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意弄人,她畢竟是一個手染了那麼多人鮮血的殺手,和易雲豪其實是兩個世界的人,能夠有那樣的一段時光她已經覺得很開心了。除此之外,她別無所求。
“再見了,易雲豪。”
看着那不願意離去但是去漸漸遠去的身影,白雪仙狐只能夠最後眼眶之中含着淚,對着易雲豪輕輕地說出最後的告別之詞,“謝謝你啊!……”從此之外,只怕我們後會無期了。
而這最後的一句話,也沒能夠傳進易雲豪的耳朵裡面,因爲那樣激動那樣掙扎卻漸漸被帶遠離的易雲豪根本就聽不見。
易雲豪被帶上了另外一部車,要去的地方和白雪仙狐要去的總部是相反的路。
當被帶到了一處別墅一般的大房子的時候,易雲豪卻一點想要查看一下這裡的地形的心情都沒有。心裡想的全部都是白雪仙狐,他想要知道白雪仙狐到底怎麼樣,他想要在可能的最後的時刻陪在白雪仙狐的身邊。但是這一切他卻做不到,在剛剛的那一刻,他只能夠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拖走,只能夠放任白雪仙狐自己一個人去面對。
一下車,易雲豪就在掙扎,但是卻是徒勞的,他最終卻什麼都做不成只能夠就無盡的心慌之中慢慢地沉淪。
那些黑衣人眼見着易雲豪一直都在掙扎一點都不安靜,於是就將易雲豪死死地按住,而後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管針,而後注射入易雲豪的身體裡面。
原本還在掙扎的易雲豪在最後一刻無力地倒了下去,但是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之中出現的最後一張臉,最後一個片段就是和白雪仙狐在一起的那些片段,曾經多麼美好的時刻。直到易雲豪的眼睛慢慢地閉上,腦海之中白雪仙狐的最後一個片段便是剛剛兩個人在機場別離的時候,白雪仙狐竟然還是笑着看着他,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說。
易雲豪漸漸地閉上眼睛,嘴上最後輕輕地說出了一個詞語,“白雪仙狐……”最後卻也只能夠無力地倒在了那些黑衣人的手上。
那些黑衣人眼見着終於將易雲豪給制服了,這才微微地鬆了一口氣,他們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能掙
扎,一路上各種花樣百出,若不是這一管能注射的鎮定劑,只怕這個男人還不能安靜地跟着他們進入別墅。
而另一方面,白雪仙狐被毒翅帶着往總部而去,這一路上,白雪仙狐一點傷心也沒有,反而是十分地坦然。一想到易雲豪能夠好好地活着,這一刻,白雪仙狐也覺得已經足夠了。
而毒翅就坐在白雪仙狐的身邊,看着她一臉坦然的樣子,心中倒是覺得有些奇怪。畢竟無論是什麼人,就算是他們這一行殺手的,雖然都不怕死,但是知道自己要死的那一刻卻也會覺得惶恐不安。至少在以前出任務的時候,遇到危機生命的時刻,就算是再如何狠辣的毒翅都會有一些小小的害怕,但是此刻的白雪仙狐的樣子倒是令毒翅有些疑惑。
毒翅冷冷地問道:“你該知道組織對於背叛者是如何收拾的,難道你一定都不覺得害怕嗎?”
白雪仙狐愣了一下,毒翅一向是不屑於跟她說話的,而現在忽然開口問她真的令白雪仙狐覺得奇怪。但是無論如何,白雪仙狐在最後這一刻倒是對毒翅沒有什麼厭惡。
於是,白雪仙狐眼睛看着前面的風景,說道:“說實話,如果說到害怕,我還真的是沒有。但是如果是在以前,我有一大堆的遺憾,而今已經沒有了啊!……”
“爲什麼?”
白雪仙狐笑了笑,說道:“因爲易雲豪啊。以前我有太多太多想要做的事情,但是自從遇見了易雲豪之後,他告訴了我很多話,也讓我懂得了很多。那個時候我才明白有些沒有的東西,你可以去追求,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在你的身邊其實還有當下更爲重要的。你應該好好珍惜這個當下,而那些從來都沒有擁有過的東西,如果有,那是最好的,但是如果沒有的,也就不要總是執着。”
毒翅從來都沒有看見白雪仙狐笑過,而現在白雪仙狐說得這些話,毒翅也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於是,毒翅微微地皺着眉頭,說道:“其實我不太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雪仙狐回過頭,看了一眼毒翅,倒是沒有回答毒翅所提的最後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你說過的,你會保護好易雲豪,不會讓他有任
何的危險。”
毒翅給了白雪仙狐一個白眼,說道:“易雲豪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一定會保護好他的啊!……”
“如果組織想要易雲豪呢?”
因爲白雪仙狐的這個問題,毒翅忽然冷着眼看過來,說道:“這是絕對不可能,你該知道,組織可不會對易雲豪這樣的小人物有什麼興趣。”
“那萬一有一天呢?”白雪仙狐還是不依不饒地追問了起來。
這下子倒是毒翅整個人都愣住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白雪仙狐,而是傻傻地看着白雪仙狐,心中似乎百轉千回。但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此刻她的心也很亂,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的話,其實或許,毒翅最終會選擇的應該是保護自己的吧。
看着毒翅一直都回答不出來,白雪仙狐就知道其實在毒翅的心裡她,易雲豪依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這無所謂,她擔心的是毒翅沒有將易雲豪放在心裡也就罷了,最終還將易雲豪給出賣,或者說,帶給易雲豪危險。
此刻,白雪仙狐也只能夠在心裡祈禱,終有一天易雲豪能夠掙脫開毒翅,離開這個地方。她不願意最終易雲豪被毒翅所累而結束自己的生命。
兩個人至此也就沉默了下來。而此刻,車也已經使盡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其實這個地方並不是荒無人煙,至少在他們所經過的每一米都有人把守着,只是外人都看不出來而已。其實已經來到了總部的地盤了,而經過這如同是樹林一般的地方,一棟藍色的房子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當白雪仙狐被帶進審訊室的時候,周圍一片肅靜,甚至是一片地陰暗,冰冷。這令太久沒有來到這裡的白雪仙狐竟然沒來由地有些顫抖。
過來一會兒,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便從外面走進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毒翅都恭恭敬敬地低着頭。中年男人挺直腰桿,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但是卻依然精神飽滿的樣子,一點都不輸給在場的那些粗壯的年輕男子。那個中年男人在經過白雪仙狐的時候,一眼都沒有看她,而是徑直往前走去。直到他坐在了正中間那個象徵着權利的位置時候,衆人這纔敢擡起頭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