他員工也在爲工資的事情發愁着。
我之前的打算很好,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的想法又落空了。
老闆沒有出現,經理也沒有回來,可工資卻照常的出現在了我們每一個人的賬戶裡。
我覺得奇怪,難道是財務發的工資?
可是沒有經理的簽字,財務是不可能主動給我們發工資的,財務沒有那個權限。
爲了確定這個工資是哪裡來的,我還特意去找了財務處的員工,他們也紛紛表示沒有接到發工資的指示,這個工資也不是從公司的賬戶裡發出去的。
其他同事雖然也對此感到好奇,但是他們都沒有想那麼多,畢竟工資已經到手了,誰會去想這是誰發的呢?
我卻因爲想要辭職,急得不得了,之前的盤算也都沒用了。
除了工資之外,同事們的郵箱裡還經常受到匿名的文件,打開裡面則寫了他們每個人要完成的工作,而且很多人的工資都漲了很多,也包括我的。
這下好了,公司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其他人也沒了後顧之憂,唯獨我還時不時想着辭職的事情。
工資的事情過去沒兩天,夏琳卻神色緊張的找到了我。
我看着神色慌張的夏琳,疑惑的問道:“夏琳,你怎麼了?”
夏琳把我拉到了茶水間,神秘兮兮的給了我一張紙條,我疑惑的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卻被裡面的內容嚇到了。
“這是買命錢!”五個紅色的大字,顯得有些詭異。
我無語的看着夏琳,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嚇人嗎?”
“不是,我不是嚇你。”夏琳結結巴巴的解釋,烏溜溜的大眼睛裡寫滿了着急。
她又遞給了我一個大信封,我打開看了一下,發現裡面都是面額100的人民幣,粗略的算了下,差不多有十幾萬。
“這是什麼,你哪來的這麼多錢?”我問道。
夏琳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啊,這是前兩天忽然出現在我辦公桌的抽屜裡的,這張紙條也是。”
她的話讓我出了一身冷汗,這算是什麼事?惡作劇嗎?
就算是惡作劇也不會拿這麼一大筆錢開玩笑吧,難道正如這上面的紙條所說,是買命的錢?
買誰的命?
這錢出現在夏琳的抽屜裡面,不用多想也能猜到了。
身邊的夏琳也知道這一點,她咬着嘴脣急的都要哭了。
“怎麼辦啊陸炎,這上面寫的是真的嗎?真的,真的有人要買我的命?”她抽泣着說。
我見她哭的直抽抽,趕緊安慰道:“你先不要多想,萬一是有人在跟你開玩笑呢?你仔細想想,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夏琳吸吸鼻子,委屈的說道:“我整天出了在家就是在公司,能去哪得罪人啊?”
說的也是,夏琳的性格很軟,膽子也小,平時在公司裡都不會跟人大聲說話的,她怎麼可能得罪人。
那這個信封和這個紙條是什麼意思呢,到底是誰要這樣嚇她。
“你別急,這個信封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我問道。
“兩天前,就是十五號。”她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十五號,也就是說是發工資的那天,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你怎麼今天才告訴我?”
“我之前也以爲是有人在跟我開玩笑,可是後來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心裡害怕,又不敢跟我媽媽說,想了想,就來找你了。”夏琳解釋道。
我對於她對我的信任感到有些感動,心裡也決定了要好好的保護她,既然她這麼相信我,我一定不能讓她出事。
可是這件事情要怎麼解決的,我拿着那封信仔細的看了看,發現信封上面一片空白,沒有署名也沒有地址。
不知道這信是誰寄的?從哪寄的?就這麼憑白的出現在了夏琳的抽屜裡面,沒有一點線索,那我要怎麼幫她呢?
最關鍵的是,這紙條上說要買她的命,也沒有寫期限,我們都不知道夏琳什麼時候會忽然出些意外。
我正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茶水間裡小隔間的門打開了,裡面出來了一個人,我和夏琳都嚇了一大跳。
“啊!”
“我操!”
這人出現的太突然,跟那天小蘭出現的方式太像了,有了心裡陰影的我們臉色都不太好。
那人走到了我的旁邊,輕飄飄的抽走了我手裡的那張紙條,我順着這人纖細白皙的手指看上去,發現是鬱婕。
“這是買命錢。”鬱婕輕聲將紙條上的字唸了出來。
夏琳捂着砰砰亂跳的心臟,埋怨的說道:“鬱婕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啊?”
鬱婕擡眼掃了我們兩眼,說道:“我一直都在裡面。”
夏琳張了張嘴,問道:“那我們剛纔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鬱婕垂下眼睛,沒有否認,我說道:“那我們剛纔進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一聲,現在出來嚇我們一跳。”
鬱婕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我早就進來了,你們兩個一進來就開始說話,我要是那時候出來豈不是更尷尬?”
我有些無言以對,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面對鬱婕的時候,我都說不過她,她只需要淡淡的說一句話,就能讓我啞口無言。
夏琳見鬱婕的語氣不好,趕緊打圓場:“鬱婕,陸炎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出現的太突然了,把我們都嚇到了。”
鬱婕的臉色稍緩了一點,她兩指夾着剛纔從我手裡抽走的紙條,對夏琳問道:“這是在你抽屜裡發現的?”
夏琳點點頭,鬱婕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好久才神色複雜的說道:“夏琳,這不是開玩笑,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夏琳的臉色更白了,她糯糯的問道:“鬱婕,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鬱婕愣了一下,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下頭,夏琳趕緊問道:“鬱婕你快告訴我,這紙條,這錢,是怎麼回事啊?”
“小蘭。”鬱婕說道。
我和夏琳都怔住了,難道這是小蘭留下的?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又要重複一遍了嗎?
鬱婕撥了下鬢間的頭髮:“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到底是哪樣?”我着急的問。
鬱婕看了看夏琳一眼,說道:“小蘭死後她家人來公司鬧的事情你應該還記得吧?”
“我記得,那兩天小蘭姐的母親在公司鬧的還挺大的。”夏琳應道。
鬱婕繼續說道:“那時候小蘭的家屬來公司鬧的那麼大,但是兩天後又不來了,我記得你當時還很奇怪,以爲是她的父母想通了,是麼?”
“難道不是這樣嗎?”夏琳反問道。
“當然不是,小蘭父母后來不來公司鬧了是因爲她家裡也收到了這樣的一個信封,裡面也有一張紙條,上面也寫了字,和你這張紙條上的一模一樣。”鬱婕一字一句的說道。
夏琳臉色忽然白的像紙一樣,她神色恍惚的看着鬱婕,說道:“鬱婕,你說的是真的嗎?”
鬱婕肯定的點了點頭:“要不然小蘭的父母也不會那麼輕易的罷休。”
“所以說,小蘭姐是被人害死的對麼?”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死後家裡人也收到過一筆錢和一張紙條。”鬱婕說。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呢,要輪到我了麼?”夏琳不安的自言自語着。
我看她這副失神的樣子有點心疼,便安慰道:“夏琳,沒事的,你在公司的時候就跟着我,我會保護你的。”
夏琳無措的看着我,鬱婕卻涼涼的說道:“小蘭當時可不是死在公司的呢。”
也就是說,夏琳也可能在外面出事,在公司裡跟着我也沒有用。
鬱婕這一盆涼水潑下來,夏琳愈加的害怕:“是啊,我總不能一天24小時跟着你吧。”
“你可以搬去他家裡住啊。”鬱婕冷不丁的說道。
我懵了,有些尷尬,正準備說鬱婕出什麼餿主意時,夏琳卻眼睛一亮,說道:“對啊,陸炎我搬去你家裡吧。”
“你搬去我家裡,這不就是同居嗎。”我說道。
夏琳卻一臉不介意的樣子:“沒事的,陸炎我相信你的人品。”
我徹底無語了,媽的,和一個妹子一起住,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人品。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難道說你想看着夏琳出意外?”鬱婕看着我說道。
夏琳馬上可憐兮兮的看着我,我在這兩個女人的注視下,無奈的屈服了。
第二天,夏琳便風風火火的搬到我家裡來了,我驚訝她這速度同時還有點爲難。
“夏琳,你真的覺得要跟我一起住?”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東西都拿過來了。”
“可你也看到了,我這裡就一張牀,你要睡哪啊?”我故意說道。
夏琳看了看屋裡,指着沙發說道:“我可以睡那。”
我無奈的問道:“你跟我一起住不怕我欺負你嗎?”
她的臉忽然就紅了,眼睛飄忽不敢看我,小聲說道:“那你會嗎?”
我看着她泛着紅暈的臉,心裡微微一動,然後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咳咳,當然不會。”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我現在信誓旦旦說的話,晚上就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