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辦公室內，煙氣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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菸灰缸裡已經按上許多菸蒂，菸灰更是灑落到棗紅色的桌面。
伊森滑動鼠標，不斷觀看衛星地圖。
試圖找到一些思路。
剛纔給諾拉打過電話，對方的說法也是一般無二，她去商談收購時總會遇到漫天要價的情況，要麼就是合作開發。
開出來的條件，實在讓她無法接受。
只能暫時擱置開發計劃。
這正是她讓伊森競選鎮長的原因，試圖讓他在官方層面找到解決辦法。
最後女酋長更是壞笑，說相信沒什麼事情能難倒他的，再叮囑伊森晚上一定要準時到位，別忘了繼續提供優質服務，愣是讓新任鎮長哭笑不得。
“嘟嘟。”
座機提示燈閃爍，將他的思緒收回。
“說。”
“邦克警官過來了，你現在有空嗎？”
“讓他進來。”
回了詹妮一句，按斷通話。
等了不到三秒鐘，房門便被推開，梳着小油頭的邦克大步走進，笑着點頭道：“鎮長先生，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省掉那些廢話。”
伊森隨意揮了揮手，對着辦公室示意道：“邦克警官，我這個地方怎麼樣，你有時間可以多來坐坐，除了沒有酒，我這裡什麼東西都有。”
入主鎮長辦公室以來，這傢伙還是第一次到訪。
也不知道有什麼急事。
這就是個悶嘴葫蘆，邦克等到房門關上後，掃視了房內一圈，然後對着自己眨了眨眼。
“放心。”
伊森在椅子上端坐，認真地問道：“這裡很安全，是什麼讓你在上班的時候跑過來？”
“工廠？”
一般有事，兩人會提前發個短信，並且約在偏僻的地方碰面。
現在突然找過來。
想必是有什麼突發狀況。
“不是工廠。”邦克拉開椅子坐下，急忙地說道：“我也是剛剛纔收到消息，趕緊過來通知你，摩根先生，你最近一定要小心身邊的人。”
“啊？”
伊森懵圈，將雙手攤開。
“消息很可靠。”
邦克表情有些急切，認真點頭道：“線人告訴我，瓦茨安排了臥底接近你，並且已經獲取你的信任，雖然不知道目的是什麼，但請一定要小心。”
“誰？”
身體前傾，伊森用力抓住扶手。
好小子，竟然跟自己玩無間道，這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沒想到瓦茨竟然有這種腦子。
不僅安排臥底，並且還獲得了自己的信任，這個消息有點嚇人。
“不知道。”
邦克抿了抿嘴，沉聲道：“這個消息沒辦法打聽到，最近有沒有陌生人故意接近你？”
“又或者，有什麼人和你的關係突然變得很密切？”
別說是對方。
就連邦克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在得知消息後，顧不得約定時間，急急忙忙開上警車跑來市政廳，必須要最快速度發出警告。
“砰~”
伊森眉毛緊緊皺起，指尖密集地敲打桌面。
陌生人。
關係突然變得密切。 說實話他的社交圈並不大，自己身邊關係較好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
布羅克倒是變得很密切，算是徹底上了自己船，可和他已經認識那麼多年，對方還是女妖鎮警局的警長，犯不着幹這種事情。
而且瓦茨也不太可能招攬到他。
不過那個傢伙的經濟狀況很糟糕，也喜歡花天酒地，誰也不敢保證在面對金錢和女人的誘惑時，布羅克會做出何種選擇。
剩下關係突然變好許多的，還有三個人。
愛麗絲、詹妮和克魯茲。
前者一直在費城讀書，這纔剛畢業沒多久，應該沒機會接觸到白人至上份子，不過也不好說，在就職晚宴時那傢伙說她自己是德裔。
而且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確實很容易被那些極端思潮給吸引住。
可能性不是沒有。
至於克魯茲，這個女警孤家寡人，年輕時還是進過少管所的女混混，後來又當過大兵，經歷算是比較複雜，從這方面上講是她的可能性更大。
她接觸自己的方式也是夠主動的。
不過主動到一定程度，倒顯得她光明磊落。
並且克魯茲跟兄弟會的人發生過沖突，還射傷其中一人，剛纔午飯時還被挑釁了一把。
按道理應該不是她。
莫非是苦肉計？
最後是詹妮，可女助理很快被他排除掉，自己去學校找對方尋求幫助時，可從沒跟她說過要對付雅利安兄弟會，如果那個時候瓦茨就安排人過來。
那自己被坑死也是心服口服。
在他盤算的時候，邦克也不作聲，只是默默地坐着。
“你說的臥底，我想了想，有可能會在這三個人裡面。”伊森沉默一會後，悶聲說道：“布羅克、愛麗絲和克魯茲。”
不管可能性有多大，先把人列出來再說。
再一一想辦法排除。
聽到蹦出來的三個名字，邦克不自然地撓了撓脖子，表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實在是沒想到，這其中有兩個都是自己的同事。
可對方即然能說出，證明確實有可疑的地方。
“嗯！”
他輕咳一聲，艱難地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我能保證線人的信息絕對沒錯。”
這是調查身邊人，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容易。
可他必須要強調自己信息的可靠性，提醒對方不要被感情影響到判斷，被安排個臥底在身邊，關鍵時候是能要人命的，尤其摩根還是一個這麼不守規矩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
伊森咬了咬牙，聲音從喉嚨裡面壓出：“不管是誰，我一定會想辦法查出來的！”
得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經掌握了主動權。
從明牌，變成了暗牌。
雙方形勢發生了轉變，這個遊戲接下來自己還有得玩，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就不相信查不出來誰是臥底。
“你打算怎麼找？”
邦克點了點頭，撓着脖子提醒道：“還有，不管你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在找到臥底之前都需要停下來，你很清楚其中的風險。”
“白人至上分子。”
伊森盯着對方撓動中的脖子，眼睛發亮：“在那些人身上是不是都會有着你這樣的刺青？”
排除法，總是最有效的。
先一項項排除過去再說，他想到一個辦法，儘管自己會吃點虧，不過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嗯哼。”
邦克有些尷尬地把手從脖子上鬆開，好奇地問道：“不能說百分百吧，百分九十五以上都會有，我們會紋在身體各個部位，你的意思是？”
“先從克魯茲警官開始。”
伊森抖出香菸，給邦克遞去一根：“我要將她全身都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這種刺青。”
“啪嗒~”
那根香菸男警愣是沒拿穩，掉在桌面上撞出菸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