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船舶即將抵達普羅迪島時,三艘快艇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到了衆人耳中。碩大的礦燈,把船舶甲板上照的如同白晝。那名還算臉熟的翻譯,站在船頭可着勁的吆喝着什麼。直至其中一名快艇的幾名持槍大漢,登上出船舶臨時檢查一番,確定了幾人身份後,才讓人放行。
數十名狼狽不堪的‘難民’,深一腳淺一腳的踩着泥沙,朝着普羅迪島腹地走去。可能是同位島國人的緣故,肖勝等人在翻譯的帶領下,直接進入了值班房。雖然很簡陋,但勝在留守在外面喂蚊子。
還未有落座的肖勝,便被翻譯小心叮囑了幾句。‘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看的別看’後山是重地,絕不能擅自闖入。他們幾人先在前列湊合一晚,待到基斯馬尤港事態平息後,他們再回去。
折騰了那麼久,衆人皆以疲憊不堪。幾名守夜的侍衛,把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幾名青年軍的人身上。可能是因爲有了這名‘翻譯’的擔保,繼而對於肖戰等人格外優待。
睡袋帳篷驅蚊的藥劑。一應俱全的生活所需,讓原本一臉‘緊張’的肖大官人,神色終於有所緩解。早早睡下的翻譯,打着呼嚕。而與他一帳之隔的肖勝,則平躺在睡袋上。
此時的斥候幾人,已經去後山打探情況了。正如這名翻譯所說的那樣,斥候在這裡並未有發現任何信號源。這處孤島等同於與世隔絕。
當地時間凌晨一點。帳篷外的細微腳步聲,使得躺在那裡的肖勝猛然坐起身。兩道身影,一名朝着隔壁翻譯走去,另一道徑直的鑽進了肖勝這邊。
當肖勝看到河馬身上的血跡之際,緊皺着眉頭不禁反問道:“怎麼回事?交手了?”
“嗯,我和蛋蛋聯手把後山的暗哨都給解決了。後山就是一處儲存庫,實驗室所需的原材料生活用品及食用水都在那裡。整個島嶼是沒有信號源,但有與外界聯繫的‘發報機’。斥候正在後面改變發報機的頻段,待會能直接與死亡軍刀那邊取得聯繫。”
“後山有處小港口,並在淺水灘處發現了銀閃粉。可以確定加藤森就是從那裡離開的!”邊說邊展開地圖的河馬,在標註點處,一點點的向肖勝分析着。
“從這裡入海,六百海里範圍內,有三條航道可以直抵死亡羣島。所抵達的島嶼各不相同!剛剛斥候在盤查對方資料時,發現了對方手中手握了一份最近一段時間的天氣預報表,及海風的風向圖。有意思的是,他們所標註的可出海日期,都是刮東南風的時候。三條航道分析了一下,唯有這裡,對就是這裡,才能在東南風向下,免受阻力的快速抵達。而且有力的風向,也能讓氣墊船行駛起來更爲快捷。”
就在河馬說完這話之際,彈頭已經從隔壁帳篷內折了回來。那名翻譯官的用途已經沒了,再留在身邊只會是個禍害。繼而,在肖勝的最初計劃中,當翻譯官把他們帶到普羅迪島時,也是他生命終結的時候。
“今晚是K指揮死亡軍刀突擊隊,他們會故意留下一道缺口,迫使青年軍的首腦,無奈之下值得棄港來此。屆時,他會帶人直接在此登島。並控制普羅迪島直至我們回來再撤退。這樣的話,就讓你現在這個‘冢本大郎’的身份,有了死裡逃生的說法。從頭到尾,你都是在被迫捱打,很難被懷疑上。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咱們哥幾個能從死亡島嶼安然歸來。”
就目前而言,詭刺小組中的任何一名成員,都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不似一開始完全在策略上依靠肖勝。現如今,在肖勝部署完大致方向後,他們都會把細節填充好做到萬無一失。
“你們都已經做到了面面俱到,那留給我的豈不是就剩下登島了?”待到肖勝說完這話,河馬和彈頭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確定了航海路線,更確定了後路方向。行軍中所需的必要物品,都能在敵方倉庫內配備的到。那下面留給他們的,便是孤軍深入了。
不苟同於以往的任務,這次進入死亡島嶼,存在着很大的不可預見性。譬如航海過程中的天災……
困難不小,但對於幾名早已習慣了與死神爲舞的漢子來講,每一次的九死一生,都是人生的不同體驗,更是一次人生的涅槃。
避開了前山的崗哨,肖勝在河馬彈頭的帶領下,快速的推到了後山的那處小港口前。此時的斥候,已經通過那臺唯一與外界聯繫的‘電臺’,和AK取得了聯繫。雙方就何時登島等諸多細節,又做了進一步溝通。
而河馬和彈頭,則在這個時候爲四人出海,做着戰前準備。氣墊船淡水食物以及必要的救生物品一應俱全。
伴隨着氣墊船被幾人推下水,以肖勝爲首的四人,先是用划槳順風滑行,直至遠離小島約摸三海里後,彈頭才輕車熟路的拉響了氣墊船的發動機。之所以這樣做,便是生怕引起了前山哨崗的注意,肖勝能否不被懷疑的返回島國,這些哨崗人員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這也是河馬等人有機會和能力抹殺他們,而沒有動手的緣故。哪怕是AK最後帶隊來了,也不會趕盡殺絕。總要留那麼幾個給肖勝做‘證人’。
順風而行,看似碩大的氣墊船一旦進入海中,宛如一葉扁舟般,在茫茫大海中是那般不起眼。夜行下,只得依靠風向判斷方位。哪怕是開着礦燈直射前方,都一眼望不到頭。
受夜風影響,海浪一浪高過一浪!掌控方向的彈頭,維繫着整艘氣墊船的走向,身在其中的肖勝幾人,則早已被海水打溼,不斷的把浪花打進來的海水,往外潑灑着!
越是朝前,風浪越是波瀾。特別是在一個時辰後,幾人所乘坐的氣墊船進入死亡島嶼的區域後,手中的任何識別方向設施都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此時的四人,無一人再開口廢話。這個時候只要一開口,蜇嘴的海水便拍近嘴裡。氣墊船一次次被海水負重,又一次次被幾人‘減壓’,直至凌晨三點一刻左右,他們才從風量的減弱中,判斷出應該抵達了最前沿的島嶼。
海風,也只有在有島嶼阻擋的情況下,纔會讓浪花不再那般波瀾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