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澤山,海拔一千二百米,主峰周圍,環繞着六個小山,山中古木成林,鮮花飄香,俊石成丘,鬱鬱蔥蔥,好不熱鬧。
二零一四年,十月十二號,星期日,天氣多雲。
馬澤山中央主峰,一處較爲平坦的山腰處,兩男一女,拿着一個黑色殘破金屬物,愣愣出神。
黑色金屬,外形腕帶狀,表面渡了一層黑色油漆,閃爍着黑色的光芒,斷裂的腕帶處,依舊閃爍着金屬特有的冷豔光澤。
“出事了。”
三人中一個男人,神色複雜,嘆息的說道。
“磊哥,你認識這個腕錶的主人?”
另一個男子,戴着鴨舌帽,看着自己面前,這個與自己同齡的男子,好奇的問道。
聽着同伴的詢問,男子苦笑了起來,而後陷入回憶,神色中流出一股滄桑,而後一閃而逝。
“認識,認真算起來的話,她是我新生來,所欠最多的人。在我死亡,初入主神空間時,遇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她,她安慰我,鼓勵我,將主神世界的訊息告訴我,帶我開啓試煉挑戰,讓我擺脫了死亡後的迷茫,雖然後來知道,她是接受了新手導師這個任務,引導我這新手,內心仍對她充滿感激……。”
三人中唯一一名女性,一直看着面前,陷入回憶的男子,有一抹心痛,在心中流淌。
“你們先走吧,回去,把手環交給主神,完成任務。”
半個小時候,男子站起來,依舊笑容璀璨,對身旁兩個人說道。
“磊哥,你呢?你不回去了!”
鴨舌帽男子,皺着眉頭,看着磊哥的眼睛說道。
“你們先走,我想要靜一靜,平復心情,兩天後趕回去。”
磊哥笑着拍了拍鴨舌帽腦袋說道。
“亂想什麼吶,你們先走,後天我會跟上,咱們基底見。”
看到磊哥如此堅持,鴨舌帽男子與女子都不好堅持,面前點頭同意,數年來,三人三位一體,早已經成爲熟悉的隊友,此刻突兀離開,自然擔心着對方。
下山途中,天氣開始轉陰,一層厚厚的雲層,遮住了太陽,天地頓時一暗,山坡上,正在掃墓祭奠的人民,開始陸續向山下走去。
獨留在半山腰上的磊哥,沒有在乎即將到來的大雨,而是沿着小道,搜索着什麼,眼中冰冷一片,棕黑的眼瞳中,隱匿着憤怒。
夾在在人羣中的鴨舌帽兩人,擡頭看着即將到來的大雨,擔憂的看了山上,眼神有些猶豫,最後跟着衆人向下走去。
沒有注意到的是,鴨舌帽衣兜內,一塊殘破的黑色腕錶,散發着一股陰冷的氣息,一縷縷慘白色的詭異煙霧,自黑色腕錶中散出,沾染到附件的人後,了無蹤跡。
下山的人羣大概有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老一輩的人,大多神色沉重,幼小的孩童,似乎也被大人的情緒感染了,不再調皮,老老實實的跟着大人後面。
山的半山腰上,有一處空坦的平地,空地上修建了數百座墓穴,排布井然有序,案桌放置的水果,水靈靈的,看的出來,被仔細擺設過。
下山的人羣,皆是附近的居民,山上的墓穴,埋葬着他們曾經至親至信之人,時光荏苒,歲月悠悠,逝去的人,再也無法醒來,活着的人,帶着曾經的回憶與沉重,依舊生活着。
慘白色煙霧,沾染到人羣中一瞬,所有的人,不禁打了個寒蟬,周圍似乎更冷了,絲絲冷氣,浸入軀體,下山的人羣,不禁加快了下山的步伐,內心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山上,山雨欲來風滿樓,濃厚的烏雲,遮天蔽日,天地陷入昏暗。
吳磊在半山腰上,漫無目的的走着,眼中流出一抹濃重的哀愁,人羣走後,不用再遮蓋着面具,吳磊放下了心中壓抑,隱藏的情緒。
“咔嚓。”
一聲塑料破碎的聲音響起,吳磊低頭看起腳下,一個嶄新黑色的錄像帶,正位於自己腳下,被踩破,發出咔嚓的破碎時,裡面黑色的磁性錄像帶,缺失了塑料結構的約束,頓時散亂起來。
吳磊沒有在意,一腳將錄像帶踢飛,錄像帶沿着拋物線形狀,向遠方飛去。
吳磊轉身而走,這裡已經沒有了繼續待下去的意義,他打算下山,到山下村民哪裡打聽一下,無論如何,他都要查出她消失前,發生了什麼,究竟是誰與她作對,她是生是死?
是的,無論承不承認,她多數已經死了,吳磊心裡明白,拿到殘破腕錶時,他就猜到了,每個腕錶,都有一個唯一的編碼,這個編碼代表了輪迴中的身份信息。
在接到任務時,主神已經把她的詳細信息告訴了他,所以,吳磊十分確定腕錶的原主人,就是自己要尋找的人。
腕錶是每個輪迴者與“生”俱來的佩戴物,無法自行摘下,牢牢的鎖在手腕上,起着傳遞主神訊息的作用,通俗點說,宛若一個智能終端,時刻與主神進行着訊息交換,自然腕錶已經掉下,並且殘破,那麼按道理來說,她可能已經死亡。
“咔嚓。”
一聲塑料破碎的聲音響起。
吳磊回過神來,看着腳下。
一個黑色破碎,磁帶雜亂的黑色錄像帶,正在自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