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蓋上木板的壕溝,一路延伸到城牆角下。我們的爆破手,就沿着壕溝,將炸藥包送到城牆角下。最後,引爆炸藥,在城牆上炸出一個缺口…”
“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以最小的損失,拿下保德縣…”
周玉弘剛剛還是眉頭緊鎖的面部表情,迅速流露出一絲興奮,對着衛徵大聲肯定道:“大帥,這個辦法好….只要將士們藏在壕溝內,城牆上的叛賊就拿我們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既然是挖一條壕溝延伸到城牆角下,我們爲什麼不只挖一條,還要多此一舉的挖出兩條和城牆平行的壕溝呢….反正防守城牆的叛賊奈何不了我們躲在壕溝內的將士。”
聽到這裡,衛徵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叛賊守在城牆上,的確奈何不了我們。但是,他們下了城牆,衝出縣城後呢…”
“不要忘了,保德縣城內守着整整兩萬畜生不如的叛賊,如果他們忽然衝出縣城,和我們的進攻部隊絞殺在一起,你知道這回造成什麼結果嗎…”
“即使我們最終消滅了膽敢出城向我們發動反擊的叛賊,在兩萬叛賊悍不畏死的攻擊下,整個廝殺過程中,我們也會損失慘重….”
“但是,如果我們在城外一百多步的距離挖出一條壕溝,在壕溝裡藏上一千多火槍手,那這些結果就不會出現。”
“到時候。即使想要出城向我們發動反攻,破壞壕溝的叛賊再怎麼悍不畏死,也擋不住鉛彈對他們的射殺…”
“所以。這條壕溝必須要挖,因爲它不僅關係到整個計劃能否順利進行下去,還關係到此次進攻,我們的傷亡和損失情況…”
在幾十門迫擊炮接二連三的炮擊掩護下,浩浩蕩蕩的火槍兵,迅速將防線推進到城外兩百步位置。而後,拿起背在背上的工兵鍬。開始當起了地老鼠…
面對城外忽如其來的變故,操作火炮的炮手雖然很想給虎豹軍來上幾炮。但是。簡單測量了一下距離後,不得不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因爲,對方剛好處在佛郎機火炮發射散彈的射程之外….
面前佛郎機射出的鉛彈,即使飛到虎豹軍面前。也會因爲飛行距離太遠而失去威力。
不得已情況下,在炮火中煎熬的叛賊,不得不將城外異變,一級一級的上報給吳景田。
當吳景田在一衆部下的簇擁下登上城牆後,兩百步外的壕溝,已經被將士們挖到齊腰的深度。再加上將士們挖出來的泥土全部堆積在城牆一面,即使吳景田站在城牆上,也只能看到一個接着一個時隱時現的虎豹軍將士腦袋。
一絲疑惑迅速浮現到吳景田臉上後,對着身邊軍師問道:“官軍在做什麼…挖壕溝躲避我們射向他們的鉛彈嗎…”
軍師搖了搖自己腦袋回答:“大帥。學生也不清楚…不過,這條壕溝還在兩百步外,對我們守城基本沒有太大影響….學生的意思是。我們先看看,靜觀其變……”
不清楚虎豹軍具體目的的吳景田,只能帶着滿臉無奈點了點頭。
不過,作爲虎豹軍曾經的一個對手,他已經隱隱感覺到,虎豹軍挖掘壕溝的背後。一定隱藏了自己不知道的一個陰謀。唯一遺憾的是,自己不清楚這個陰謀。
深吸一後氣後。心中帶着一絲隱隱擔憂的吳景田不得不命令道:“嚴密監視城外官軍的一舉一動….有任何情況,馬上上向本帥報告…”
“另外,既然城外官軍沒有向我們發動攻擊,城牆上就不要留這麼多人…我們的兵力有限,能少被開花彈炸死一個兄弟,就會多一個兄弟…”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守在城牆上的叛賊,除了看到兩百步外不斷從壕溝內拋起來的泥土,已經完全看不到虎豹軍將士身影。
這個時候,一個意外的變化,再次引起城牆叛賊的注意。
完成主戰壕的挖掘後,分散開來的虎豹軍將士,直接朝着城牆所在方向,開始挖掘彎曲的交通壕。
因爲這些交通壕全部都是彎曲的,和城牆有着一定角度。站在城牆上的叛賊,仍然沒能看到交通壕內,正不斷向前掘進的虎豹軍將士。
當然,這還不是最讓叛賊感到震驚的。
彎曲的交通壕向自己所在方向剛剛延伸不到兩仗距離的時候,藏在壕溝內的虎豹軍,不知道從哪裡找來非常多的木板,直接蓋在剛剛挖掘出來的交通壕頂部。
這樣一來,守在城牆上的叛賊,就更加不清楚交通壕內虎豹軍的一舉一動。
這個時候,城牆叛賊中職位最高的頭領,一邊向城內的主帥吳景田報告,一邊咆哮着命令炮兵開炮…
“開花彈…馬上用開花彈向官軍壕溝開炮…”
“轟轟轟…”一連串劇烈的炮擊聲過後,從炮口呼嘯而出的鉛彈,僅僅用了一眨眼功夫,就飛到射程盡頭。
讓叛賊失望的是,這些鉛彈除了打在地上,冒出絲絲青煙外,沒有取得絲毫戰果。
就連蓋在交通壕頂部的木板,即使被鉛彈命中,也沒有被摧毀,仍然嚴嚴實實的蓋在交通壕頂部,掩蓋住壕溝內虎豹軍將士的身影。
連續向虎豹軍射出兩輪散彈,仍然沒有取得絲毫戰果後,叛賊首領不得不繼續開口命令道:“炮兵,全部改用實心炮彈,一定要摧毀官軍蓋在壕溝上的木板….”
“轟轟轟….”又是一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在城牆上響起。
十多枚飛出炮膛的實心炮彈,帶着呼嘯聲向城外兩百步位置飛去。
不過,因爲叛賊炮手本來就生疏的射擊技術,十多枚實心鐵質炮彈,竟然無一命中目標。
帶着呼嘯聲的炮彈落在堅硬的地面上,經過兩次彈射後,最終落在戰壕兩邊高達一尺的擋土牆上,沒有給虎豹軍辛辛苦苦修建的壕溝,帶來絲毫破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