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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以後我直奔動車站,我這個人會有些奇怪的癖好,閒着沒事的時候,我會在人流量極大的地方看來來往往的人。

比如說現在,我在等車的時候,看着過往的旅人,看着他們上車下車,人生嘛也總有人會路過也有人會陪我到終點。

下午3點,我上了車向大理奔去,我坐在靠車窗的位置,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了朋友圈,配文:如果車窗會說話,那麼一定記錄了很多人的故事。

劉清揚的消息也發了過來。

【我在路上了,快到機場了。】

【嗯,我也在路上了。】

【哈哈哈,我很快就要逮到你了喔!】

【那你別扛着火車跑路哇!我也許跟你想象的不一樣。】

【怎麼可能!你就是你呀。】

我看着手機笑了笑,覺得心裡暖暖的。沒人和我說過,你可以做自己,說的多的都是你要考慮別人。

一個人的旅途總是無聊且孤獨的,我給他說了關於我的事,從小學到大學,再到現在。他無一例外都在好好回覆我。

這些被人認爲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卻聽得津津有味,偶爾也和我說他的事。

三個半小時的時間不算長不算短,他上了飛機告訴我要關機了,瘋狂叮囑我不要忘記去接他。

海霞給我打了電話,我的好閨蜜,和她認識也是挺戲劇化的,因爲喝酒給她出了個頭之後我們就一直在一起玩。

“崽子,你到哪兒了?”

“快到大理了。”

“真分手了?你真不回頭了?”

關於和楊宇分手這件事,我只跟海霞說了,她是我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

“嗯,不回頭了,別勸了。”

“行吧,不過最近大理地震,真要去?”

“嗯,去啊,有人在等我。”

“淦,你又勾搭誰家小哥了?”

“不是我勾搭的,打遊戲認識的。”

“你踏馬有毒吧,這也行?你別被騙了喔。”

“沒。我覺得應該不會。”

“那你注意安全,要不然別去了,來昆明找我唄,我請你喝酒。”

“算了吧,別人的姐妹都是她喝不了,別給她喝了,你不一樣,你死盯我,還要說我養魚!我不去我不去。”

“說的好像你不是一樣,呸,狗女人。”

“瞎說,那你呢?走出來了嗎?”

“沒有,哪兒這麼容易啊。我要是能像你一樣瀟灑就好了。”

“屁話,我哪裡瀟灑了,我只是心涼了而已。你說這些。”

“誰不是呢,你到了給我說。”

“嗯,我知道了,放心我沒事的。”

“阿普唑侖少吃點,對身體不好。”

“曉得了,我有時候真覺得你像我媽一樣。”

“老子這是關心你好吧!!!”

和她瞎扯了幾句,小護士還行,還記得我有病這個事,我記得醫院檢查報告出來的時候,告訴她我重度抑鬱,她哭的比我還慘。

她抱着我邊哭邊說,你怎麼就這樣了呀,你不應該會有這個病的啊!

我摸她的頭,給她說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小事。

但是她知道的,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她也知道,我活的有多艱難。

沒過多久,動車到站了。

我下了車,提着行李箱打了張滴滴,直奔“撿人”。

“撿人”是一家青旅,也是我第一次去大理住的地方,總感覺很溫暖。

那裡有天南地北的朋友,白天會一起出去古城逛逛,晚上會一起喝酒彈琴,像是我的烏托邦也像是我的避難所,如果非要說什麼的話,那更像是我的精神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