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號晚上八點。
站在升降臺上的許沁檸此刻雖然看不到鳥巢觀衆席上的盛況,但這九萬人齊聲的倒數計時,真的能夠撼動人的靈魂。
許沁檸原本對鳥巢演唱會算不上多期待,要不是程曉羽慫恿,她也許都不會全程參與表演,她以爲這就一場大一些的演出,充其量也就只是觀衆多一些,場地寬一些,然而現實和她想象的有很大的偏差。
九萬人聚集在一起,只聽那聲音,就已經令人不得不感嘆那磅礴的氣勢實在太過於浩浩湯湯了。
這突破天際的倒數計時聲響,彷彿宇宙間最盛大的禮讚,這讓她想起了小時候觀看華夏自己的載人飛船起飛時的場景,那倒數計時充滿了莊嚴和肅穆,代表了人類探知宇宙的決心,代表這個國家重新站到了世界的巔峰。
雖然此際的隆重遠不能和神舟發射相提並論,但對於她們五個女孩子來說,意義卻非同尋常,不論是成秀晶還是裴秀智,又或者泉佑璃、景雪絢,儘管她們已經經歷過無數次演唱會,手都有些顫抖。
想象中的九萬人似乎也不算很多,畢竟這個城市是千萬人口級別的,但真的切切實實的感受到的九萬人,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也許在演唱會還沒有開始之前,每個人都對當下的這一刻有自己的猜想,但許沁檸覺得一定要找一種心情來詮釋,或許就就近乎於結婚當天,婚車即將抵達的那種興奮、擔心、激動、期盼、快樂、誠惶以及憧憬。
這個時候許沁檸纔想起,似乎自己從來沒有幻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站在鳥巢的舞臺上演出,並不是因爲自己參加“偶像計劃”是玩票性質的原因。
在程曉羽加入之後,許沁檸一度覺得這是她的事業,但她也從來不認爲自己能夠有機會站在鳥巢,當時她們一起在巨蛋舉辦第一場演唱會的時候,幾個人還悄悄討論過這種可能性,當時覺得鳥巢是個值得努力的“夢”!
如今這個“夢”成爲了現實!
在她們猝不及防的時刻,就因爲程曉羽的一句話,“那我們就去鳥巢吧!”就變成了現實。
五個姑娘手拉着手站在升降臺上等待數字歸零,血液在身體裡,在熱情裡,等待徹底的爆發,對她們來說這是歷史性的一刻。
隨着那一聲漫長而威嚴的“god.project,《再次重逢的世界》......”響起,穿着黑色西裝帶着黑色禮帽的五個姑娘出現在了舞臺上,鳥巢裡面伴隨着舞臺前方的煙花噴射,迴盪起了巨大的呼喚.....
開場曲——《mr.mr》。
這個時候還沒有人知道黑西裝和禮帽,將成爲一個永恆的符號!
.......
與此同時工體的“華夏流行音樂十週年紀念演唱會”也正式開場,因爲市場上充斥着大量關係票,所以三百塊的票一百甩賣,買的多八十,便宜到令人髮指。
加上幾大票務網站組織了數百人的黃牛隊四處推銷,甚至又不少黃牛跑到了鳥巢來拉客,勸那些買不到票的人來工體看“十週年”,連哄帶騙,工體的座位才堪堪坐滿。
因爲兩家都有賣直播權,所以很多到達不了現場的觀衆都選擇在家裡,打開電腦觀看直播。
不過這是“再次重逢的世界”最後一場,加上當時還沒有爆出“毒藥”會做嘉賓,“上河”的開價非常的高嚇跑了許多的視頻網站,只有“s站”和“油庫”兩家網站選擇了直播“再次重逢的世界”,其他的轉而購買了“華夏流行音樂十週年紀念演唱會”的直播權。
當爆了出來“毒藥”會做嘉賓之後,直播網站後悔已經遲了,這個時候在購買直播權,一是財力不允許,二是兩個直播有衝突,也只能作罷,拼命的強推“華夏流行音樂十週年紀念演唱會”。
這些和網友們沒有太多關係,不影響他們同時觀看兩個直播。
隨着演出開始,“細語”上面的討論組裡,各家粉絲也開始了無休止的撕逼,尤其是“花樣少年”和“薔薇天使”的粉絲們,雖然表演的比拼是在臺上,但好像真正的戰場是在臺下一般。
“華夏流行音樂十週年紀念演唱會”的開場是“薔薇天使”,雖然一衆娛樂公司還是認真的去弄了舞美,但無奈參與的公司太多,各自有各自的主意,各自又有各自的小算盤,加上資金的有限問題,因此“華夏流行音樂十週年紀念演唱會”的舞美和程曉羽砸了重金的“再次重逢的世界”舞美,差距相當的明顯。
當然腦殘粉自然會說重點是節目,重點是表演,雖然實際表演也不在一個級別上面,畢竟“偶像計劃”這些天一直在進行演唱會的排練,而“十週年”不過是臨時拉起來的班子,幸好每個明星的任務不重,唱跳組合也是少數,這纔沒有造成特別大的影響。
可“偶像計劃”這些年練就下來的颱風也是“薔薇天使”所不能比較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一看,絕大多數路人覺得還是“偶像計劃”在實力上強多了,不過腦殘粉們自然不會承認,“細語”上爲此已經吵成了一鍋粥。
在有心人公佈了兩場演出網站實時收看人數之後,撕逼比演出先達到**。
因爲“再次重逢的世界”已經直播了十多次了,大家基本都看過,且這一次只有兩家網站直播,所以網友們計算出來網站上的實時收看人數,“華夏流行音樂十週年紀念演唱會”的一億一千萬要遠遠高於“再次重逢的世界”的五千萬人次。
這讓“華夏流行音樂十週年紀念演唱會”的支持者們,開始了集體的狂歡,覺得這是屬於他們的勝利。
“過氣組合直播數據被吊打”
“有毒藥當噱頭還不是撲街!”
“網絡直播數據水分有多大,大家又不是不清楚.....”
“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偶像計劃’的演唱會直播數據就沒有水分咯?”
“羽神的節操比那些不入流的小公司節操要好多了。”
“笑了,羽神的節操能代表視頻網站的節操?真心話我覺得大家出錢看演唱會就是買個看不到的表演,但羽神拿演唱會賣直播權來圈錢,我覺得開了一個不是很好的頭,與其花錢去現場,我還不如坐家裡吃零食看直播爽一點!”
“現場的氣氛是你在電腦前面完全感受不到的,孩子.....”
“別扯有的沒得,總之,從直播觀衆人數來看,‘偶像計劃’和羽神確實被吊打了!”
“我笑了!‘華夏流行音樂十週年紀念演唱會’有二十幾個新老明星要上臺表演,唱的是全華夏流行了十多年的勁歌金曲,受衆要廣的多不說,‘再次重逢的世界’已經播了好多場了,再說羽神請來的國外一線還一個都準上,收視人數你們多一些實在在正常不過!”
“我就呵呵了!是誰口出狂言,毒藥加羽神碾壓其他人無壓力的?”
“別扯上我們家毒藥,他只是去做嘉賓的,更何況羽神和毒藥還沒有上不是?”
“期待看到‘毒藥’!”
“期待我藥哥上場+1”
“今天夜店都沒有去,就是爲了看雙王會.....”
“真是可笑,一個過氣組合的演唱會,要靠嘉賓撐場面!”
“樓上煞筆,羽神和‘偶像計劃’本來就是兩位一體的好不好?”
..........
“細語”上粉絲們吵的不可開交,並不能對程曉羽造成多大的影響,這個夜晚對他來說同樣也是無比重要的一刻,此時他和陳浩然還有王鷗正在專屬休息室,通過投影觀看演出。
當然程曉羽更多的時間是在外面的,畢竟他不只是要陪王鷗,還有外面十幾位從美國趕過來的嘉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nobody》、《g》、《prty》、《lovy dovy》、《lion hrt》、《hllo bubbl》“偶像計劃”一首又一首經典曲目,通過各種華美的舞臺佈景以及燈光呈現在了觀衆們的面前。
將近兩個小時的表演,精彩到即便是趕來看“毒藥”的一些藥粉,也不由自主的變成了“偶像計劃”的粉絲,當唱到《短裙》的時候,全場的觀衆開始沸騰,因爲這是“毒藥”寫給“偶像計劃”的歌曲。
休息室裡的程曉羽站了起來,轉頭對王鷗道:“你得去做準備了.....”
王鷗苦笑着搖了搖頭,帶上小丑面具說道:“我長這麼大,沒做過什麼違心的事情,這頭一遭就要欺騙九萬多人.....不止!加上看直播的怕是有上億了吧!實在是罪孽深重啊!”
看着王鷗嘴脣還有寫顫抖,程曉羽突然大力的一巴掌拍在王鷗的背上,“啪”的一聲把王鷗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大叫道:“艹!”
程曉羽笑道:“我這是叫你放鬆一點,別緊張,當了這麼久的攝影師,也該知道怎麼表演了吧?就當自己在演戲!”
王鷗被程曉羽突然的拍了一下,感覺自己似乎是有點過度緊張了,但還是假作不滿的說道:“你以爲都跟你一樣,什麼都會,還什麼都做的好啊!”
程曉羽將王鷗朝門外推,“別廢話了,馬上要上場了.....”
一旁的陳浩然也拍了拍王鷗的肩膀說道:“反正逃不掉,認命吧!”
王鷗對陳浩然豎起了中指。
三個人走出休息室,門口早就有工作人員在等着了,見到工作人員,王鷗也就不在說話,老老實實的跟着工作人員朝升降臺走去。
他們走出休息室的時候,“偶像計劃”的姑娘們已經開始唱《no.9》,這首歌曲唱完,演唱會的上半場就結束了。
程曉羽看着帶着面具的王鷗站上了升降臺,說了聲:“加油”,則和陳浩然去了導播室,雖然跟負責的導演說過放原音,“毒藥”對口型。
王鷗這兩天也負責的將三首歌曲練的滾瓜爛熟,但程曉羽還是有些擔心。
舞臺後面的工作人員繁多,一路上都有急匆匆的掛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員在大呼小叫,當看到程曉羽和陳浩然的時候,他們則會不自覺的放低音量。
《no.9》的歌聲在程曉羽的耳際迴盪,還有觀衆的尖叫始終沒有停歇,程曉羽雖然很想在臺下好好欣賞,卻不得不趕往導播室。
陳浩然轉道去了前臺,程曉羽走到了導播室,副導演劉可正認真的盯着監視器上面的二十多幅畫面,指揮導播將畫面轉到了六號攝像機,給了裴秀智一個面部特寫,切進去呈現給網絡前面的觀衆。
當然,雖然說是直播,實際上pgm畫面延時了大約兩分鐘,這對導播和副導演來說壓力小很多,不像很多大型晚會的延時只有十秒。
程曉羽沒有打擾劉可認真工作,一直到畫面切換到主機位,因爲這個時候這首《no.9》已經唱完了,當成秀晶喘着氣,稍稍平復了一下一下拿着話筒說道:“大家當然知道剛纔我們唱的兩首歌是誰寫的.....”
劉可已經提前下令把畫面切給成秀晶,並給特寫,這些流程是早就有預定的,在流程單上寫的有,不需要臨時做判斷。
畫面在轉觀衆席。
鋪滿璀璨燈海的鳥巢,響起了聲勢浩大的吶喊——“毒藥”,其間還伴隨着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畫面在切回舞臺,輪到泉佑璃說話,這個時候劉可才注意到程曉羽站在他身後,他摘下了耳機對程曉羽道:“羽少有事情麼?”
程曉羽看着監控器對劉可說道:“等下‘毒藥’表演放原音,還少給一些特寫吧!”
劉可轉回頭,看了一下升降機前面的27號攝像機,帶着小丑面具的“毒藥”,正拿着話筒在上面活動身體,像是要上場比賽,劉可有些無語,錄過無數次節目,從來沒有見過歌手上臺之前,做準備活動這麼專業的,他猶豫了一下說道:“羽少,‘毒藥’不是帶着面具麼?口型應該看不出來吧.....”
程曉羽並不是怕王鷗的嘴型露餡,這就是帶面具的好處,實在是王鷗的颱風相當的糟糕,雖然作爲貝斯手他登臺過不少次了,可一直以來主唱夏紗沫纔是焦點,就連程曉羽在舞臺上都遠不如夏紗沫光芒四射,王鷗一向在樂隊裡就更是小透明瞭。
昨天夜裡程曉羽看了下王鷗唱歌的姿勢,相當的呆板,加上始終不會摘下面具,估計會讓全場的九萬觀衆很幻滅,很失望。
表演經驗不足,只能靠鏡頭來彌補了,於是程曉羽猶豫了一下說道:“不是不給特寫,多給全景吧.....”
劉可明白了程曉羽的意思,點了點頭,又略微有些鄙視的說道:“這個‘毒藥’現場這麼差不說?居然還必須放原音!實在.....”
程曉羽打斷了劉可的腹誹,笑道:“也不能怪他,他是真沒有辦法,感冒了,根本唱不了,帶病堅持演出,要不是爲了我,也不會來。”
劉可恍然“哦”了一聲,拿着耳機上的麥對着2號機位的搖臂攝像機說道:“ca2鏡頭拉遠一點.....”
鏡頭上的五個姑娘拿着麥克風一起大聲的道:“下面有請,音樂鬼才,華語流行樂壇當之無愧的創作歌手‘毒藥’!”
雖然知道毒藥要上場了,心裡早有準備,但整個鳥巢,還是徹底的沸騰了。
帶着面具的王鷗出現在大熒幕和舞臺上的時候,尖叫和吶喊到了一個無與倫比的**。
程曉羽也沒有給王鷗安排對白,直接進入了表演環節,頓時鳥巢裡響起了所有人都熟悉的吉他弦的聲音,接着就是標誌性的全華夏年輕人都熟悉的那幾句歌詞。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着
童年的盪鞦韆隨記憶一直晃到現在
r so so si do 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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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站”的彈幕爆炸,觀看直播的人數瞬間飆升,但看到帶着小丑面具的‘毒藥’,觀衆們還是忍不住產生了一種“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的感覺。
“我靠,帶着面具也算嗎?此刻我很懵比!”
“等下應該會有驚喜,會脫掉吧!”
“不會始終帶着面具吧?”
“我褲子都脫了,毒藥還不脫面具?”
接着“毒藥”又唱了一首雙截棍,雖然後面的舞羣很賣力的表演,但王鷗所扮演的“毒藥”只是很冷靜的站在前面舉着話筒,這樣燃的音樂,配上他無動於衷的動作,實在有些違和......
現場的觀衆們聲嘶力竭的跟着合唱,但“毒藥”絲毫沒有放下話筒,聽他的粉絲唱給他聽的意思,整個畫面“和諧”的令人肋腕嘆息.....
“幸好沒有買票去現場!!”
“感覺好幻滅!毒藥還是隻寫歌就好了!不出現是正確的!”
“看那個身材有些胖啊!應該是個肥宅!”
“確是看上去有些胖,是不是因爲長的太自卑了,所以一直不願意露面啊!”
“我覺得應該是.....”
“細語”討論組裡的留言也是瞬間刷新了幾千條,大多數都是黑“毒藥”的,程曉羽現在基本沒有人敢黑,但“毒藥”就不同了,語言犀利,性格張揚的的毒藥本來就得罪了不少人,屬於招黑體質,這一下糟糕的表現更讓無數黑子找到了黑點。
“哈哈!我終於知道這個‘毒藥’爲什麼沒膽子露面了!原來不僅長的醜,還沒有颱風啊!感情他根本不會表演!”
“不是藥黑,但說實話我覺的買票去看演唱會的全是煞筆,尤其是藥粉,千里迢迢的跑去現場,只能看到一個帶着小丑面具的木偶舉着話筒.....說不定還是假唱!”
“毒藥這真的有些過分了,既然來了現場還帶着個面具,我艹!那你來幹什麼?來消遣粉絲的?”
“我看毒藥出場,純粹是因爲羽神給的錢多吧!據說流行音樂十週年請他去,他就沒有去....應該是錢給的不夠多!”
“這讓我覺得,黑他黑的一點錯都沒有,你看他手那麼黑,身材還有些胖.....絕壁跟我一樣是個肥宅!要是我,我也不露面啊!”
“毒藥是靠才華吃飯的!”
“呵呵!也就是華夏風還勉強能聽,其他歌寫的什麼幾把玩意.....吵死了!”
.......
唱到第三首《青花瓷》的時候,滿心期待的觀衆們依舊沒有能看到“毒藥”摘下面具,一曲《青花瓷》唱完,“毒藥”站在升降臺上,揮了揮手緩緩消失在了舞臺之上。
這個時候現場的觀衆也有些不知所措!
這就完了?
帶個面具,唱了三首歌,就算完了?
我花了幾百、上千,甚至坐飛機來到京城,看你的演出,就只能看到這些玩意?
就連最期待的雙王會,程曉羽x毒藥演唱《千里之外》的劇情也沒有出現。
臥槽,這特麼太坑爹了吧!
看到毒藥消失不見,觀衆們爆發出了安可的怒吼“毒藥”,“毒藥”,“毒藥”,“毒藥”.........
彷彿演唱會已經結束,他們需要毒藥再次出場一般。
實際上九萬人也是這樣想的,即便是藕粉也對這樣的表演不是很滿意,希望毒藥再次返場,起碼要和羽神來個合唱吧?
九萬人的怒吼,比九萬人禮讚更加可怕,舞臺下面的工作人員都有些被嚇到了,因爲這樣的場景,讓人覺得他們隨時會被看上去很憤怒的人們的聲浪給撕碎。
只有程曉羽依舊淡定!但站在舞臺最外延的升降臺處對一旁的現場導演說道:“不要理會觀衆,按計劃來!”
看着鳥巢觀衆席發呆,處於神遊狀態現場導演,半晌才反應過來說道:“好的,好的!”這個時候他已經滿頭大汗了。
此時此刻的場景就像是華夏足球對輸給了泰國足球隊一般的場景,雖然這種呼喚遠遠算不上喝倒彩,但其中不滿的意味還是相當明顯的。
觀衆們滿懷“深情”的吶喊並沒有喊來“毒藥”的重新登臺,這個時候音響裡傳來了厚重的電子圓號聲浪,如同《戰爭史詩》裡面發起進攻的號角聲.....
接着是從舞臺最靠近觀衆那一頭走上來了無數穿着特警服裝,帶着頭盔,拿着槍支的士兵,他們一步一步的向着舞臺走去,頓時整個鳥巢全都是轟隆隆的腳步聲。
隨着最前面的士兵走到了舞臺中間,向着邊緣擴展,程曉羽緩緩的從最外延升了上來.....
(有些遲了!但是六千字的二合一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