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克微微晃動，一縷青煙從槍口處嫋嫋升起。
槍聲在金庫內悠悠迴響。
看着尤里安的屍體，伊森默默將手槍垂下，心裡一陣感慨。
從某個角度來說，對方不失爲一個好大哥。
可萬萬不該招惹上自己，並且抓住幾個無辜的人，不但施虐將他們的手給砍斷，可能在幫派份子看來這是習以爲常且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是，不能發生在自己身邊。
“拜託。”
肖將馬鞭丟掉，不滿地攤開雙手：“我這纔打了十幾鞭，你就不能讓我好好過過癮？”
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她的手臂上也劃出一個大豁口。
鮮血將衣袖淋溼。
個頭小小，卻一整個暴力狂的模樣。
“差不多就行了。”
伊森搖了搖頭，咧着嘴轉過身：“解氣就可以，犯不着虐殺，該死的，好像有一把匕首插在我的後背上似的，你幫我檢查看看。”
聞言，肖急忙走近查看。
只見半個打火機大小的手雷破片牢牢固定在他的後背上，一絲血跡從裡面緩緩沁出。
“你現在行動正常嗎？”
肖不由得扶住伊森肩膀，慌忙問道。
沾着煙塵的下巴微微擡起，她的眼裡滿是關切，儘管刺進去的位置在肩胛骨下方，但這種傷勢可大可小，也不知道刺進去多深，有沒有傷到神經。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伊森咧了咧嘴，冒着一絲冷汗說道：“趕緊把它拔了，我不喜歡有異物在我體內的感覺，反過來還差不多。”
自己都跑過來支援，並且將尤里安一記大耳光扇懵。
這還有什麼行動不正常的。
“嘭~”
肖反應極快，一巴掌抽到他的後背上。
防彈背心被拍出一聲悶響。
“嘿？”
伊森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不解地問道：“我說了什麼？”
“嘶~”
隨着手雷破片拔出，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肖隨手一拋，將破片丟了過來：“拿着你的紀念品吧，異物先生！”
沾上血跡的部位有着一釐米左右深度，還好穿着防彈背心，要不然自己不死也重傷，現在只是刺傷以及淤青，足夠自己偷笑了。
一切塵埃落定，肖腳步飛快地四處查看。
“你在找什麼？”
將匕首抽回，伊森好奇地問道：“如果沒猜錯，這裡的敵人不是重傷就是死了！”
“秘密通道。”
女特工聲音有些乾渴，雙眼冒着精光看向他們面前裝在木托架上的一堆堆錢。
金山錢海環繞身邊，她實在是不甘心。
“肖女士。”
哈羅德的聲音在耳麥裡響起，帶着些許調侃道：“首先恭喜你們解決掉敵人，不過很遺憾地告訴你，紐約警察已經趕到現場。”
“如果有什麼收穫，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 “你們所處的地方是一棟廢棄公寓樓，我已經通知那個叫喬尼的新朋友過去接應了，建議在引起警方注意之前抓緊時間離開。”
“老天。”
肖聽到這話，抓狂地揮動手臂：“哈羅德，你能不能別這麼掃興，這裡有着接近兩億美金，你就不能讓我多幻想一會嗎？”
“兩億美元？”
耳麥裡賈伯和里斯的疑問同時響起，前者驚訝萬分地喊道：“老天，我以爲是在開玩笑的！”
這裡的錢很美好，但事實卻很殘酷。
無論如何他們也沒辦法把這些錢全部轉移走，看着面前用一輛大貨車才能裝下的現金堆，肖是心疼得直抽抽，這裡夠自己買多少武器裝備了。
所謂的秘密通道就算能找到。
他們一時半會也轉移不走這麼大一筆錢，帶着這麼多東西，也不可能避開紐約警局的視線。
活動了一下肩膀，伊森在旁邊找到一沓旅行袋給肖丟過去：“哈羅德說得沒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你也別指望把這裡的錢全帶走了。”
旁邊就是非法賭場，金庫用來裝錢的東西自然是不可能會缺。
肖很快便從那種不甘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她將對方丟給自己的旅行袋飛快打開，說得沒錯，現在只有拿到手的東西纔是自己的。
“我去另外一邊。”
伊森也拎起幾個行李袋，抓着匕首快步往旁邊走去：“記得找面值大的拿，別拿五塊的，現在那就是廢紙！”
“嗯嗯。”
女特工也顧不得搭理他，興奮得連連點頭。
就跟鑽進米缸的老鼠似的。
伊森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快步走到一處一米多高的錢堆面前，確認這裡沒什麼監控攝像頭後，激動地揮舞匕首，在纏繞膜上劃了個交叉。
錢這種東西，再怎麼也不嫌少。
尤其是白撿的時候，這相當於同時打劫了整個紐約市的東歐幫派。
想到這裡，他哈哈一笑。
又飛快脫下一隻手套，滿意地拍了拍捆得紮紮實實的一摞摞錢，看來那幾個傢伙的手術費和營養費，都有人報銷了！
他嘿嘿一笑，抓住一包包錢不斷往空間裡收。
同時也不忘往行李袋裡面塞去，忙得可謂是不亦樂乎，袋子就像他的心情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高漲起來，背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爲了掩人耳目，他還不斷移動。
東啃一口，西咬一塊。
“媽惹法克！！！”
激動萬分的聲音響起，賈伯快步衝過來，雙眼瞪得老大：“這些全都是錢嗎？”
地上那些屍體，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有伊森在的地方。
發生什麼都很正常，不值得奇怪。
示意了一下行李袋所在方向，伊森繼續埋頭苦幹：“那幾個人呢？”
“他們受那種傷，不適合跟着我們一起。”里斯的注意力落到一具具屍體和爆炸過後的痕跡上面，他輕輕舒了一口氣，搖頭說道：
“讓紐約警察送他們去醫院，纔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事情我都交代好了，別擔心！”
不過這幾些人就沒一個看起來像是擔心的樣子，看得他搖頭苦笑。
說實話，里斯對錢不感興趣，他這個人夠吃夠喝就行，不過看到幾個傢伙忙得不亦樂乎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加入進來。
也算是一起分享收穫的喜悅。
一幫人在金庫內哼哧哼哧刨動，不時響起幾聲傻樂的輕笑。
這個動靜聽得圖書館內的哈羅德也忍不住扶了扶眼鏡，腦裡浮現出這幫人在錢堆裡拼命裝錢的畫面，嘴角忍不住浮現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