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意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頭,確定高黎沒有在她腦門上留下任何油漬之後,才繼續說道:“東家,你偷偷跟我說,天人和邪異,你站在哪邊?”
高黎反問道:“爲什麼我一定要站在一邊呢?”
楚妙意說道:“因爲我總感覺,他們雙方肯定會重新開戰,咱們如果不站在他們中的一方,他們說不定會聯手對付咱們。”
高黎擡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說道:“或者,他們都要巴結咱們。”
楚妙意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高黎笑道:“正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啊。”
楚妙意先是歪着頭想了一下,隨後她瞬間瞪大雙眼。張大嘴巴,卻從嗓子裡面擠出來非常微弱的聲音:“你打算賣武器?”
高黎嘿嘿一笑,道:“聰慧。”
冒險遊戲裡面,誰最賺錢呢?當然是那些高家賣給你裝備,卻半價回收的武器商人們。而且你還要爲不斷損毀的武器裝備支付一筆筆維修費用。高黎的夢想,就是這樣一個商人。
“東家,你想多了吧?人家天人和邪異都那麼厲害,哪還需要從你這裡買武器呀?”楚妙意說道。
“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厲害,爲什麼一直到現在還沒到這邊來?皇帝爲什麼說百年一次入侵?上一次邪異的入侵究竟是爲什麼?既然上一次邪異能入侵,那天人能入侵嗎?你我都曾經見過那些古代邪異,高大而且恐怖,可上一次邪異入侵事件之中,那些邪異竟然被中原聯軍給擊敗了。所以呀,無論是你父皇那邊,還是亞楠那邊,都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在瞞着我呢。”高黎笑道。
“啊!我討厭這些複雜的事兒!算了算了,你自己操心去吧。我的腦袋裡面全是我還沒完成的試驗,我走了。回頭我姐要是回來,你可千萬別讓她再走了,我總感覺,這是是非非,有點多啊。”楚妙意跑了,高黎看着楚妙意離開的背影,搖搖頭,笑了笑。
老實說,沒有立場,本身其實就是一種立場。兩邊都不幫,說的好聽叫做中立,可一個搞不好,也可能會惹兩邊都煩,會讓人感覺這好像是打算做個撿漏之人。高黎在第一時間沒有表現出傾向,起歸根結底還是打算先觀察一下雙方的態度。兩邊都不瞭解,說要幫忙,也無從談起。不過目前因爲經常與邪異接觸的緣故,所以其實高黎與邪異一方的關係比天人更加緊密。可凌瓏本身就是個天人,按照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推算,也許凌瓏早晚有一天會找回自己作爲天人的回憶。也許等到那個時候,就是一切見分曉的時刻了。
不過,說起凌瓏,她人呢?
做看看,右看看,都不見人影。剛剛在晚宴上,凌瓏便只是默默地吃着,後來高黎跟着皇帝走了幾步,凌瓏就沒人了。
不會,又被抓走了吧?
高黎正想着,卻看到花園裡,一個人正站在那裡,仰望天空。
正是凌瓏。
“在看什麼,親愛的?”高黎走過去,攬住凌瓏問道。
“天人界。”凌瓏道,“他們在呼喚我。”
高黎擡起頭,切換不同視覺,看不到任何東西。
“看不見。”高黎說。
“天人界,不在天上,而是在……各種地方。”凌瓏也不好解釋,僅僅只是揮揮手,比劃一下。高黎猜測,大約類似平行宇宙?
“經過了上次那件事之後,他們還沒放棄你麼。”高黎道。
“因爲我是天人呀。”凌瓏看着高黎,眼中帶着笑意。
“你的記憶,又恢復一些了吧。”高黎道。
“嗯。”凌瓏點點頭,沒有否認,然後看向高黎,笑道:“你在擔心什麼?”
高黎一撇嘴,道:“當然是擔心你突然離我而去唄,好不容易費盡力氣追到的媳婦兒,要是突然跑了,我不虧大了?”
凌瓏笑着搖搖頭,道:“我呀,就在你身邊,哪都不會去的。什麼天人界,什麼天人,我纔不在乎呢!”
“哈!真甜!快來親一個!”高黎撅着嘴就湊過去了。
凌瓏對着高黎的嘴輕輕啄了一下,然後捧着高黎的臉,正色問了這樣一個問題:“相公呀,你說,當年的湮滅,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呢?”
凌瓏的這個問題讓高黎有些不解,因爲凌瓏向來對這種事完全不感興趣的,怎麼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來?
“我也不知道,凡是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死光了,而倖存下來的天人和邪異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怎麼突然對這個東西感興趣了?”高黎笑問道。
“哦,也沒啥啦。只是感覺天人界的那些傢伙留着也是禍害,想去天人界再施放一次湮滅,這樣他們就永遠都不會影響到我們倆了呀。”凌瓏說。
喂喂,太極端了!你這是要搞種族滅絕啊。
“娘子,這事兒吧,你就別操心了。交給我就好啦,你閒着沒事兒就喝喝汽水兒,擼擼貓,等我有難的時候救個命就行。”高黎道。
“也行。”凌瓏道,“那就先聽你的。”
“是必須得聽我的!”高黎道。
“好好好,我的相公,聽你的,行了吧?”凌瓏臉上雖然不明白高黎爲何如此堅持,不過依然還是答應下來。畢竟她對高黎,也是無條件信任的。
根據高黎猜測,天人們,似乎是有細化分工的。他們之中有些人特別擅長機械,有些人特別擅長戰鬥。這一點,從當初得到鐵傀儡的時候,抓住的那個覺醒的天人那邊就足以證明。而凌瓏,應該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高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凌瓏這人其實相當心狠手辣。雖然她在高黎面前一直表現恬淡,總是笑着。可在沒遇到高黎之前,她能佔據着一個‘鬼’的名號,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而且,凌瓏速來恬淡,這種恬淡幾乎不分任何場合,她對任何人的生命似乎都沒有半點敬畏。打就打了,殺就殺了。一開始高黎還以爲這是強者的特權,後來發現,這只是凌瓏自己的性格。而就在剛纔,僅僅只是因爲不想讓天人界干涉她和高黎的生活,就要發動一次湮滅?
高黎本以爲自己打算扔兩個蘑菇蛋進去已經很誇張了,可比起凌瓏來,差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