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粹德國某集中營的一位倖存者的維克托·弗蘭克說過:在任何特定的環境中,人們還有一種最後的自由,就是選擇自己的態度。
當冰冷的軍刀即將隔着刺骨的河水,劃破自己的喉嚨之際,已經被天翻地覆的轟炸,攪得失去神識的AK,只能眼睜睜的望向對方的伸出手臂。
不止一次的距離死亡如此接近,可這一次,尤爲讓AK眷戀着人生,即便他心裡清楚,脖頸處已經經過了特殊處理,可當冷卻的刀刃劃破處的那塊人工制皮後,滾燙的鮮血,還是讓AK,感受着死亡的臨近。
心裡默數着時間,常人在即便有隔閡阻擋的前提下,劃破喉結處血管,會三十秒到一分鐘的急救時間,這段時間在醫學上被成爲‘黃金救贖時間’,充斥全身的疲憊感,已經讓AK再也睜不開雙眼,那無力的下沉,讓他彷彿回到了夢想開始的那段無助時光裡……
鋒利的尖刀朝着自己的心臟處刺來,最後的掙扎對於斥候來說,顯得那般蒼白,即便披上了納米衣裝,可面對對方老辣且大力度的直捅,斥候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尖刀沒入胸腔,感覺到了鮮血的流失,感覺了生命的流逝,再次對方踹開的斥候,如同浮萍般,在水面下無助的下沉,直至沒了知覺。
曾幾何時,是自己用刺刀插入對方的大動脈處,那種嗜血的感覺,讓河馬興奮!可如今,當敵手用同樣的手段,來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時,雙眸空洞的他,再也咧不開那碩大的嘴角,讓他慶幸的是,對方只給予了自己一刀,讓自己痛苦中,感受着死神的逼近。
即便爆炸,即便落水,血肉模糊的彈頭,仍舊值守着自己的職責,那緊握在手中的方向盤,已經破爛不堪,當一道黑影的靠近,讓他細嗅到了上帝的召喚,像他這樣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是該上天堂,還是該下地獄呢?
備受‘關照’的肖勝,迎來的是兩名以上好手的襲擊,最後的念想,讓他在不甘中掙扎着,兩把軍刀的插入,讓他的嘴角不斷溢着鮮血,瞳孔不斷放大,那份對塵世間最後的留念,表露於眸。
魏叔承擔了對方近乎大半血腥的洗禮,即便已經猜到了對方的下手地點,有了提前準備,可在接二連三的徵閣下,已經失去原有水準的魏叔,艱難的做着最後的反抗,血肉模糊,已經看不清對方的樣貌,朦朧中,他只聽到了那熟悉的官方施救聲,以及水面上那絡繹不絕的打鬥聲。
下沉,身體不斷的下沉,鼻孔,嘴角的鮮血,順着身子的下沉不斷往上漂浮着,直至一道黑影抱住了他的身體,模糊中,他聽到了四哥那熟悉的聲響。
“小魏,挺住……”
距離這條高速,最近的急救醫院外,整個樓層,都被荷槍實彈的士兵所包圍,不斷有軍車駛入這裡,數百名名醫趕至這裡,就連一項不參與地方事件的肖半仙,都赫然在列。
數十個急救室內,那渾身已經被血水浸泡的幾人,平躺在手術室上,不斷進出的護士,手捧着佔有血跡托盤,神色緊張的進出着這裡,而急救室內,緊張工作的醫師們,各個額頭上出滿了冷汗。
近三個小時的急救,先後數個手術室亮了綠燈,當醫師們,垂頭喪氣的推開手術室房門之際,衆人已經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結果。
赫蘭鎮,梅花園內。
手心內出滿冷汗的納蘭老爺子,目光暴戾的直視着前方,坐在他身邊的幾個老爺子,無不保持着繃緊的姿勢。
“最新的消息,這次共計殲敵十一名,其中,二等隱忍……”
“砰,殺再多人,能挽回他們幾個人的生命嗎?四名一等隱忍,好大的手筆啊,現在他們怎麼樣,現在他們怎麼樣?”
“斥候,河馬,AK所受波及較小,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對外宣佈已經死亡,彈頭和臉譜,還在搶救中,其中臉譜的共計有八刀傷口,若不是自身有……”
“你特麼的什麼時候這麼囉嗦,小魏呢,小魏呢?”
“生死未卜,肖老爺子親自在操刀。”
“全國戒嚴,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揪出來。不要動用‘深海’那條線。”
“老哥,這樣會不會讓……”
“什麼都不做,對方纔真是偷着笑呢,不是來了四人嗎,最少,最少要給我留下三人,老黃這事你親自去督辦,廖老頭,封鎖進出邊境,這事你親自去督辦,老程,給我動用一切高科技,我要他們無處可逃。李大娃,跟我一起隨時待命,發現一個咱哥倆,虐殺一個。”就在納蘭老爺子說出這番話後,幾人同時起身,異口同聲道:
“是。”
“給接通喬胖子的電話。給我問問他,要他龍組是幹什麼吃的?情報給他了,人手給他了,鬧成這樣的情況,這事再配合不好,讓他提着頭來見我。”
“是……”
緊握着拳頭的納蘭老爺子,身子不停的抖動着,趕緊從胸口的兜裡掏出了藥片,塞進了嘴裡,直接吞了下去。
在衆人先後離開後,一道算不上挺拔的老邁身影,逐漸靠近,在這個家庭裡,唯有老太君,才能在這個時候,能湊到納蘭老爺子身邊。
你始終在她那老邁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波瀾,和煦的笑容,永遠那般的慈祥。
“都那麼大年紀了,脾氣還這般火爆,是生是死,那都是中磊和小魏的命,強求不來的。”
“婦道人家,你懂什麼?不發脾氣,就達不到我想要的效果,我這個胃啊,真會要了我的老命。對了,小珊在港城那邊處理好了嗎?”
“好了,就等你發話了。”
“咱納蘭家的媳婦,還是趁早接過來吧,婚事,喪事一起辦,沖沖喜!我手裡還有一枚屬於中磊的勳章,以前覺得他不夠資格,現在明眼人都看的到,夠了吧。”說完這句話,納蘭老爺子無力的躺在藤椅上,長出一口氣。而老太君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退出了梅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