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似乎很看重葉舒,不過葉舒覺得教主有點奇怪,那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他得小心一點。
有了教主的金口玉言,啤咔屁都不敢放一個,四周的教徒也紛紛朝葉舒行禮,見過新的護法。
啤咔氣得臉紅脖子粗,怒哼一聲便走,空中的細小蠱蟲也匯聚成黑色金蠶,跟着啤咔離去。
現場最高興的無疑是彌兒,剛纔她還在建議葉舒當護法,沒想到葉舒立刻就當上了。
她拉着葉舒回到木屋,興奮道:“教主竟然看中你了,實在太意外了,你要好好表現,爭取打倒啤咔。”
葉舒聳聳肩:“彌兒聖女,我可是你們的敵人。”
彌兒溫柔一笑:“你拿走了我的落紅,不會對我負責嗎?”
負責個屁喲,小姐姐,咱們是演戲啊。
“你到底什麼打算啊?你想背叛聖靈教?”葉舒有點搞不懂彌兒的心思了,彌兒輕輕撫摸他的胸膛:“我是無根的浮萍,如果你輸了,我就留在聖靈教,如果你贏了,我就跟你走,彌芽子也會跟你走的,我瞭解她。”
彌兒深受彌芽子的影響,三句不離彌芽子。葉舒看她表態了,皺眉道:“你放水帶我進來,必定是想我贏。如果想我贏,就得全心全意幫我,現在告訴我啤咔的住所。”
葉舒不墨跡,彌兒眼波流轉:“你想去見央依嗎?教中眼線衆多,你若是被現了可收不了場。”
“除了你們教主,這裡沒有任何人能現我。”
葉舒自信道,彌兒不再多說,將啤咔的住所告訴了葉舒。
啤咔住在另一個村莊,距離這裡有一里地,沿途人羣不少,的確不好行動。
不過葉舒的步法天下無雙,加上已經天黑了,他無聲無息,如同鬼魅,任何人都無法現他。
一里地不過眨眼就到了,此時盆地中點燃了許多篝火,很多教徒在盆地中載歌載舞,吃肉玩女人。
新來的妖怪們自然也去湊熱鬧,他們人手一個女奴,個個放浪形骸,哪裡還有以前的精氣神。
葉舒躲過衆多眼線,沒入了啤咔所在的村莊,這個村莊相對安靜一些,由於啤咔在,教徒們不敢喧譁。
葉舒按照彌兒的話走到了村莊中央,這裡有一棟最高的石屋,看起來跟教主的宮殿類似,不過要小很多。
葉舒躲在暗中觀察一番,現門口有教徒把守,四周也有走動的教徒,不方便入內。
不過石屋的窗口大開着,無人防備。
葉舒看準時機一躍而入,跟貓一樣無聲無息。
他是來找央依的,央依被啤咔囚禁,最佳的囚禁地點肯定是他家裡。
而且根據彌兒所說,每個房子下面都有地下室,跟地道一樣連接的,地下世界遠比地上的村莊要廣闊,央依必定在地下室。
葉舒放輕腳步,一陣查找,終於在一個擺着書籍的房間裡現了門道。
有一面牆壁微微開着,露出漆黑的縫隙。很明顯,這就是地下室的入口,啤咔可能下去了,連門都沒關好。
這是他的領地,他對外界很放心,門不關好是常態。
葉舒在門外思索一下,然後去角落躲着了。
房間裡只有蠟燭光,很多角落都漆黑一片。
他等了足足半小時,那堵牆終於被推開,臉色陰冷的啤咔走了出來,口中還在罵南洋語。
葉舒屏住呼吸,等他離開後,趕緊去推牆。
牆就是一道門,被他輕易推開了,露出裡面昏暗的臺階來。
葉舒快步入內,能現地底通道里的油煤燈光,暗黃暗黃的。
下面通道兩旁卻是一些牢房一樣的空間,這裡彷彿一個監獄。
葉舒一一查看牢房,所有牢房都是空的,只有最後一間牢房裡有光芒。
葉舒大步過去,看向牢房裡,眸子不由一緊。
多年不見的央依虛弱地趴在地上,四肢都被鐵鏈捆着,動彈不得。
不過這牢房很乾淨,顯然有下人天天清理。但央依被困在這裡這麼多年,再幹淨的地方也會讓人崩潰。
葉舒心裡涌起無限愧疚,當初承諾一年就來救央依,結果卻等了十年,央依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折磨。
“央依……”
葉舒低聲呼喚,用力拔了拔門鎖,可惜拔不開。
虛弱不堪的央依奮力擡頭,滿臉蒼白,眸子中幾乎沒了生機。
她看見葉舒的剎那,眼睛就通紅了,身體止不住顫抖,淚水掉個不停。
葉舒又心疼又自責,更加用力拔動門鎖,他要用蠻力打開,此刻已經沒有別的想法了。
央依卻嘶啞道:“別衝動……冷靜……”
反倒是央依十分理智,聲音沙啞地勸着葉舒。她依然流着淚,但卻沒有哭出聲。
十年的等待,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兩人都極其難過。
葉舒咬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的確不能衝動,不然可能惹出大麻煩來。
“我在帝都遭遇了意外,耽擱了十年,實在抱歉,你放心,我已經當上了護法,馬上弄死啤咔救你。”
葉舒安慰道,央依並不多問,她看起來很開心,蒼白的臉上有着濃濃的喜色。
“我沒事……金蠶生了寶寶,耗盡了我的精力而已,寶寶需要蘊養……我很快就會恢復了。”
央依反過來安慰葉舒,葉舒一怔,不由喜道:“金蠶生了?”
央依嗯了一聲,欲言又止,臉上竟是母性的光輝。
葉舒看她神色有些奇怪,繼續詢問:“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嗎?”
央依低下了頭,露出幾分羞意:“我也生了。”
葉舒一嗆,差點沒吐血。
“什麼?”
他懵了個逼,央依還是低着頭,虛弱的臉上浮滿了羞澀。
“當年回到教中我就懷孕了,我只好閉關一年,生下了一個女孩,彌芽子幫我把孩子送去了安全的地方,之後我弟弟就要求蠱配了,我一直被囚禁在這裡。”
葉舒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這……這……我特麼當爹了?
央依的女兒現在已經九歲了啊!走了一個艾琪兒,又來一個親女兒,這一個是真真正正的親女兒啊!
葉舒神色複雜,片刻後還是穩了下來。
“央依,我會救你出去的,放心吧,這個女兒我養了。”
央依擡頭看他,淚中帶笑。
“你快走吧,待會下人要來給我擦身子了。彌芽子的處境肯定更不好,你先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