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被葉舒所震動,四大陰陽師家族齊聚花開院家,這可是大事。『
而今和平年代,陰陽師們整日當鹹魚划水,已經許多年沒有像今天這麼搞大陣仗了。
花開院宴客廳,已經坐滿了人,全都是一方大佬,最低級別的人都是家族少主。
花開院家主坐在上,正在舉杯痛飲,頗有一統江山的豪邁。
“那位華夏來的客人,不僅收服了妖刀姬,還用道法,教我後輩召喚出了鬼女紅葉,實在讓人震驚,今日特地安排諸位見見那位華夏人,大家一同商議啊,哈哈。”
花開院家主高聲說道,頗有邀功之意。
等下衆多老油條都笑而不語,片刻後一位老者摸着鬍鬚道:“花開院老夥計,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們可是聽說了,伊勢老先生連夜潛逃,才擺脫了你們的控制,不然啊,妖刀姬恐怕已經是你們的囊中之物了。現在事情瞞不住了,你倒是主動邀請我們,妙啊妙啊。”
這話頗具調侃意味,衆人也哈哈大笑,氣氛融洽。
花開院家主臉色一黑,接着若無其事道:“好你個賀茂大長老,埋汰我起來了,喝酒,喝不死你。”
宴客廳笑聲不斷,但暗地裡衆人的間隙也很明顯,稍微敏銳的人都能覺察到。
不多時,廳門被推開,芽衣帶着葉舒進來了。
宴客廳立刻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向葉舒。
“葉先生來了啊,請入座。”
花開院家主豪邁笑道,葉舒和芽衣找到位置坐下,跟菈翔少主和花開院的幾個長老坐在一起。
看葉舒坐下,宴客廳裡當即有急性子的老人開口:“葉先生可真召喚了鬼女紅葉?用華夏道術?”
雖然傳聞已經人人皆知,但衆人還是想葉舒親口承認。
葉舒點了一下頭,目光掃視衆人,他要找土御門。
一旁的菈翔少主咳了一聲,朝正對面昂了一下下巴。
葉舒立刻看正對面,對面的人都是老者,年紀很大,一個個閉目養神,似乎對外界的事情漠不關心。
如此情況,他們還如此淡定,不愧是皇室的陰陽師家族。
葉舒一一打量,但完全看不出什麼,只得作罷。
而其餘人盡數問,一個個要將葉舒刨根問底。
葉舒可沒有心思應付這幫人,開口便道:“五鬼召役術乃絕密,而今整個華夏懂得人都寥寥無幾,我不會傳入東洋的。至於妖刀姬,你們若有歪心思,儘可試試,看看能不能撈到半點好處。”
葉舒這句話,直接戳破了衆人的心思,頓時一羣人尷尬無比,氣氛降到了冰點。
花開院家主也尷尬得很,硬是不知道該如何打圓場了。
而葉舒對面的土御門老者終於有了動靜。
他們領頭的長老睜眼一笑,看起來仙風道骨。
“看來道法的確是陰陽術的根源,葉先生少年天才,竟無意中改變了陰陽師的歷史航向,千百年後,後世的陰陽師必定也會傳頌葉先生,就如同而今我們傳頌晴明大人一樣。”
這話是大大的捧殺,不過有理有據,也算不得虛假。
葉舒一笑,既然人家說了好話,自己也不能傲慢了。
“不敢當不敢當,敢問老先生尊姓大名?”
老者須皆白,身穿一襲灰白衣衫,看起來像是一位宮廷佔僕師,很是不凡。
“老朽乃土御門公孝,暫任陰陽寮會長一職。”
陰陽寮會長?
這身份可不簡單,相當於妖怪聯盟的盟主了。
由此也可見,葉舒搞出的事多麼驚天動地,竟讓會長親自來了。
宴客廳內衆人見土御門公孝開口,都沒有做聲了,安靜地看着。
葉舒抱拳行了個禮,微笑道:“公孝會長此行有何目的?”
公孝深深一嘆,感慨道:“葉先生在華夏聯盟必定也是天之驕子,我的請求恐怕葉先生不會答應。”
葉舒笑眯眯地端杯飲茶,這位老先生以退爲進啊,不過給他個面子也可行。
葉舒就主動入套:“是何請求?公孝會長不妨說來聽聽。”
“老朽想請葉先生入職陰陽寮,擔任副會長一職。”
這話一出,頓時讓所有人驚呼出聲,連公孝身後的本家人都驚呆了。
賀茂家的長老當即開口:“會長,此事怎可如此草率?況且他並非東洋人,也非陰陽師,將來若兩國生矛盾……”
“這個華夏人已經說了,道法不可能傳入東洋,我們無需拉攏他,我陰陽寮又沒有弱到這個地步!”
衆人紛紛反對,浪潮一波接一波。
公孝神色平靜,等衆人都說完了纔開口道:“既然已經證明道法乃陰陽術的根源,我們自然不能排外,要以華夏道法爲尊,改進陰陽術,方可有所裨益。”
公孝說得很有道理,但實在太傷自尊了。
一個年輕的少主立馬起身道:“實在荒謬,他華夏國有何本事?在古代便是日落之國,而今更是遠遠不及我東洋國,要我等以道法爲尊,可笑!”
這位是草壁家的少主草壁苗社,長得頗爲俊美,不過性格是出了名的暴躁。
葉舒瞟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好一個日出之國,當年貴國遣唐使小野妹子呈上國書朝拜,禮數不周,呈書中自稱日出之國天子,以日落之國冒犯我隋朝帝王,我隋朝帝王雖然不悅,但也沒有斤斤計較,怎麼過去了一千多年,你一個小夥子非要重提舊事呢?自尊心這麼強啊。”
宴客廳氣氛不妙,公孝會長拍了拍桌子,柔聲道:“今日只談術法,不談國事,兩國矛盾,無論是妖怪聯盟還是陰陽寮都未曾插手,儘可放下。”
公孝會長避重就輕,“況且,現代社會,兩國交往甚繁,帝都的陰陽師就有二十萬,而來東洋留學的妖怪也有數十萬。當年百靈鳥家族的小姐來東洋磨練,我還跟她聊過天呢”。
他說的是白綾。
提到白綾,葉舒心裡不由一笑,他擺擺手道:“無妨,公孝會長請繼續說,要我擔任陰陽寮副會長有何用意?”
“談判”步入正軌,衆人只得壓下不滿,看着公孝說話。
公孝語氣更加柔和了,像是一位睿智的長者。
“葉先生,其實你來東洋,華夏那邊已經有人知會我了,是聯盟高層知會的,目的是要保障先生的安全,可見先生的身份高貴,說是華夏的使者也不爲過。”
公孝這話讓葉舒一愣,不會吧,聯盟這麼在意自己?
不過想想也情有可原,自己畢竟是天之驕子,受百靈鳥家族庇護,孤身一人來東洋,聯盟不可能不在意的。
葉舒點頭,示意公孝繼續說。
公孝喝了一口茶水潤喉,開始了長篇大論。
“而今世界形勢極不明朗,西方血族的動亂已經結束。西方人侵略成性,每次有皇女出世,必定想侵略東方。而美洲的異能者越強大,他們甚至裝備有高科技武器,美洲與歐洲一向同盟,若侵略東方,必定一同出手。”
公孝的這番話讓所有人都懵逼了,葉舒也懵逼了,這就好像我明明只是想出去喝杯茶,結果卻吃了頓滿漢全席一樣,太違和了。
“會長爲何突然說這些?”
葉舒不解道,衆人也疑惑地看着公孝,覺得他思維太跳躍了。
公孝似乎早就想說這些話了,今日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陰陽寮自平安時代之後,越衰弱。妖怪聯盟雖形成了完整的戰鬥體系,有空軍有6地,但展不過幾十年,頂級的執法官十分稀少。而西方血族,擁有恐怖的感染能力,他們是經久不衰的,活上千年的吸血鬼公爵並不少,要打造一支軍隊也是數日即可。美洲的異能者,是現代人的變種,結合科技武器,無需底蘊積累,一槍就可輕易殺死一隻妖怪。”
公孝說得嚴肅,衆人也漸漸凝重起來。
葉舒知道這些勢力,但從未真正瞭解過,而今聽公孝一言,眉頭也不由皺了。
“葉先生,這數千年以來,華夏一直存在神秘的修真者,他們威懾四方,因此世界上的奇異生物總體保持平靜。而今修真者已經消失,妖怪聯盟顯然還無法扛起大旗,加之血族皇女出世,你覺得會生什麼?”
會生什麼?
葉舒深吸一口氣:“世界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