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沒有活路,爲什麼不能像一個男人那樣,死在戰場上。”
“韃子也是兩肩膀扛一顆腦袋,沒有比我們多一條命。都給我像一個男人那樣,挺起胸膛,死也要站着死。你們是男人,不是懦夫,更不是娘們……”
當衛徵發出的最後幾聲咆哮開始在大家腦海不斷進行迴盪時,火槍手臉上的絕望表情終於被堅定取代。
緊握火繩槍的一雙手也不再進行顫抖,死死盯着數百步外韃子進攻部隊。因爲他們都明白,此刻已經沒有其它退路,唯有死戰到底,纔可能拼出那麼一點生機。
就在這時,韃子動了……
一個牛錄三百韃子騎兵,緩緩走出方陣。隨着戰馬馬蹄敲擊地面的轟鳴聲越來越大,騎兵的衝鋒速度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快。
從剛開始的緩步前進變成小跑,再從小跑變成狂奔馳騁……
很快,三百多韃子騎兵所組成的進攻陣型,就被馬蹄騰起的濃濃灰塵給籠罩。
當騎兵衝鋒給大家帶來的震撼通過大地顫抖,真切的傳到衛徵身上後,衛徵臉上迅速露出一副發自內心的炙熱和期待。
對着身邊火槍手大聲吼道:“兄弟們,韃子騎兵來了,馬上給火繩槍裝彈,點燃火繩。手持新式火槍的火槍手,以排爲單位,做好射擊準備。
兩天來,位於山裡的基地再次給衛徵送來四十杆新式火繩槍以及四千發定裝米尼彈。
所以,此刻的火槍營已經有一個大隊配置新式火繩槍。
在衛徵命令下,配置新式火繩槍的第一火槍隊,以排爲單位站在土牆後,對韃子進行三段式射擊。
距離防線最後三百步時,三百韃子騎兵的速度已經加到最快。就好像一道勢不可擋的鋼鐵洪流,迅速向自己佈置在陣地前兩百步的拒馬倒刺撞來。
就在部下緊握火繩槍的雙手再次變得顫抖起來,在火繩燃燒所產生火星的照射下,一顆顆豆大汗珠,也因爲緊張而從他們額頭流暢下來時。
快速衝鋒的韃子騎兵,沒有意外的在拒馬陣前放慢馬速。
密集的拒馬倒刺三仗一排,左右間隔一丈,前後間隔兩仗,交錯進行佈置,層層疊疊。
如果韃子騎兵繼續以衝鋒速度撞上長槍陣,即使他們順着第一排拒馬倒刺間隙,衝進密集的拒馬陣。高速衝鋒的騎兵也不可能在一眨眼功夫反應過來,迅速調轉馬頭,拐彎到另一個拒馬倒刺間隙。
當然,即使韃子騎兵反應過來,快速奔馳的戰馬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丈距離做出反應。
只要韃子騎兵衝進拒馬陣的速度不減,衛徵就可以自信的說:已經深深扎入地下的拒馬倒刺,一定可以扎的韃子騎兵人仰馬翻。
接近拒馬陣的韃子騎兵,首先用馬套試了試擋在面前的拒馬倒刺,看看能不能將其扳倒。確認無法將其從地下拔起後,不得不放緩馬速,然後才進入層層疊疊的拒馬陣,以步兵進攻速度向土牆方向推進。
“兩百步,終於到了……”對新式火繩槍充滿期待的衛徵,在心底大聲喊道。
隨後,對着面前身邊已經待命的九十個火槍手大聲命令道。
“第一排新式火槍手,射擊……”
“啪啪啪……”一陣清脆的爆炸聲沿着土牆一線響起,黑火藥燃燒所產生的濃濃白煙迅速從三十根火繩槍槍管噴涌而出,將火槍手籠罩。
守在陣地上的衛徵沒有心情去看已經被白煙籠罩的陣地,而是在第一時間將目光轉移到面前韃子進攻部隊身上。
火繩槍槍聲響起,衛徵就好像清楚看到火繩槍射出的三十發鉛彈,帶着呼嘯聲向迎面衝來的韃子騎兵飛去。
三十發成拋物線飛出的鉛彈越飛越遠,眼看就要飛到盡頭時,由韃子士兵和戰馬組成的一道肉盾,終於出現在鉛彈面前。
帶着巨大能量的鉛彈就好像擊穿一層白紙,輕易穿透韃子皮甲以及戰馬的厚厚表皮,進入他們身體。
瞬間,一朵朵漂亮的血花就從彈孔綻放開來。
至於射入目標身體的鉛彈,因爲周圍溫度驟降,並且受到撞擊。本來就脆弱的鉛彈直接爆裂開來,在韃子以及戰馬身體形成第二次創傷。
表面上看,韃子和戰馬身體僅有一個手指大小的血洞。但是,血洞周圍的身體內臟器官,幾乎都在這一瞬間遭到毀滅性破壞。
所以,被鉛彈命中的韃子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就瞬間失力,從戰馬馬背上摔下來。
至於被鉛彈命中的戰馬,同樣帶着巨大轟鳴聲重重撲倒在地。
騎在戰馬上的袋子騎兵,運氣好的,還能在慣性作用下被馬背摔倒在平地上。運氣不好的,直接在慣性作用下被戰馬摔到周圍林立的拒馬倒刺上,將韃子身體刺一個洞穿。
三個韃子騎兵直接被彈雨命中,落馬倒地變成屍體…..
兩個韃子的戰馬被彈雨命中,被摔下戰馬,生死未卜,暫時失去戰鬥力。
看到這個戰果,衛徵忍不住激動的叫道:“打得好….一輪射擊就幹掉五個韃子騎兵,新式火繩槍的射程和威力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第一火槍隊第二排,馬上進行射擊……第三排做好射擊準備……”
衛徵的咆哮聲剛剛響起,綿延幾十步的土牆後方,就再次響起一陣密集彈雨聲。
槍聲響起,衝在最前面的幾個韃子騎兵,毫無意外的中彈倒地變成屍體。
此時此刻,衛徵充滿激動的聲音再次從嘴裡發出:“又是五個韃子….兄弟們,這纔是真正的男人….就這麼打,韃子也是人肉張的,一枚鉛彈過去,照樣能要了他們性命….第三排火槍手,馬上射擊….第一排火槍手做好射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