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得上‘老江湖’了,對於唐成來講,這輩子舉步維艱過,也燦爛輝煌過……看着不少的對手,就此隕落。也感受過人間冷暖,被不少人拋棄。能站在現在的位置,唐成不否認有着‘外人’的資助,可人若無能,再怎麼捧也扶不起的阿斗。
正是因爲經歷了太多,繼而在下船之後。他便摒棄了那份頹廢,取而代之的則是‘本色演出’。始終跟在他身後的彈頭沉默不語,但目光卻倍顯凌厲和警惕。
大踏步的通過偏門,直抵自己所下榻的房間。在這個過程中,彈頭用針孔攝像儀,記錄下爲唐成‘大開方便之門’的侍者以及部分工作人員。也許,他們都是不起眼的小角色,但在他們背後一定有着真正的黑手。
唐成的替身已經被通知離開,他的那幾名隨身保鏢,也被打發走了。偌大的套房內,只有‘喋喋不休’的律師,在向唐成彙報着,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當地警署的所作所爲。
心裡忍俊不住冷笑幾分的彈頭,把這名在港都享有盛名的律師暗暗記了下來。待到這事結束,他一定要問問這個律師: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顯得很疲憊的唐成,聽完他的彙報後,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也有驅逐他離開的意思。一時間套房內只剩下彈頭和唐成兩人。隨後把一枚反監控的信號干擾器,放在幾個套間及客房內,發現並無監控器的彈頭,這才安心的折回沙發前。
起身走到了酒櫃,親自爲彈頭斟了一杯洋酒的唐成,扭身伸向了彈頭。後者面帶微笑的搖了搖手。而看到這一幕的唐成,也不勉強,乾脆就用這個杯子,一飲而盡……
“心情不好時,喝快酒容易醉。”開口的彈頭,顯得很從容。而聽到這話的唐成,扭過身,一手拎着酒杯,一手提着酒瓶,徑直的走向彈頭。
“說真的,在你們來之前我還是很不服氣的。雖然關於你們的資料,我瞭解過。但就我而言,還是覺得你們的出彩,有着一定的運氣成分。特別是在美國,如果石佛不早死,FBI不那麼自負,如果銀狐……”
“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彈頭一句話,直接打斷了唐成的話。後者先是一愣,隨後微笑着點了點頭,隨即又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也就是前幾天,我知道自己被你們盯上的時候。我纔有種從未擁有過的危機感。這份危機感,不是源自於你們。而是華夏……直至那個時候,我才重新翻看你們的資料。這一次不是走馬觀花,而是很詳細。石佛的屍檢有這麼一句話開始讓我真正的重視你們:誘導性休克,導致心臟瞬間衰竭。”
“誘導性……我想,石佛的死是舊病復發。但這背後一定有人推波助瀾!據說臉譜是個好中醫。他能做到這一點!”唐成分析到這,彈頭神秘一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在FBI大樓遇襲的前,洛杉磯東區馬場的研究所被人集火。我想,在此之前你們就已經開始着手潛入了。利用臉譜一人的誘惑力,吸引着大批特工的注意力。後防空虛下,你們自然容易得手。顧頭顧不住腚的銀狐,匆匆趕回總部……圍點打援,教科書般的戰役!”
“直至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羊城的暗襲失敗,其實就是臉譜,故意讓我們露出馬腳的開始。一個連FBI總部都敢偷襲的指揮官,又怎麼可能害怕攪亂了港都的時局?隨着我的不雅視頻的流出他弟弟納蘭中誠的到來,我開始驚慌失措,甚至六神無主。”
說到這的唐成,苦笑幾分。這已經是他獨飲的第三杯酒水了。廖有幾分醉意,但彈頭看的出來,對方的酒量還不止這些。
“你們應該不難調查出,我跟上線從不用現代化科技聯繫。了無蹤跡的那名‘保潔員’連線人就很好的應徵了這一點。慌張之下的我,肯定要去找上線。我本以爲,讓人偷襲納蘭中誠會分散你們的注意力。可我萬萬沒想到,他也是個狠角色。虎父無犬子,虎兄無弱弟!”
“回來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一直按兵不動。就這樣耗下去,你們真能把怎麼着嗎?原來我不是輸給了你們,而是輸給了自己……”唐成自嘲的一句話,卻讓彈頭不屑一顧。
“你很自負,但也很愚蠢。知道嗎,在英讓你策劃且部署羊城那次刺殺時,你就被當成了棄子。如果羊城一擊即中,上面查下來,你是替死鬼。到你這裡戛然而止……可如果羊城沒有得手,也唯有我家班長,敢劍走偏鋒的直接來港都抓人。以我家班長的能力,你勢必難以阻擋。這種情況下,你一定會暴露你們的接頭點。這個時候,你就不是替死鬼了,而是誘餌!”
“但這兩點是有區別的。前者,你的家人英方肯定保護起來。因爲他們不願向更多你這樣的棋子傳遞一個‘不好’的印象。但後者,作爲誘餌,你的家人必須要死。因爲他們不願露出任何馬腳。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我們家班長,纔會安排人去蘇格蘭把你的家人保護起來。也只有這樣,你纔會選擇與我們合作!”
“我家班長說過,困獸之鬥,只會讓人從這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但只要有希望,他們便會拼命的想要活下來。所以,你若是想把希望延續下去,就得好好活着。”
彈頭毫不留情面的一番話,直接把唐成打回了原形。原來,也只有他才把自己當成寶,可在別人眼中,他就是枚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連條狗都不算……
門外突兀而起的腳步聲,使得原本坐在那裡的彈頭,瞬即起身。他現在的身邊,只是上面委派到唐成身邊的保鏢兼殺手。有些細節,他還是要遵循的。
緊關的房門,被人沒有敲響的直接推開。映入彈頭眼簾的,則是一名與唐成年齡相仿的東方面孔。而在他的身後,同樣有一名保鏢。個子不高,卻讓彈頭有了一種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