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得了一種看到別人不開心我就開心的病。
看着前面歡樂奔跑的少年,快樂的抱在一起,那畫面實在是不要太美好,我微笑着看着激動的抱在一起的玉笛跟南宮閒,沒想到南宮閒竟然就是海棠提到的寶弟弟,不過寶弟弟這個稱呼還真不是一般的親暱,難怪海棠會黑臉。
於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咱們可愛調皮的寶弟弟將嘟起的脣湊到了玉笛臉上,左右兩邊吧唧吧唧,那聲音大得絕對能彰顯他見到玉笛的驚喜愉悅,開心快樂。
我看着嘰嘰喳喳相見甚歡的兩人,感嘆,真有活力啊!黑着臉的海棠嫋嫋走到兩人身邊笑得十分妖嬈問:“親熱夠了沒?”
“你誰啊!你管我們!”南宮閒立馬昂着頭擡着下巴跟海棠嗆聲。
海棠勾脣一笑,纖細光潤的長指,朝玉笛一指:“小毛頭,你錯了,大哥哥管的只有他,不包括你這個小屁孩。”那妖精般妖嬈的美男帶上邪惡的一笑,帶着絕對讓人毛骨悚然又迷死人不償命的媚惑。
玉笛渾身一僵,有些心虛的看了海棠一眼,那大眼睛中的驚恐立馬轉爲沒節操的迷戀。海棠睨了玉笛一眼,高傲的睨着南宮閒,勾脣略帶滿意的一笑,輕佻的拍了下玉笛的翹臀:“發什麼愣啊!走了,狂歡湊熱鬧了去。”
玉笛傻愣愣往前走,南宮閒可憐兮兮的,極其不甘心的看着魂都已經被海棠勾走的玉笛柔柔弱弱的喚了聲:“小笛哥哥。”
“夠了你,趕緊給我面壁思過去。”南宮亦一身冷氣的走過來一掌拍在南宮閒的後腦勺上。
南宮閒吃痛的捂着後腦勺不滿的回頭瞪了南宮亦一眼,在南宮亦冰冷的眼神下,又弱勢的委委屈屈的轉回頭來癟了癟嘴,可憐兮兮的看了玉笛一眼。再憤恨的瞪了海棠一眼,眼神掃過玉笛的翹臀跟海棠的手,眼神幾經變幻。南宮亦注意到南宮閒的眼神跟表情,狠狠剮了海棠一眼。又一掌拍在了南宮閒後腦勺上:“還不滾。”
“別打我,整天打我頭,有本事你打我屁股啊!”南宮閒捂着後腦勺不滿的抗議。
南宮亦嘴角抽了抽:“你再多廢話一個字試試,明天一個銅幣都別想拿。”一掌又拍在了南宮閒後腦勺上。那力度看得我都直覺腦殼生疼。
一說到錢,南宮閒立馬奄了,本就不高的氣焰瞬間熄滅,可憐巴巴的低垂着頭,突然他又擡起頭來。銀灰色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我:“閉月公主,親愛的。你把我娶了吧!我哥虐待小孩。”
“滾!”南宮亦黑着臉抽着眉腳一腳踹在南宮閒屁股上,南宮閒“嗷嗚”一聲施展輕功就着南宮亦的力道飛出去老遠,瞬間便不見了蹤影餘留下一句委屈不滿的抗議“我是讓你用手拍不是用腳,閉月公主記得娶我,別讓我等太久啊!養成啊養成!”
南宮亦對着南宮閒消失的方向抽了下嘴角,轉向我抱拳一禮道:“讓公主見笑了!”
我微笑着擺了擺手:“你弟弟很可愛。”
南宮亦有些驚悚的看我:“公主不會是看上我弟弟了吧?”
我勾脣哼笑一聲:“我看上你了!怎麼樣?”
南宮亦吐出一口氣:“公主會開玩笑了,看來是已經沒事了!”
“我什麼時候說我有事了?”我朝南宮亦挑了眉。
南宮亦輕輕一笑:“公主沒事就好!”頓了下又道:“公主這是準備去街上玩?”
“嗯。”我點點頭:“去湊湊熱鬧,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呃……”南宮亦有些爲難的沉吟,一臉躊躇。似是有其他的話要說。
我下午去睡覺那段時間,淳于寒煙、南宮亦跟小果不知是何時離開的,就像我不知幽羽、玉笛、海棠是何回來的一樣。自然等待我一起用晚膳的只是我們那巡按的一行人。
“你不去的話。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我淡淡說完繞過南宮亦向山下走去。
“宮主。”走出幾步之後聽到南宮亦恭敬的叫聲,我頓住腳步,一開始我還以爲是叫我,但轉念一想南宮亦叫我語氣並不是這樣,轉回頭時看到站在右邊中間那條小徑入口的淳于寒煙抿了下脣。
“五不管城現在舉行的歡慶會是慶祝本宮主選到了妻主,公主不覺得上街該叫上本宮主嗎?”淳于寒煙高高在上的睨着我冷傲問。
我冷冷瞥了淳于寒煙一眼,懶得理會他轉身就走,沉魚立馬跳出來打圓場,竄到淳于寒煙身邊:“五哥。走,我們上街去玩啊!你要給我們儘儘地主之宜哪!”
淳于寒煙看着熱情的沉魚。傲然一昂頭:“那是自然。”
一行人歡歡樂樂的出了霧宮,走在熱鬧非凡的大街上。霧宮包下了城裡所有的酒樓、茶樓、花樓、客棧等等,只要是需要花錢的地方都被霧宮提前預付了錢,所有消費全免,到處都呈現一種人滿爲患的場景。
在街上走了沒一會兒,我們就被人團團圍住,多是趁機攀談想要與我們其中的誰結交的,最後,無法,一大羣人在一起的目標實在太大,我們不得不分開遊玩,海棠帶着遲暮走了玉笛立即跟上,海棠還在爲剛剛寶弟弟的事冷落玉笛,玉笛苦哈哈的跟在兩人身後上竄下跳。沉魚跟幽羽一起走上另一條街道,左宣說要單獨走走,幻也表示自己有點事要單獨去處理一下,最後,只剩下我跟淳于寒煙杵在大街上。
那些想要上前攀談的人懾於淳于寒煙一身的冷傲之氣,也只敢在一旁觀望交頭接耳的議論着。
我想左宣他們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我跟淳于寒煙單獨相處。
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羣,我突然感覺那些熱鬧都漸漸離我遠去,整個空間都只剩下我跟淳于寒煙,尷尬嗎?我問自己,似乎答案是否定。但是想不出跟淳于寒煙一起逛街有何意義,熱鬧再度迴歸,我正想獨自離開,淳于寒煙淡淡開了口,“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擡頭疑惑的看着淳于寒煙的側面,不等我回答,他便攬上我的腰施展輕功躍上旁邊的屋頂,一直帶着我出了城來到一片河邊草坪。
今晚的月色很好,繁星漫天,在城外空曠的河邊,哪怕是沒有燈也能看清周圍的景象。淳于寒煙放開我,獨自一人緩緩向河邊走去,我站在草坪上默默看着淳于寒煙的背影,看着他走到河邊低垂着頭看向河面。那背影冷而寂,孤而傲,讓人看了心情十分複雜。
我靜靜站了一會兒,想了想往河邊走去,與淳于寒煙間隔了差不多三步的距離看着河面,這條河並不寬大概才兩三米,河水有多深夜間看不清,因此刻,河面上倒映着天空中的繁星,形成一條星河,美不勝收,美得……讓人驚喜。
“以前,我很喜歡一個人在漫天繁星的夜晚到河邊來,看着在河裡閃爍的星星什麼都不想。”沉靜片刻之後淳于寒煙淡淡開口。
我靜靜看着河面,沒給一點反應卻默默聆聽着。
“第一次出任務時我五歲,殺的是北方一個大幫三十多歲的幫主。”淳于寒煙淡淡的帶着絲冷蔑的話讓我心顫了顫,只聽他繼續道:“出任務前一晚我獨自一人在河邊站了很久。不是害怕殺人,我的訓練從兩歲就已經開始殺人,不是擔心任務失敗,因爲我有能取得對方項上人頭後全身而退的自信與實力。只是習慣的站在河邊放空思想,我不知自己到底爲何要那樣做。我看着河面,是看着夜間的河水?還是河面上倒映的繁星?或是明月?我找不到答案。”
淳于寒煙說到這裡停住,很久都沒再開口,我們並肩看着河面,卻不知具體看的是什麼。一隻夜間的夏蟲跳到了河裡,漾起一圈圈漣漪,扭曲了河面上倒映的繁星與明月。淳于寒煙再度開口。
“十歲那年我接到一個任務,一個讓我很不可思議特別不屑完全看不上的任務,我想不通那個老傢伙竟然要我一個影級殺手去殺一個五歲的女娃。不過,既然老傢伙把任務接下來給我,我就必須去完成,出那個任務前一晚我依舊到這河邊來,我記得那一晚河裡的月亮很亮很圓。”
淳于寒煙的話讓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緩緩轉頭去看他,帶着驚愕與疑問,正對上他含着揶揄的邪魅眼眸,我渾身僵了僵,淳于寒煙勾脣一笑:“鍾離泫其實並不知道,那時我去月國皇宮,接的並非是我第一個任務,也並非是單純的綁架你。”頓了下輕緩道:“而是去殺你。他並不知道,在那時十歲的我已經是個殺人如麻的職業冷血殺手。”
我愣愣看着淳于寒煙只覺心顫得特別厲害,就那樣直直看着他的,直到他邪魅而冷酷的眼眸緩緩柔和下來,我才感覺心跳回到正常的頻率,整個人也平靜得不像話,終於開口說出今晚對淳于寒煙的第一句話:“那你那時爲何沒殺了我?”做爲一個殺手,一個武林三大家之一“須彌雲鏡”的影級殺手,要殺我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吧!
ps:非常感謝親耐的熱戀送的平安符~~~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