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跟葉軒比試,可也沒說是親自上場吧?當然,你們也是可以找人的,隨便找把!”金戰囂張的大笑道。
“你……”
胤英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如果是雙方親自擅長,這比試還有點希望,葉軒是一介武夫,對方又何嘗是什麼飽學之士?但是換成了風凌清,他就算去找人,好像也找不到能跟風凌清比擬的人吧?
“我看這比賽就三場定輸贏。”
四皇子假裝不經意的目光掃向藍小燕,溫和一笑:“既然葉軒的彩頭是藍小姐這種絕代佳人,這第一場就以美女爲題,雙方各作一片詩詞不限。唔……第二場是題目就以酒爲題吧,畢竟來這裡都會喝酒嘛。此外,我等都是修煉之人,第三場就以沙場爲題吧。”
“誰先來?”葉軒笑問。
“葉軒,等一下,要不我去找個人來幫忙?”胤英趕緊低聲說道。
“我自己來就行了。”
“我先來!”
風凌清絕對不會放過巴結金戰和四皇子的機會,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他壓根就沒放在眼裡,隨口一首詩滔滔涌出,那用無數華麗辭藻堆砌出的詠歎調,立馬博得在場所有人的讚歎。
在場衆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葉軒身上,金戰和他那幫狐朋狗友,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譏嘲,更多的還是看笑話的表情,四皇子則要含蓄一些,反而看起來像是在給葉軒鼓勁。
當然,沒有人真的會這麼認爲,他比金戰還巴不得看笑話,還巴不得看到葉軒輸得一敗塗地。
只有胤英、胤玉和藍小燕想着葉軒贏,只可惜他們的神情已經絕望了,一介武夫跟當世大家比詩詞,這跟初修煉的小菜鳥,跟紫霄上仙比武有什麼區別?不都是找死麼?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抑揚頓挫的聲音陡然響起,葉軒慢慢走向藍小燕,這片《洛神賦》就是他第一眼看到她時,那種驚豔的感覺,用在她身上最合適不過:“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禯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頂,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如同來自天仙,時高時低盪人心魄的聲音,不斷跟藍小燕拉近距離,葉軒最終到了她面前。
“披羅衣之璀璨兮,洱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
這個世界的詩詞歌賦卻也不錯,但既然是比試就不得自己作詩,而且是按照擬定的題目,絕對不能引用前人的,臨場發揮又能做出什麼絕世佳句?但是葉軒不同,他完全可以引用炎黃上下數千年的所有詩詞,他說是他作的就是他作的,這裡除了他誰知道還有一個地球?
作爲炎黃數千年來,描寫美女最爲傳神而優美的《洛神賦》華章,已經達到一種無可企及的高度。
一個引用數千年所有詩章之極,一個臨場發揮自己編,這中間的差距何止十萬八千里?
藍小燕的臉蛋已如晚霞,這一刻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厭惡,只是覺得那些描寫她的詩詞,彷彿融入了她的心臟,讓心跳加速到幾乎無法承受的程度了。
郡主呢?
她眼睛幾乎要彈出來了,喉嚨裡發出古怪的咯咯聲,看向葉軒的眼神就跟見了鬼似的。
風凌清臉色一片煞白,他顫抖着手指着葉軒,楞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根本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何華美傳神,把一個女人描寫到如此淋漓盡致的詩詞,這已經超脫了詩詞的範疇,這是神來之句啊!
“你……你特麼從哪抄來的?”金戰怒聲大吼。
“閉嘴!”
四皇子俊臉鐵青,狠狠瞪了他一眼,在場都不是傻瓜,如此絕佳的詩句,如果是前人所做怕是早已傳遍天下,怎會以前從來沒聽過?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輸了已經很丟臉了,還說出別人是抄襲的這種蠢話,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
“風先生認爲如何?”四皇子強忍怒意,溫和的看向風凌清。
“我……我輸了……”
“第二場。”
隨着四皇子的命令一下,金戰兇狠地瞪向風凌清,低聲喝道:“這場若是不能贏他,本少要你好看!”
這次風凌清沒有信手拈來,足足沉思了十多分鐘,把他的所有才華都使出來。他很清楚,他的學問確實很受追捧,但那只是在平民之中,在以武爲尊的世界裡,文人的價值無限接近於零,金戰要殺他跟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所以接下來的兩場必須得贏。
果然!
第二道關於酒的命題,他那首詩的品質又提升了一個檔次,可以說,這已經是他才學的極致了,頓時引來衆人紛紛叫好,金戰和四皇子心裡總算有了底:第一場風凌清這廝輕敵了,葉軒恐怕也是臨場發揮好走了大運,接下來兩場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仗劍紅塵已是癲,有酒平步上青天。
遊星戲鬥弄日月,醉臥雲端笑人間。
跟《洛神賦》長篇的詞不同,根本沒有半刻思考,一首氣勢磅礴的七言絕句脫口而出。
葉軒笑吟吟的看向錯愕的衆人,又道:“最後一題不是沙場麼?先送你們吧,反正結局已定,怎麼着也得讓你們心服口服不是?”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噗!
第三首充滿大氣卻有帶着無盡蒼涼,把沙場之殘酷描寫的惟妙惟肖的詩,在震驚全場的下一刻,風凌清煞白的臉色突然變得潮紅,緊接着一大口鮮血噴薄而出,雙眼一翻直接軟倒在地。
他無法想象,竟然有人能作出如此絕倫的詩詞,甚至不需要思考,在自信和自尊徹底被摧毀的同時,他還要面對金戰的怒火,所以他吐血昏迷了。
“對詩能對到吐血,還真是極品啊!”葉軒笑吟吟地搖頭嘆息,但那嘆息分明充滿了戲謔。
“我們走!”
四皇子臉色鐵青轉身就走,金戰怒哼一聲追了上去,離開前還狠狠瞪了葉軒一眼,陰聲喝道:“小子,你給本少爺等着!”
“四皇子要走了麼?不送。不過……金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葉軒掏出之前立下的字據說道。
“操!”
金戰原本就一肚子火氣,看他拿出字據,竟然停下腳步雙手掐腰,叫道:“那字據就是老子寫的,老子就是輸了,你有種動手試試?”
身爲當朝首輔的嫡子,除非是觸犯了極其嚴重的大罪,比如謀逆篡位之類,否則連皇帝也不敢輕易宰了他,那很可能導致勢力龐大的金家造反,雖然皇室不怕金家,但內亂一起國力就會受損,因此光天化日之下,絕對沒人敢動他金戰,哪怕四皇子都不敢。
影動!
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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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根本沒人看清那道身影,包括四皇子身邊的幾個化虹境侍衛,更別說是阻止悲劇發生了。
金戰傻傻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葉軒,看着他的手捏碎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再往下看到自己被洞穿的胸腔,正在瘋狂噴灑出大股鮮血,只是心臟被毀,以他六階初期的強悍實力,一時三刻還死不了。
他驚恐地用左手捂住洞穿的胸腔,一邊吐血一邊用右手指着葉軒尖叫:“你……你敢殺我……你敢……”
“願賭服輸,本來還不打算殺你,唉……”
隨手把捏碎的心臟扔在地上,葉軒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一邊擦手一邊慢悠悠的說道:“你讓我動手試試,我就試試嘍……真不知道,世上怎麼還有你這種傻逼,主動讓別人動你,這不是找死麼?”
“你……你殺了金戰?!”四皇子驚呼,嘴脣都在顫抖。
“我們有賭約。”
葉軒很無辜的樣子,把字據在四皇子眼前晃了晃:“他自願把小命壓上,賭輸了難道不該死嗎?按照四皇子的說法,是不是說如果我輸了,也不用把藍小姐交給你們呢?”
“你……你……”
“殺了他!”
金戰那些隨從總算回過神來,包括另外幾個紈絝帶來的隨從,也都全部朝葉軒殺過來。
作爲隨從,主子死了他們回去根本沒法交給,面對的結果恐怕比死亡還可怕。另外幾個紈絝雖然是大家族子弟,但是這次的事情跟他們也有關係,他們自己倒是不用陪葬,但他們帶來的護衛卻難免一死,除非能殺死兇手,藉此平息金家的怒火,所以那二三十個打手全都用手了。
那些紈絝既然能跟金戰混在一起,就算家世比不上當朝首輔,卻也是一等一的超級家族,嫡系子弟身邊的護衛又怎麼會差?
26人裡面,最弱的都是六階開陽境高手,甚至還有七名凌虛境高手,以及隸屬金戰護衛中的一個化虹境強者。
四皇子沒動手,他如果動手就算殺得了葉軒,一旦胤英把這事捅出去,說他身爲皇子參與這種事,父皇絕對饒不了他,所以他立馬撇清干係置身事外,接下來的事實證明,他的決定無疑非常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