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茶几往走廊裡面走,剛走了兩步卻發現正是我昨天走的那個方向,我頓了頓,停下了腳步,對同事說道:“我去那邊吧,你走這邊。”
同事沒有多想,同意了,我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把手裡的茶几放在旁邊的空處,回頭看同事,發現他那邊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難道說昨晚的發生的事情是我的錯覺嗎?
摸了摸手心的傷口,我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還是說只有晚上那個鬼臉纔會出現?
我想不通,同事這時候已經放好了,見我盯着他發呆疑惑的問道:“陸炎,你怎麼了?走啊。”
我回過神,應了一聲,然後往樓梯下面走去,同事跟在後面。
還沒走幾步,忽然身後傳來了同事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就看到了同事直直的往我的方向撲了下來,事情發生的太忽然,我沒有反應過來去拉住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同事順着樓梯跌了下去。
我下意識的往上面一看,就看到了昨晚出現在我面前的那張臉,他在上面看着我,滲人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古怪的表情,我還沒細看,他就忽然消失了。
同事跌到了樓梯下面,我沒空去找剛纔消失的那個古怪的人,趕緊跑下去看同事的傷勢。
同事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動靜,好像是暈了過去,不知道他到底傷在了哪裡,我不敢輕易動他,只好下去喊其他的同事。
“這是什麼回事?”其他幾名男同事過來了問道。
“剛纔他摔了一下,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就暈了。”我說。
“這是傷到哪了?”
“不知道啊,人已經暈過去了。”
這時候到公司的同事們聽到聲響都圍了過來,包括在最後面來的楚妍。
“怎麼了?”楚妍擠開人羣問道。
“劉亮從樓梯上摔下來暈到了。”
楚妍上前看了看劉亮的情況,見他果真昏迷不醒,便說道:“那還等什麼,快點打120送醫院吧。”
醫院的急救車來的很快,我和其他幾名同事一起跟着受傷的同事一起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本來就在醫院門口等着的醫生趕緊上前檢查同事的傷勢,我們本以爲劉亮就是摔下來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頭,沒想到醫生粗略的查看了後,臉色忽然變得凝重,看上去好像情況很嚴重一樣。
“醫生,怎麼樣?”我不安的問道。
醫生沒有回答我的話,他大聲的跟旁邊的護士說道:“通知搶救室的,病人需要馬上進行搶救,情況很嚴重。”
小護士聽了馬上小跑過去,其他幾名同事聽了醫生的話也很擔心,受傷的同事被推進了搶救室,醫生也往搶救室走去,我和一起來的同事們快步跟在醫生身後。
旁邊穿着護士服的應該是醫生的助理,醫生一邊走一邊跟她吩咐着要準備什麼。
“傷着是怎麼受的傷?”醫生忽然轉頭問道。
“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應該是磕到頭了。”我回答道。
“醫生,情況很嚴重嗎?”另一名同事問道。
醫生語氣沉重的說道:“從我剛纔簡單的查看了一下來看,傷者的情況不太好,還是需要用儀器仔細的檢查後才能知道具體情況。”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了搶救室門口,醫生和護士一起走了進去,將我們關在了外面。
“陸炎,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們怎麼好端端的去了二樓,劉亮還從樓梯摔了下來。”劉亮在搶救室接受治療,旁邊的同事好奇的問道。
“楚經理讓我幫她把辦公室裡換下來的桌椅搬到二樓,我一個搬不了那麼多,正好劉亮來的早,我就喊上了他,當時的情況我也不太瞭解,放完那些桌椅後我就往下走了,劉亮跟在我身後,我聽到動靜的時候,他已經摔下來了。”我把早上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說,唯獨隱瞞了劉亮摔下來後我看到的那一幕。
“那這麼說是劉亮自己倒黴沒走穩摔了下來。”同事說道。
“應該是吧。”我心不在焉的應道,心裡卻知道並不是那麼回事。
劉亮摔下來的原因很有可能跟那個詭異的人有關係,不然不可能剛好劉亮摔下來後他就出現在了樓梯口處,本來應該是我在走在那個方向的,先下樓的人也應該是劉亮,可是在我的要求下他和我互換了位置,如果我沒提出那個要求,那現在出事的人應該是我。
我看着搶救室的門,心裡有些愧疚,劉亮進醫院跟我也有些關係,我明知道二樓有古怪,還讓他跟我一起去二樓。
只是這些事情並不能當着這些同事說出來,先不說他們會不會相信我說那個話,如果他們知道我是知道二樓不對勁還帶着劉亮去二樓的事情會怎麼想我?
我坐立不安的在搶救室外面等着,感覺時間過得異常的慢,我不停的看時間,希望劉亮沒有什麼大事。
劉亮在裡面被搶救了兩個小時,醫生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我們幾個同事上前問道:“醫生,劉亮怎麼樣了?”
醫生旁邊的小護士說道:“傷者剛搶救結束,只能說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現在的情況還很危險,還要再觀察觀察,我們把傷者送到加護病房,你們誰去交一下住院費。”
聽到劉亮還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我的心裡更加的愧疚了,便主動開口說道:“我先去把住院費墊上吧。”
我去交了住院費之後,跟楚妍打電話說了一下劉亮的情況,她也沒想到劉亮的情況會這麼嚴重,在電話裡說道:“既然劉亮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那你先在醫院等着吧,等劉亮沒事了你再回公司。”
“好,我知道了。”我回道。
“還有,劉亮畢竟是在公司裡出的事,公司也要付出一些責任,醫藥費你先墊上,到時候公司會把這些錢打給你。”楚妍考慮的很周全。
我聽她的話留在了醫院,等着劉亮脫離危險,這一等就等到了下班的時間。
劉亮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期間夏琳還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我不知道劉亮什麼時候能脫離危險,如果今天晚上他還是昏迷不醒的話,我可能要在醫院守上一晚上,於是我便讓夏琳今晚先回自己的家。
我對劉亮的事也有些自責,便一直守在了醫院,時間還早的時候,病房裡面還有醫生和護士時不時來看一下劉亮的情況,再晚一點醫生都下班的了之後,就沒有人再進來了。
我在病房裡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拿出手機看着微博,深秋的夜晚有些寒冷,我玩着玩着手機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發抖,擡頭一看,發現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吹開了。
一陣風吹來,我打了個寒顫,嘴脣凍的有些發抖,牙齒都在打着顫,我收起手機,走到被風吹開的那扇窗戶邊,準備把窗戶關上。
我裹緊身上的外套,走到了窗戶旁邊,伸手拉了拉窗戶,卻沒有反應。
我收回自己凍的僵硬的手,用力的搓了搓,然後使勁拉了拉窗戶,絲毫不動。
“嗯?怎麼回事?”我自言自語道,手上的力氣更大了些,這窗戶卻像是跟我犟上了一樣,就是關不上。
“奇了怪了,我今天還就不行這個邪了,一扇窗戶而已,我還拉不動你了。”我來勁了,用了吃奶的力氣使勁一拉,窗戶“嘭”的一聲關住了。
窗戶剛關上,我擡頭一看,發現窗戶外面出現了一張恐怖的臉,就跟昨晚上我在公司二樓看到的一樣。
“我日。”我被嚇的爆了句粗口,怪不得剛纔那扇窗戶一直關不上,會不會是這個東西剛纔在搞鬼。
那張臉跟我隔着一層透明的玻璃,他看着我在笑,我忽然想到我現在所在的病房是五樓,而窗戶外面就是懸空的,如果這是人搞出來的,那他是怎麼在窗戶外面懸空站着的?
想到這裡,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外面的那張臉還在對着我,我趕緊移開目光,剛好看到了旁邊的窗簾,我唰的一下把窗簾拉上,將那張臉隔絕在了窗戶的外面。
直到看不見了,我才稍微緩過來了一點,這太詭異了。
關了窗戶之後,我在病房裡更加的不自在,我不知道外面那詭異的一幕還在不在,而且病房裡就我和劉亮兩個人,他也是昏迷不醒,待會不會再發生什麼別的意外。
我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劉亮,愈發覺得他出事不是意外,肯定跟剛纔那個古怪的東西有關係。
我坐在病牀旁邊,一直在想着這件事情,目光放到了劉亮的身上。
忽然,我看到了劉亮的手變的很奇怪,他手上的顏色變成了青白色,指甲也開始變長,還隱隱透着不自然的黑色,就跟剛纔窗外那個東西的手一樣,我手心的傷就是被他那指甲傷的。
我看着這一幕,覺得有些奇怪,再看劉亮的臉的時候,發現他的臉也沒有了血色,泛着不正常的白。
“劉亮?”我輕輕的喊着他的名字,試圖把他喊醒。
出乎意料的,在我喊了幾聲之後,劉亮的眼睛睜開了。
“劉亮,你醒了?”我欣喜的喊道。
劉亮把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我,在看清了我的臉後,他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卻一直說不出聲。
“劉亮你怎麼了?你要說什麼?”我疑惑的問道。
他的嘴巴不停的一張一合,可是卻沒有發出聲音來,臉色也憋的發紅,十分吃力的樣子。
“有什麼事情你待會再說,我先去幫你喊醫生。”我見他的模樣實在是難受,便開口說道。
我剛轉身要出去,衣角卻被劉亮的手抓住了,我回過頭說道:“劉亮你先鬆開我,我去找個醫生給你看看啊。”
劉亮聽了我的話,抓着我衣角的力氣更大了,手指也因爲過度用力導致骨節發白,他可能是不想我離開病房?
我意識到了他的意思,便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這一看卻發現劉亮大張着嘴,嘴脣不停的在動,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天花板。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痛苦,脖子上和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我有些擔心的看着他。
“救,救救我,我。”劉亮嘴巴張張合合半天,才艱難地吐出一句話出來。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個樣子必須要找醫生,我去喊值班的醫生來。”我着急的說道,說完就趕緊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