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爲什麼不收？”俞長春氣定神閒地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淡淡一笑：“這可是人才儲備，可以頂六十年了！”
王漢眨眨眼：“您那些老朋友就沒有來抗議？”
這兩天裡，形意和八封的山門所在，都來了大量的家庭到濱海拜師，等於是從這兩派的虎口裡奪食，這兩派焉能坐得住？
“抗議又怎麼了？無效！有本事，他們把爲師打敗了，這些弟子自然願意拜師在他們門下。自己的實力不行，也怨不得老夫。”俞長春傲然：“你沒入門之前，我們俞氏一脈已經有幾十年沒有開門收徒，還不都是被他倆兩家蒐羅去了！再說，也不是全國的人都過來，畢竟咱們這裡的容納量有限。”
“師父，您真霸氣！”王漢佩服地豎起大拇指：“不過，現在收了這麼多人，咱們之前預定的授徒場所，空間不夠用啊！”
“確實是不夠用！”俞長春這回倒是點點頭，然後狡猾地看他：“沒關係，市裡不夠用，可以去鄉里嘛！反正你承包了三鄉之地，總能騰出一塊地方來安置這些小傢伙吧？順便，也可以爲鄉里的賓館創收，價格還實惠。練完功，可以讓他們試試農活，體驗鄉村生活，接近大自然，更好更快地領悟我太極拳的拳義。”
“師父，您真的會算計！”王漢哭笑不得：“幹嘛不繼續在體育館裡練呢？”
“人家很快就有比賽了。”俞長春瞪眼：“你以體育館是我們家開的？”
好吧，儘管夜色已深，王漢還是迅速撥通了胡中恆的電話：“三鄉的地段裡，有哪些地方適合進行百人左右的大規模練武？可以先騰出來，半封閉，買票才能入場。”
胡中恆在電話裡錯愕：“王總，賣什麼票？誰要來咱濱海市比武嗎？”
同樣，在一旁的俞長春也愕然。
當着他的面，王漢理直氣壯地對着手機道：“我師門想將入門弟子的基礎訓練放在我的地盤搞。咱們不能白封閉，我不好向師父收錢，那就向路人收錢嘍！想看我師父怎麼教徒弟，就花錢進來！30元一張門票，管一天。”
胡中恆絕倒：“這……萬一颳風下雨怎麼辦？”
“搭棚子！找當地村民們來辦，我相信他們很願意在這個時節搞點閒工。明天要辦好，後天我們就進人。”王漢忙道：“資金你可以向阮姨去支取。”
“後天？”哪怕胡中恆一向精明能幹，此刻也不得不叫苦：“這一天時間，哪裡夠？”
“沒關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咱們公司人不夠的話，你找兩位鄉長調人嘍，大不了，門票我按人頭分他們5元錢。”
知道王漢這回是下定決心了，胡中恆沒辦法，想來這靈妙生態的高薪還真不好拿，只得趕緊找柳家成和阮洋去商量了。
王漢掛斷電話，就見俞長春似笑非笑地看自己：“你行啊，連師父也敢刷？”
王漢厚着臉皮：“師父，這些孩子很有表現的慾望，讓他們發現有人來參觀他們的練武，自然就會更加努力和用心，這也是一種督促啊。反正這也不影響您的英武，你就當做沒有看到嘍！”
俞長春慢條斯理地端起自己的保溫杯：“行啊，既然你這樣安排，那以後就用你的地盤來練功了!小孩子的安全和交通、住宿、伙食，通通由你來安排。另外，我們原本準備的正式弟子和記名弟子的入門裝備嚴重不足，也同樣由你來跟進，老大他們只管付錢。”
“行！”王漢暗想這還不好說？以後三鄉除了是生態農業示範基地，還是全國有名的楊氏太極拳俞氏一脈修煉基地。這名頭一打出去，遊人如織啊！
稍後阮洋就驚訝地打了電話進來：“事情定下來了？以後不會變？”
王漢笑道：“不變！”
其實，王漢心裡很清楚，就在木剪鄉，有一處地方挺適合大規模的練武，因爲那裡的原生樹木都被早早地砍掉了，只剩下一堆沙礫，地勢也還平坦，附近沒有小河，倒是有一家廢棄的石雕廠。
在王漢的設計中，原本是把這塊地做爲中老年的休閒廣場來建的，現在地已經被壓實並鋪上了水泥，遮風擋雨的亭子和廣場喇叭需要的電源也都接好了，想用的話，隨時可以用。
“那，俞老打算教多久？”阮洋再問。
“春節前會把基本功教完，也就幾天的功夫。本地的孩子會在年初三開始訓練，直到開學。”這個是之前俞長春就定下的時間，總不能爲了練武而耽誤孩子讀書。”
“行！”阮洋明白了：“我明天就準備錢。”
……
第三天的篩選一如之前那麼緊張、繁忙，而這一天裡收下的正式弟子也有8人，記名弟子70餘人。對比全國的基數，濱海市的這種水平算是相當高了。
而當那些集結於體育館門前的家庭漸漸散去時，連續忙碌了三天的警方和環保局也着實鬆了口氣，暗道今晚總算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次日，將是俞氏一門數十年來第一次收徒典禮。
所以，那些被確定爲正式弟子的孩子們，這一夜，都和他們的家長一樣，興奮得睡不着，夢想着哪一天，自己就可以成爲和虎少那樣拉風厲害的超級大俠。就算是記名弟子，也不斷地用手機回放着之前虎少在長城與其他門派交手的視頻，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而京城，謝立強和俞光成也匆匆搭上飛往濱海市的末班航班。
王漢則早早回到石昆縣的家裡。
他幾乎是和王一民一起踏進門。
“忙完了？”王一民一臉疲色地地問。
“爸，您這是出去應酬了，還是剛下班？”王漢有些意外地問。
“哦，剛出差回來。”王一民將手中的公文包往沙發上一放;”聽說你們這次收徒的規模搞得很大？總共多少人？”
等王漢回答了，王一民很駭然：“這麼多？你師父一個人教得過來嗎？”
“哈哈，爸，您太小看先天武者的精力了！這也是一種交流，體驗人生，師父樂意着呢。”王漢哈哈一笑：“回頭，等他累了，我再客串幾天就是了。什麼時候幾位師兄退休了，什麼時候我就可以放手了。”
王一民目光一凝：“你自己呢？不收幾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