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間修車鋪外,幾具屍體正橫屍在地,開膛破肚,連肢體都不全了。
江流石一眼就從裡面看到了黃毛的身影。
這些人是留在據點這裡的,爆炸聲吸引了喪屍後,他們就被喪屍突襲了。後來正在啃食他們的喪屍,又被江流石的汽車喇叭聲引走,然後被江流石通通撞死了。
江流石將基地車停在了門口,他之前都關注加油去了,現在才現,外殼的升級已經完成。
加入了異變能量,基地車的外殼從外面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當江流石用手敲上去時,卻隱隱有一種,似乎這外殼有一些彈性的感覺。
實際上,外殼還是堅硬的,會有這種感覺,是因爲這外殼的內部,能夠吸引一定的衝擊力,所以,纔會讓人覺得,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不過這種感覺,並不強烈,而是十分微弱,江流石知道,這是因爲基地車這次吸收到的異變能量太少了。
但是這一點改變,已經讓江流石非常滿意了。多這一點吸收衝擊的能力,就能讓基地車的損壞率,降低很多。
拿上了扳手,又將五四式手槍舉在了手中,子彈上膛,保險打開,手指離開扳機,然後,江流石便下了車。
邁過屍體,江流石進入了修車鋪內,然後小心謹慎地朝樓道走去。
江流石已經聽黃毛說過這樓內的情況,這小樓一共四層,下面三層都是飛車黨的住所,第四層則是宇哥一個人的住處。他們蒐集到的各種物資,也都在四樓。
雖然預計樓內已經沒有飛車黨了,但江流石還是非常小心仔細。
……
在四樓內,之前那幾個在窗口觀看的女人,此時都圍在一起,彼此手拉着手,一臉緊張忐忑的表情。
她們都聽到江流石上來的腳步聲了,這腳步聲,正在接近。
之前,她們通過窗口,完整地目睹着江流石駕駛着那輛中巴車,橫衝直撞的場景,最後更是在驚心動魄的一場撞擊中,伴隨着一聲爆炸般的巨響,讓宇哥的那輛重型卡車,被徹底撞成了廢鐵!
看到那一幕,這些女人,都是感覺到難以置信,一輛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中巴車,竟然把一輛重卡的車頭都撞扁了?
撞成了這樣子,在駕駛室裡的宇哥呢,他恐怕成了肉餅了吧!
她們一直盯着那已經不成樣子的重卡駕駛室,還有駕駛室中流出的血,無法相信宇哥死掉的事實。
那個不可一世,強大到讓人心生絕望,執掌了整個鎮子的宇哥,任何一個人,只要惹他不高興,就可能被虐殺而死的宇哥,今天,竟然被人殺死了!
這是在做夢嗎?
她們還未能反應過來,而後,又聽到轟轟轟的撞擊聲,還有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那小小的中巴車,動機如同雷鳴一般,震顫她們的耳膜。
中巴車像是暴怒的野獸一般,四處衝擊,撞擊剩餘的飛車黨們。
簡直是虎入羊羣,摧枯拉朽,飛車黨們都嚇破了魂,四散逃跑,結果卻不是被撞死,就是被喪屍咬死,這一幕,也看得她們覺得如夢似幻。
那些可恨歹毒,如同羣狼一般的飛車黨,就這麼幾分鐘時間,竟然全軍覆沒了?
這些女人,她們都是被逼迫、強搶來的,她們對飛車黨,尤其是對宇哥,都是恨之入骨。
現在,看到宇哥和飛車黨如此悽慘的下場,比他們曾經欺辱殺害的那些倖存者,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們都覺得,有些一時難以相信。
在撞死了所有的喪屍、飛車黨後,這輛中巴車,又回到了重型卡車處。
她們是看着江流石從車上下來的,江流石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T恤,和一條牛仔褲,看起來打扮簡潔,長相也是非常地年輕。之前看那中巴車的撞擊過程,她們還以爲,這中巴車司機,一定是兇悍非常,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一個年輕人。
接着,她們目睹了這個年輕人爬上重卡駕駛室,從宇哥手裡翻出手槍的那一幕。
這一幕,也讓所有女孩確認,宇哥真的是死了,被這個年輕人殺了!
“就是他……他撞死了宇哥,他……他跟小柔你差不多大吧。”一個稍微年長些的女人,輕顫着聲音說道。
小柔在她們當中,年紀最小,只有十八歲。
末世來臨,小柔的父母都死了,她和十二歲的弟弟相依爲命,可是後來,她們實在活不下去了,不管小柔,還是她弟弟,身體底子都不好,飢餓、疾病折磨着他們,讓他們絕望。
而後來,他們被飛車黨抓了,強迫、折磨、蹂躪,加上危在旦夕的弟弟,小柔終於爲了給自己和弟弟換一口飯,一盒藥,而忍下了這份屈辱……
她出賣了自己的尊嚴,她感到自己很骯髒,很多夜裡,她從噩夢和淚水中驚醒。
但……她沒有辦法,沒有選擇,這是末世,人命如此卑賤,沒有生存能力的女孩更是如此,她只能承受,或者選擇跟弟弟一起去死。
她本來已經絕望,幾次想自殺,都放不下弟弟,而今天,她卻看到宇哥死了,像是一隻蟑螂一樣被壓扁了。
她內心的感情無法形容。
她雙手抱着肩膀,淚水止不住的流出來,這淚水中,說不清是歡喜,還是悲痛。
她拼命的抹淚水,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下,她看向房門,聽着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知道,是那個年輕人進來了……
這一刻,她莫名的緊張,害怕,卻又有一絲絲的激動。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命運,到底是如何。
……
江流石足足花了十分鐘左右,才終於上到了四樓。
剛一到達四樓,江流石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些聲音。
江流石端起槍口,慢慢地到了虛掩的門口,然後猛地一下,將房門踹開了。
“都不許動!”在喊出這句話的同時,江流石感覺自己彷彿亂入到了什麼角色中。
屋內,幾個女人正站在一起,面對着房門,像是在等待他到來一樣。看到他踢開房門,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着她們,這些女人都情不自禁地身體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