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空間。
四條若隱若現的秩序法則神鏈,牢牢的捆綁着三百米大小的無限空間,秩序鎖鏈的盡頭是時空寂滅的宇宙放逐地域,鎖鏈貫穿着寂滅時空,不知延伸到那裡。
寒鐵拿着契約,看着上面奇特的紋路字符,有些傻傻的笑着。
無限空間的發展路程已經規劃好了,他就像一個項目工程負責人,負責無限空間的總體規劃,設計出初步建築圖紙。
無而限空間好像一塊待建設的地皮,完美世界爲建築物基礎,契約爲一根根韌性十足的鋼架鋼架,精神力如同水泥,在種種建築工種的配合下,建設出一棟堅實大樓。
有了契約,就等着簽約人,貢獻出精神力咯。
寒鐵有些YY的幻想着。
他轉身拿起地面上的礦泉水與工兵鏟,走到無限空間邊緣的苦海樹旁。
苦海樹大概巴掌大小,黝黑的軀體,表面流光溢彩,它的根鬚是與它大小不相符的繁盛,密密麻麻潔白晶瑩的根鬚,顯示着,苦海樹苗對養分吸收的強悍能力。
寒鐵不知道如何利用這個樹苗,無限空間智腦的掃描受制於無限空間大小,現如今分析能力有限,掃描光束無法突破苦海樹獨立體系,更無從分析出樹苗作用。
但寒鐵知道苦海樹苗絕對有着神鬼難測的能力,不說苦海這個霸氣側漏的名字,單說能阻止智腦掃描光束的掃描,就不簡單。
完美世界因內部有着混沌創造運作機制,自成體系,讓掃描光束無法進入。那麼苦海樹作爲一顆植物,能抗拒掉掃描光束掃描分析,樹苗整體自成體系,有着完美的生長機能。
擰開礦泉水瓶蓋,將整瓶水倒在苦海樹樹根上,一股溪流沿着苦海樹樹根旁流動,慢慢浸入泥土中。
這是兩塊錢一瓶的礦泉水,買來就是爲苦海樹澆水用的,樹木生長離不開水,至於樹木生長需要太陽光的照射,寒鐵無能爲力,總不能把苦海樹種在現實世界中。現在死馬當活馬醫,走一步算一步,多多試驗,說不定苦海樹會生長,寒鐵有些YY的想着。
此時,深處無限空間的寒鐵,不會想到外界有一個人,因爲早上一點矛盾衝突,就前來海扁他。
從小生長在農村,並未惹是生非過,十幾年的學生生活,沒有經歷過種種磨練,他不會想不到社會裡面種種醜惡。
隨手將瓶子丟下,拿着已經書寫好條款的契約,寒鐵有些悠悠然的出去了,準備到尋找簽約人,爲無限空間初期積累資源奔波忙碌。
透過一層奇異膜,走出無限空間,進入現實世界。
“靠,火爐啊!”
一出現在板房內,熱浪襲來,渾身毛孔頓開,絲絲汗水,從皮膚內出來,浸溼衣衫。
將手中輸電線路圈一捆,放到鐵牀底下,寒鐵快步走向防盜門,打開門,透透氣。
灼熱的太陽,懸掛在高空中,散發着火熱熱量,烘烤着大地。
面前依舊是施工場地的大建設,各種技術工人,忙忙碌碌着各種的工作,將一捆捆材料搭建到這個初具規模的商品房骨架上。
將板房門鎖好後,寒鐵向學校走去,今天週二,滿課,他已經逃了數次課了,再逃想必導員會找自己談談心,聊聊人生理想。
施工工地距離學院大概一公里左右,從工地門口,甚至能遠遠望見學院內飄揚的五星紅旗。
拇指輕浮契約,感受柔滑的材質,寒鐵正在考慮着尋找簽約人。
簽訂契約,進入完美世界,並不是如同一個個羊羔,完美世界可以不傷害進去其中智慧生物靈魂,有限度的吸收靈魂每時每刻散逸出的精神意志等等能量。
“誰簽約呢?木有情啊,找不到人選。”
走在路上思考這件事,寒鐵有些苦笑之說的。
他沒幹過這類損人利己的事情,尋找簽約人,讓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雖然完美世界在自己掌控下,不會傷害到契約人的靈魂,僅僅收集靈魂散逸的精神能量,但這讓他心裡面頗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寒鐵明白,自己想要超脫,掌握力量,必然下定決心做。
走在路上,寒鐵清脆通透的眼睛,逐漸渾濁,再次斷開與無限空間那團精神意志的聯繫,如同精神意志,或者說靈魂被割捨掉一小部分,靈魂運作有些不協調,好在在寒鐵精神力是普通人兩倍,割捨丟棄的精神力,不會有嚴重的後遺症,好好休息兩天後,自身心靈會調節精神,意志,意識協調下,逐漸恢復心神。
大腦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在是忍受範圍內。
寒鐵周身散逸的青春活力,漸漸變成暮靄沉沉,宛如一個老者歷經風霜,見慣了種種,麻木的面對時日不多的未來。
學院公交站牌旁。
炎炎烈日,陳六子焦急的等待着公交車,滴滴汗水順着他的額頭留下,劃出兩道痕跡,面容有些髒兮兮,不時傻傻的笑着,鼻樑上的黑痣,隨着笑聲,微微抖動。
公交車火急火燎的趕來,司機嫺熟的停下車。
公交下車口,一個拿着老舊皮夾克,頭髮長長,看起來不修邊幅,滿臉橫肉長相粗獷的中年走出來。
“哈哈,大哥,你老人家出來了,我想死你了,走走,我給你接風,帶您去吃大餐,好好享受一把。”
“小六子啊,我也只能到你這裡了,當年你弟與我出生入死,我答應過他,會好好照顧你,慚愧,竟然到監獄裡了,這麼多年沒有照顧你,真是良心不安啊,愧對承諾!不過你放心,團裡聯繫我了,後天我去朝鮮,繼續重操舊業。”
粗獷中年,皮膚烏黑,渾身肌肉崢嶸,宛如小蛇,臉上鬍子拉碴,對着眼前這個猥瑣的青年感慨的說道,炯炯有神的眼睛裡,映射着火熱的豪情。
“嗚嗚,大哥,您就是我親大哥,這麼多年我日日盼,夜夜盼,您終於出來了,我的苦日子也到頭了,您老去哪了,我就去哪裡,給你端茶倒水。”
陳六子聽到粗獷大漢話後,眼淚直流,彷彿見了丈母孃,有些猥瑣的眼珠直轉動,讓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走,大哥,我給你接風洗塵,洗去這一身黴氣。”
陳六子拿過粗獷大漢手上的皮夾克,內心頗有些鄙視,這皮夾克有五年了吧,大熱天的拿着皮夾克,也不怕被別人當成神經病。
……
不知不覺寒鐵走到學校食堂,他的精神有些萎靡,看起來如同縱慾過度的不良青年。
學校食堂,人丁稀少,稀稀拉拉,除了一些不知羞臊的情侶外,來吃飯的寥寥無幾,畢竟現在還沒到十一點。
“寒鐵,是你啊,好久不見,來座。”
就在寒鐵有些昏沉的走着,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
他轉過頭來,順着聲音方向,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呵呵,是你啊,夢宇,好久不見。”
面容有些勉強的笑着,寒鐵邊說邊走上去。
寒鐵與夢宇是大一認識的,兩個頗聊得來,軍訓時關係很好,但他們不是一個系的,見面機會很少,偶爾路過時,相互寒暄一番,在上次去龍崗,購買兔子時,公交車上,兩人相遇,當時兩人相互招呼一番。
夢宇高高瘦瘦的,面容看起來頗爲英勇不凡,與他一起的還有另外兩人。
三人圍繞桌子而坐,一箇中年人渾身散發着嚴肅冰冷氣息,看起來面容有些生硬,另一個是一個富有特點美麗少女,高挑的身材,洋溢着青春氣息,卻又夾雜着幹練,鋼與柔完美結合,富有女性的魅力。
聽到夢宇的招呼聲。
夢大校平靜的眼瞳,微微一凝,他不動聲色的看着越來越接近的寒鐵,掛在脖頸上的一個拇指大小金屬十字架,內部響起一聲細微的咔嚓聲。
隨着越來越接近,寒鐵感覺有些不自然,這來源與夢宇旁邊的兩人,他感覺另外兩人眼睛窺視着自己,尤其是那個平靜中年人,不經意的眼神,富有洞察力,好像在審視着自己一般。
精神力的強大,讓寒鐵對目光有着更敏感的察覺力。
“來來,哥們,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哥,軍官喲,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是我未來大嫂,你可少打主意,我哥可是很厲害的。”
夢宇嘻嘻哈哈的開着玩笑說道,起身拉住寒鐵,按在椅子上,看上去似乎想要大聊一番。
“你叫寒鐵?是小宇的朋友吧!”
夢大校表情隨意的說着,內心卻在打量分析着眼前這個青年。
眼前這個青年,精神萎靡不振,眼瞳渾濁,暮靄沉沉的氣息,一副不求上進的頹廢模樣。
這類人的典型代表,就是一天到晚混跡在網絡上,沉迷在自我精神世界不可自拔,過着得過且過的生活。雖然人不可貌相,但夢大校實在無法將集體夢境事件與這個頹廢的青年聯繫起來,想要細細盤問這個青年一番,但自己與弟弟夢宇關係本就不好,這樣對待他朋友,更加僵化與小宇的關係。
夢大校微微搖搖頭,最後的線索也斷了,集體夢境事件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