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人被領主抓走以後,領地內的所有的人都很惶恐,他們害怕領主此時反悔了、不打算將房子交給他們了,想要將他們趕走、重新把房子收回來——直到得到領主的通知爲止。
“我命令你們每個家庭只能得到一棟房子,若是控制不住慾望、貪婪的不想勞動還想要得到的話,便是違反我的命令,是會被殺死的!但是念你們這次是初犯,就從輕處置吧。”
——領主站在臺上,如此對着那些羣衆說道。
他們這纔想起來領主的命令,乖乖的約束起了自己的慾望,然後有些人則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領主說不勞動就想要得到是違反了他的命令,但是我們同樣也在工作,而有些人則完全沒有工作,爲什麼我們得到的東西是一模一樣的?’
雖然這些人大部分都將這些不滿壓在了心裡,不過愣頭青並非不存在,有幾人直接跑到了新的領主府,向着領主質問這件事的公平性。
而面對着他們的質問,領主是如此回答的:“你們現在只是在爲了以及私利而勞動,所以你們得到的和那些沒有勞動的人是一樣的,等什麼時候你們學會的爲大家而勞動,你們將會得到的更多。”
聽到領主的回答,大多數人都變得更爲忿忿不平的離開了城主府——‘我怎麼就是爲了一己私利而勞動了?我的工作可是創造了很多的價值!’
然而他們除了憤怒,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畢竟眼前的人是領主,不是他們所能招惹的人。
但是卻有少數幾個人若有所思的留了下來,並且繼續向着領主追問道:“那麼,我們該如何爲了大家而勞動呢?而如果爲了大家而勞動,會得到什麼呢?”
面對着這幾個人的問題,領主欣慰的笑了,並且對他們說道:“你們果然是擁有悟性的,去領地的政務廳吧,在那裡你們會被安排勞動,並且得到比別人更多的東西。”
“而且要記住,勞動是光榮的,並不是錯誤的事情。”
這幾個人暗暗記住了領主的話語,而後便順着領主手下的指引,走到了那個名爲政務廳的建築,並且內心非常驚訝的在這裡看到了以前在領地耳熟能詳的人物。
“那個不是安德森法師嗎?我記得他以前經常在自己的住處研究魔法的奧秘,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有一人指着從一名政務廳走出的一道身穿法袍的人影,有些驚訝的向着身旁的同伴問道。
“哦?你是新來的吧?連這個都不知道。”
然而那名同伴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在他身旁經過的一人有些驚訝的向他反問道。
“對,我的確是新來的,領主讓我們來到這裡,爲了大家而勞動。”
這個人在微微怔了一下過後便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向着那人回答道,然後向其追問道:“那麼,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領主建造了那麼多房子分發給我們?爲什麼領主說爲大家勞動會得到更多的東西?爲什麼……”
“停停停,你的問題太多了。”
那人連忙制止了這個人繼續講下去,面帶苦笑的對其說道。“這些問題政務廳裡面寫的很清楚,你還是自己進去看一下吧,以後有緣再見。”
說着,他就邁動腳步,準備繼續去辦自己的事情。
“等一下,這位先生,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然而他剛剛擡起右腳,就被那人拉住了手臂,隨之而來的便是那人認真的話語。
“好吧……我可是有事情要忙的,希望你能問的快一些。”
他微微嘆息一聲,而後苦笑着轉過頭來對那人說道。
“我想問一下,您剛纔說過一切都寫在政務廳之中,但是不識字的人該怎麼辦?”
這個人放開了他的手臂,神色疑惑的向其詢問道。“豈不是很有可能錯過很多東西、乃至直接觸犯法律?”
“哦?原來你不識字?”
聽到這個人的話語,那人神色微微一怔,有些驚訝的向其問道。
而後那人才逐漸反應過來,語氣中帶着歉意的對這個人說道:“抱歉……我並沒有歧視你的意思,只是很驚訝不識字的人竟然也有如此不凡的談吐……”
“那個……其實我是識字的,只不過很好奇不識字的人該怎麼辦。”
這個人有些尷尬的打斷了那人的道歉,而後語氣好奇的向其詢問道。
“原來是這樣……”
那個人恍然的點了點頭,而後對其微微一笑,語氣溫和的回答道:“如果有人不識字的話,則會被政務廳要求在工作完畢之後到‘學校’裡去學習,就這樣一邊工作一邊學習,直到每個人都識字之後位置。”
“‘學校’……難道領主還辦了專門學習的地方?”
這個人品味着這個有些陌生的單詞,隱隱之間明白了這個詞的意思,而後有些驚訝的向着那個人詢問道。
“沒錯!領主建造了專門用來學習的建築,並且據說裡面不止教人識字,甚至還教授人魔法!”
看到這個人驚訝的神情,那個人頓時感到一股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神色自豪的向着這個人說道。“只要學得會那些比一般的魔法既然不同的‘魔法’,哪怕修行的天賦並不好,也可以掌控魔法的力量!”
“可以通過學習來掌握……魔法的力量?”
聽到那個人的話語,這個人精神有些恍惚的自言自語道,只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荒謬起來,讓人分不清是別人瘋了還是自己瘋了。“那些法師大人的力量,可以被我們這些凡人所掌握的嗎?”
“沒錯!你看到沒有?路邊上的那杆柱子。”
那個人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精神狀態,仍然滿臉興奮的對其講述着。“那根柱子每到晚上頂端就會亮起來!原理就是吸取世界的遊離能量,那些晶石便會因此而亮起來!”
“……但是,那些晶石的成本不會太高嗎?”
聽到那個人的話語,這個人下意識地對其反駁道。“傳說中只有魔獸的體內才蘊含着魔晶石,如果每一杆燈都用魔晶石來發亮的話,需要多少魔獸纔可以?”
“你在說什麼呢?那些晶石可不是什麼魔獸體內的魔晶石,而是領主大人召集起來的那些法師學者團裡的大人通過燃燒某種東西而製造的一種材料,這種晶石會自主的汲取世界的遊離能量,並且將那些遊離能量存儲到晶體內部。”
那個人莫名其妙的瞥了這個人一眼,而後繼續興奮的開始講述起來。“而遊離能量進入到晶體之後就會發出光亮,又會自主的將那些遊離能量給消耗掉,並且消耗與汲取的速率永遠保持着一種均衡的狀態,幾乎可以無窮無盡的持續下去……”
然而沉浸在科普當中的他並沒有意識到,他唯一的一個聽衆此時已經被他話語內的大量陌生詞語給繞暈了,精神恍惚的看着他講述着。
“……然後,那些法師大人們便通過對這種晶石的研究,以此得到了能夠大量而不會流失的儲存魔力的晶體塊,被命名爲‘魔能晶’。”
在講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這個人終於意猶未盡的說完了自己的話語,而後面帶微笑的轉過頭來看向那個人。“怎麼樣大兄弟?是不是……誒!!你怎麼了!別暈啊!你這樣我告你碰瓷啦!”
然後他就震驚的看到那個已經變成蚊香眼的人滿臉恍惚的倒在地上,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掛掉一般。
再然後,這個人就內心焦急的喊着自己也聽不懂的東西,拉着那個人跑到了某個專門負責醫療的建築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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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統一曆法XXX年X月XX日,八路‘勤王保駕’的大貴族殺進了皇城,卻只看到了燃燒着的熊熊烈火,而十二名掀起天時之亂的貴族早已不見蹤影,讓他們感受到了無比的憤怒。
於是他們便聯合派出了近萬名兵士去追擊那十二名貴族,並且由商人貴族牽頭、互相約定好在見到那十二名貴族的人頭之前,絕對不會互相爭鬥。
然而雖然如此約定着,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離開皇城去親自追捕那十二名貴族,皆提防着在自己本人不在的時候,其他幾名貴族達成共識而搶先對自己動手。
而在這種情況下所派出的軍隊,自然不會是什麼精兵強將,走到半路那些武將們便互相爭權,導致他們這個追人的軍隊行軍速度甚至比那逃跑的軍隊慢了好幾倍,連那十二名貴族的影子都沒看到。
然而那十二名貴族實際上早已留下了伏兵,等待着那些追擊的軍隊抵達此處便會立刻動手,讓那些追擊的軍隊葬身此處——搞笑的是,伏兵在這裡埋伏了足有數日,一點追擊軍隊的影子都沒看到,率軍的武將內心有些驚懼的想到了‘他們總也不到此處,要麼改換了路線,要麼察覺到了我們的伏兵,若是再不離開,說不就會被反埋伏了!’
於是這支伏兵就直接憂心忡忡的撤退了,然後再過了數日,那支追擊的軍隊才抵達這裡——並非什麼早就看穿了十二名貴族的計劃,單純的只是走的太慢了而已。
在得知了這個消息過後,十二名貴族皆非常無語,乾脆除了每天固定的情報之外就完全不再理會那支追兵,自顧自的趕起了路。
然而,那支追兵雖然走的不快,倒卻還很有韌性——在十二名貴族的路程走了一半之時,他們竟然還在慢悠悠的跟在那十二名貴族軍隊的極遠處。
十二名貴族內心對這個事實表示非常疑慮,認爲這肯定是那支追兵的將領的陰謀——通過這種不緊不慢的追趕速度,以此來瓦解他們的警惕性以及消磨他們的精神,等到他們完全不再警惕這支軍隊、並且精神也非常疲憊之時,那隻追兵就會開始發力,將他們留在這裡。
然而那些負責情報的士兵傳給他們的情報卻並非如此——那些士兵之所以還在追逐着他們,單純的只是因爲那八路大貴族沒讓他們回去、並且這支軍隊命令權的爭奪還沒有結束而已。
對這種現象極爲無語的十二名貴族暫時停下了行軍的步伐,在今天召開起了如何對待那支‘追兵’的會議。
“不能總讓他們在我們後面吊着,我認爲必須得和他們打一場,將他們全部殲滅!”
洛斯伯爵一拍桌子,神色肅然的向着在座的其他十一名貴族說道。“不然,若是他們真的是在消磨我們的警惕性,等到他們發力的那一刻就晚了!”
“我也贊同洛斯伯爵的說法……吊人胃口的人都不是好人。”
洛奇子爵滿臉贊同的點了點頭,語氣狠狠的對着衆人說道。
“總感覺你說的好像和洛斯伯爵想要說的好像不一樣。”
法羅恩男爵神色糾結的對洛奇子爵說道。
“誒呀……這些都只是小問題,最重要的應該是該怎麼教訓那些追兵一頓。”
洛奇子爵渾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而後神色興奮的向着法羅恩男爵回答道。“竟然敢這麼囂張的追擊我們,不教訓他們一頓難解我恨!”
“我也覺得必須將他們解決掉才行,不然就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切下來的鍘刀,我們必須要在鍘刀落下之前劫下法場。”
羅傑斯子爵視線掃過了在座的衆人,神色肅然的向着他們說道。“而且,他們這麼一直吊着,也讓大家非常煩躁了吧,那麼就必須將他們解決掉了。”
“嗯……既然你們都決定了,那我也同意吧。”
仍然舉着一個酒杯喝着如同血液一般的紅酒的露恩女子爵品味着喉中流過的酒液,神色隨意的向着其他人回答道。“教訓那些追兵一頓,然後趕快回到自己的領地去打昆特牌!”
在她提到‘昆特牌’一詞之時,在座衆人的眼神逐漸明亮起來,燃燒起了熊熊的火光。
於是,教訓那些追兵一頓的計劃,就這麼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