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全世界人都認爲納蘭老爺子,已經半隻腳踏入棺材時。他卻在西北某戈壁灘外,享受着晨曦的洗禮。
一身寬鬆的太極服,額頭上還沾染着汗珠。雙手與另外一隻枯木的手臂,相互糾纏着。彼此互相推搡,落地生根般誰都沒有挪開過腳步。
“老柳啊,你說咱倆鬥了大半輩子。無論是從當初的政見,還是到如今的決策。咱們從來沒有尿到一壺過。矇蔽了一部分人,坑了一部分人,到頭來還得聯手抹殺一部分人。這一盤棋局,咱們布了幾十年,老死不相來往的幾十年……如今回過頭想想,我還是覺得你這人不厚道!”
與納蘭老爺子‘對壘’的不是旁人,正是半年前與其‘殊死搏鬥’的柳老爺子。那一役,柳老爺子‘隕落’,納蘭老爺子‘重傷’。也是從半年前開始,原本隱匿在暗處的‘地鼠’們,紛紛露出了頭。那些廖有想法的鼠輩們蠢蠢欲動……
“公道自在人心。最起碼這些年我們柳家人,沒被人戳破脊樑骨。倒是你家兒子和孫子,一個個打了雞血似得橫衝直撞。落下不少罵名吧?”毫不退讓的柳老爺子,乾巴巴的回擊道!
“芝蓉現在該稱納蘭柳氏吧?孫兒無能啊,就是拐了你引以爲豪的孫女!要不改明真生了十個八個,過繼給你柳家一個?也讓你們柳家人感受感受納蘭血統的生猛。”眼角抽搐幾分的柳老爺子,惡狠狠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納蘭老爺子。連帶着手上的推勁都加重了幾分。
心情忒好的納蘭老爺子,不與其計較。依舊由着勁來!倒是柳老爺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詢問道:“我就沒有見過你這麼當老爺子的。全國範圍內,你鬧這麼大動靜,生怕老美那邊不知道中磊有啥大行動?”
聽到這話的納蘭老爺子,先是一愣隨後樂呵了起來。笑着回答道:“怎麼?現在開始擔心你孫女婿了?”納蘭老爺子的一番話,換來的則是柳老爺子的破口大罵。
鬥了半輩子,對於眼前這位老人,納蘭老爺子堪稱知根知底。脾氣急,而且不懂得拐彎!否則也不會領着柳家,鎮守在大西北戈壁灘!似他這種脾性,遠離政治圈絕對是明哲保身!
“知道了怎麼樣?我就是要爲中磊,營造出一種不死不休的氣氛。魚死網破……誰吃虧?老弟啊,那是洛杉磯耶!老美第二大中心城市。我就不信以石佛那尿性,真敢放手一搏!要的就是這種威懾性,從根本告訴那幫孫子。我納蘭家的人,出門就沒打算回來。要完可着勁的陪你們玩!”
納蘭老爺子在說這話時,可謂是霸氣側露。此時收勢的兩位老人,順手接過了警衛員遞過來的熱毛巾,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停頓少許的納蘭老爺子,繼續補充道:“這些年,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咱們被老美壓制的太憋屈了。遠的不說,就說在亞太,隔壁緬甸越南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蠢蠢欲動。
先是大肆的製造陰謀論,隨後又是一不小心把炮彈扔到了咱們區域。前幾個月我知道這事,拿起電話就把老程給罵了一通。你鎮守雲貴,出現這等事,上頭不好公開出面。你是幹什麼吃的?”
剛剛態度還相當謙和的納蘭老爺子,一瞬間散發着雷霆之勢。守在兩位老人身邊的警衛員,那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非洲市場,他老美明明知道咱們與多個國度結爲同盟國。他丫的就是慫恿當地的反政府武裝死幹。明面上做着什麼和事佬,暗地裡就特麼的倒賣軍火。
老柳,忍一時也許是爲了風平浪靜。忍一世,就會被人看扁的!該亮劍的時候,咱可不能手軟啊!”聽到納蘭老爺子這番話的柳老爺子,會意的點了點頭。
要說激進,柳老爺子亦比納蘭老爺子脾氣更爲火爆。但這次他一系列行爲,會給予納蘭中磊一定聲勢上的援助。但反過來,也會爲他拉來更多的仇恨。很有可能讓他們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說真的老柳,就你在戰場上指揮千軍的本事。我佩服的無比。但要論勾心鬥角,你這性子上了不檯面的!”納蘭老爺子廖有深意的一番話,着實讓柳老爺子如同醍醐灌頂般恍然大悟。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柳老爺子的反問,換來了納蘭老爺子神秘一笑。隨手把毛巾還給了警衛。領着柳老爺子,朝着朝陽初起的方向走了數步。
“無論是你家大兒子,還是章家那幾個小子。亦或者廖家那‘負心漢’。這麼多年的‘努力’,才讓他們與對方地下的那條線,聯繫在一起。平常的時候,那些人大都小心翼翼。可現在呢?你老隕落,柳家與納蘭家系上了死結。
緬甸越南把老程栓死了。老黃在美,老李老劉都各在其職的無法多出來走動。一句話說完,目前而言咱們幾個老傢伙都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無論是哪方勢力,伴隨着我那小兒子的掌權後的咄咄逼人,都已經到了臨界點。特別是島國那般雜碎,如今在資金上捉襟見肘。他們拖不起,在這個時候更不願去拖!藏了這麼多年的暗棋,是他們的馬前卒。我們這邊表現的越是小心翼翼,釘在他們內部的釘子,作用便越大。從而得到的內幕,就越多!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爲了能引那幫人來西北,必要的時候,咱們那老哥幾個都已經做好了當烈士的準備。
目前在外的老李,老劉死一個。就足以讓隱忍這個機構下定決心。來華清剿……但現在時機還未到,我在等……等着中磊那邊的消息。一旦他在美隕落,我們的計劃就會提前,萬一他們全身而退,我們就等到他們在非洲再逼迫島國一把。
知道嗎,在我們動的時候。敵手的那些暗線,已經開始接觸‘叛徒’了。這就是我想要達到的效果。
至於中磊那邊……他死,我親自把他的靈位擺進祠堂!他若活着,以後就由他把我的靈位,擺進祠堂吧!
誰前誰後的問題。但就從內心角度來講,我還是希望他們幾個小輩唱凱歌,不唱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