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多摩市的雙塔摩天大樓,常磐美緒臉色有些難看的迎了上來。
“常磐社長,麻煩你帶我們去案發現場。”目暮警部沉着臉一臉嚴肅的說道。
常磐美緒立馬點頭應道:“是。”然後領着衆刑事朝着B棟走去。
上了電梯後,青木鬆開口道:“常磐社長,請問發現屍體的人是誰?”
“是我,還有澤口,以及負責安保的山崎和水樹。”常磐美緒回答道,隨後又解釋道:“因爲大木議員今天一早有一個會議要開,所以在他遲遲沒有到場的情況下,他的秘書就打電話到我這裡,我這才和澤口幾人過來查看,沒想到開門後,就發現大木議員已經被殺害了。”
這個理由倒是沒什麼問題。
青木鬆隨後又問道:“像這種大廈應該裝有監控吧。”
常磐美緒聞言苦笑道:“青木警部,你昨天也在這裡,也聽我說了,雙塔摩天大樓還沒開放,監控設備雖然已經安裝好了,但因爲大樓還沒開放,所以並沒有打開。”
要是監控設備在運轉,有拍下昨天晚上在走道的事情,常磐美緒就不會如此苦惱了。
畢竟雙塔摩天大樓有相當一部分樓層可是酒店,死了人的酒店,很多人都會忌諱不願意住。
“監控設備的事情,都有誰知道?”青木鬆又問道。
常磐美緒想了想後說道:“我、澤口、負責安保的經理山崎、大樓的建築總設計師風間先生、總工程師原先生。”
【沒有畫家如月峰水!!!】
青木鬆聞言想了想,還是把心裡的話問了出來“我記得昨天如月峰水老師也在,他不知道嗎?”
常磐美緒搖頭“雖然如月老師昨天晚上的確是在這裡住下的,但他的確應該不知道監控的事,我並未和他說過,不過他若是在別人那裡聽說,那我就不知道。”
青木鬆聞言點點頭,見電梯要到了,也就沒有問了。
乘坐電梯來到67層的套房後,衆人便在房間之中看到了大木巖鬆的屍體。
因爲警視廳接手這個案子,所以大木巖鬆的屍體暫時還未被擡出去,依然保持被人發現後的模樣——只見大木巖鬆身穿紫色浴袍,胸部衣物染滿了發暗的鮮血,整個人半靠在衣櫃處,白色的櫃門上沾滿了血跡,看上去異常恐怖。
“奇怪了!”青木鬆看着血跡有些奇怪。
大木巖鬆被兇器刺入身體後,因爲兇手拔出行兇兇器的原因,鮮血在那一瞬間四濺開來,但是衣櫃的上半部分卻很乾淨,只濺到了衣櫃下面的地方,而飛濺的形狀也很不自然。
青木鬆仔細看了看,然後看向常磐美緒問道:“你們這裡是不是掛了什麼東西?”
常磐美緒搖頭“沒有,我們這麼會在衣櫃這裡掛東西。”
“可是這裡的血跡明顯不對,像是兇手在行兇之前有什麼東西掛在什麼,或者是沾在上面。在兇手行兇後,將其拿到,所以這裡纔會出現如此平整的血跡。”青木鬆指着衣櫃上的血跡說道。
目暮警部等人也看了一眼,對青木鬆的判斷表示認同“看血跡,上面應該的確有東西存在。”
“警部,兇手既然在行兇後,將沾染了血跡的東西拿走,那麼這東西對於他來說肯定很重要。我建議問一下大木議員的秘書和親朋好友,看看他們這輩子大木議員手裡是不是有這麼一個東西。
我大致看了看,應該是長方形的,可能是畫,也可能是紙張,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東西不見了。”青木鬆說道。
目暮警部聞言立馬點頭“有理,高木……”
不等目暮警部將話說完,常磐美緒就突然開口道:“對了,我想來了,昨天我從如月老師那裡買了一副畫,大木議員正好看見了,就借去欣賞,那個畫,好像不在房間裡!”
聽到常磐美緒這麼說,在場的刑事都渾身一震。
目暮警部立馬問道:“常磐社長,你確定?”
常磐美緒點頭“我確定,澤口和如月老師都可以爲我作證,昨天如月老師來就是爲了這事。”
“高木你去核實這事。”目暮警部下令道,隨後又看向常磐美緒問道:“是一副什麼畫?內容是什麼?”
“就是春天的富士山,如月老師最擅長畫的富士山。”常磐美緒回答道。
“富士山?”目暮警部聞言伸手託着下巴“沒什麼問題呀!難道兇手是爲了金錢殺人?”
如月峰水的畫市場價可不便宜。
青木鬆見狀並沒有打擾目暮警部沉思,而是看向大木巖鬆的手,他手裡握着的是一個被一分爲二的小酒杯。
【被分開的富士山呀!】
不過這個謎語,青木鬆並不打算揭曉,因爲正常人很難把被一分爲二的小酒杯和富士山聯繫起來。
“這個小酒杯是你們準備的嘛?”青木鬆看向常磐美緒又問道。
常磐美緒搖頭“這不是我們準備的,這個小酒杯是高價品,我們不會準備這樣的酒杯,應該是大木議員自己帶過來的。”頓了頓,常磐美緒又說道:“大木議員很喜歡喝酒,所以不但愛收藏酒,也愛這些酒具。”
青木鬆聞言點頭,然後對着一旁的丸田步實說道:“丸田,你去核實一下,看看是大木議員自己帶來的,還是兇手遺留在這裡的。”
聽到青木鬆這麼說,目暮警部聞言一驚“青木,你覺得這個小酒杯會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
要知道一般的兇手作案,那是恨不得現場遺留物越少越好。
但如果是那種連續作案的兇手,或者是自認爲自己藝高人膽大的兇手,纔會在兇案現場留下獨屬於自己的符號或者是印記。
而無論是哪一種,都代表着這個兇手還會在作案。
“大機率是。”青木鬆一臉正色的說道:“警部,你看這個小酒杯的位置,被一分爲二後,還能在大木議員的手裡拿着,而不是散落在屍體旁邊,這明顯不可能是巧合,應該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
如果真的是大木巖鬆拿着小酒杯喝酒的時候被兇手襲擊,那麼正常人肯定會下意識的把酒杯朝着兇手扔過去阻礙兇手呀!
好吧,就算被嚇傻了,來不及扔,也應該是在重力的作用下,直接落在地上。絕對不可能是被一分爲二後,握在手上。就是不知道這個小酒杯是大木巖鬆自己帶過來的,還是兇手留下的,如果是兇手留下來的,那麼就又多了一個調查的線索和方向。
之後在現場,青木鬆就沒找到其他線索了。
於是案件開始進入調查階段。
除了青木鬆之前說得線索外,目暮警部還讓人調查了一下大木巖鬆的過往事蹟和人緣情況,看看他是否有做過什麼惹人怨恨的事情。
這一調查才知道,大木巖鬆雖然是市議員,但實際上在西多摩市的權力卻很大,甚至於比西多摩市市長的權力都大。
雙塔摩天大樓的建造,大木巖鬆在背後也沒少使力。因爲原本市級條例中明確規定了,是不允許建設高層建築的,但大木巖鬆卻強行修改條例,強行通過了雙塔摩天大樓的建造項目。
這也是常磐美緒在昨天沒辦法拒絕他提出來的要求的原因。
因爲大木巖鬆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10點到凌晨12點,加之大木巖鬆所住的是68樓,所以昨天晚上住在68樓和上下兩層的人員都被目暮警部列入了懷疑名單。
好在雙塔摩天大樓並未正式開放,所以只有常磐美緒、澤口千奈美、如月峰水、風間英彥、原佳明五人被目暮警部列爲了嫌疑人。
介於此,目暮警部建議常磐美緒將雙塔摩天大樓開幕日期推辭,但遭到了常磐美緒拒絕,她反而是給了目暮警部一份邀請函,把目暮警部氣得夠嗆。
之後高木涉、丸田步實也將各自負責的東西調查出來。
大木巖鬆房間裡的確不見了一幅畫,就是如月峰水畫的富士山,但現在卻找不到了,目暮警部動了自己的人脈關係網,也沒能在黑市這些地方發現線索。
丸田步實的調查,證實了小酒杯是大木巖鬆自己帶過去的,不是兇手。想法,兇手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反而是帶走了剩下的小酒杯。
線索到這裡就完全斷了。
人人都可能是兇手,人人也都可能不是兇手。
看着衆人愁眉苦臉的樣子,青木鬆轉了轉眼睛,看向目暮警部說道:“警部,要不派人去監視這五人?如果兇手再次作案,我們不就能排除了。”
沒線索的情況下,只能用這種笨方法。
至於說把小酒杯的意思說出來,現在的情況也沒證據證明如月峰水是兇手,因爲就算說出來後,這也只是青木鬆的猜測而已,搜查令都拿不到,不可能對如月峰水的住所進行搜查。
因此青木鬆覺得自己還是再穩一手,另外順便看看公安那邊的情況,風見裕也到底有沒有信自己的話。
如果風見裕也信了自己的話,原佳明要麼是已經被保護起來,要麼就是公安在利用他釣魚執法。
而如月峰水這邊,要是能將其監視起來,說不一定還能抓他一個正着了。
因爲實在是沒線索,偏偏被殺害的又是市議員,不能隨便糊弄過去,目暮警部最後還是同意了青木鬆的建議,讓人暗中監視這五人。
不過沒過多久,目暮警部就讓監視原佳明的人回來了,因爲公安部那邊說話了,原佳明對公安來說有大用,希望目暮警部這邊不要打擾到他們的計劃。
雖然明面上公安部和刑事部是平級關係,可實際上公安部的事,警視廳很多大佬都管不着,也不敢去管。
目暮警部得了課長的話後,只能將人叫回來,不過這也算排除了原佳明的嫌疑。因爲據公安的人說,他們是從昨天晚上9點開始監視原佳明的,他沒有時間去作案。
這些事情,目暮警部沒有告訴底下的人,不過卻告訴了青木鬆和白鳥任三郎兩位警部。
聽到公安插手了原佳明的事,青木鬆心裡暗自一喜。
看來風見裕也是信了他的話,現在在釣魚執法,如果公安保不下原佳明的命,那青木鬆也只能說他命該如此。
排除了原佳明後,重點監視對象就變成了四人。
常磐美緒和澤口千奈美一直都待在雙塔摩天大樓裡,如月峰水待在自己的住所,風間英彥也待在自己在東京的住所。
看上去都沒什麼問題。
“沒有發現新的線索嗎?”目暮警部眉頭緊皺的問道,一天不破案,他身上的壓力就多一些。
青木鬆搖頭“沒有,現在唯一我們還沒有用到的線索,就是那個被一分爲二的小酒杯,可實在是想不到兇手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鳥任三郎聞言想了想說道:“要不要將毛利偵探他們叫過來問問,或許他們會在無意中發現什麼。”
之前因爲青木鬆就在現場,所以目暮警部並沒有將毛利小五郎等人叫過來詢問,但現在這不是實在是沒線索了嘛,自然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試一試了。
這一試,還真有收穫。
毛利小五郎、柯南等都沒有提供新線索。
但鈴木園子卻提供了一條:她覺得這個被一分爲二的小酒杯,跟畫霓虹畫時候用的小碟子有些像。
如此一來如月峰水就跟小酒杯有關聯性了。
但柯南卻聯繫到了其他。
柯南側頭忍不住小聲看向灰原哀問道:“灰原,難不成是他們?”
灰原哀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雖然他們的代號都是酒名,但是留下這種馬腳的愚蠢行爲,我想他們是不會做的。”
聽灰原哀這麼一說,柯南也不確定了起來,這行爲要麼是膽大包天,要麼是愚蠢自負,的確不太像是酒廠的行事作風。
不過柯南隨後的眼神又銳利了起來,就算大木巖鬆不是酒廠的人殺害的,琴酒他們也絕對和這裡面的其中一個或者是幾個人有聯繫!
自己要是能查出來,說不一定就能順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