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分明空蕩蕩的，連根毛都沒有。
要是老人是正常人的話，哪有這麼快的腳速．
我連忙往四周掃去，老人是實打實的在我眼前消失。
就在我四下尋找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張極爲眼熟的照片。
就在屋子的廳堂正中間的位置，有雙慈祥的眼眸跟我對視着。
是張遺像，遺像上老人的音容面貌跟我先前所見到的無異。
也就是說，我先前看到的老人只不過是只鬼
而且看遺像很新很乾淨的樣子，應該是剛放上去沒多久。
我不由嚥了口口水，豈不是說。
今天送靈出殯的逝者，其實就是跟我相處的這個老人家纔對．
我也是傷糊塗了，這幾天來居然一直把只鬼當活人。
難怪他看到胡了出現就會自動躲避，敢情是因爲胡了知道他已經死了的事實。
“嘿嘿．”
就在我出神的時候，突兀的有聲笑聲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連忙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現在這屋子裡的人都去送殯。
唯一的活人就是我，能發出聲響的絕對不會是人．
我心裡猛的打了個咯咚，不過在經過最初的緊張恐懼之外。
我心裡倒已經釋然很多，老人家不過是個剛死的鬼魂罷了。
對我又沒惡意，犯不着對他提防。
也如我所想的，發出笑聲的的確是老人家。
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先前我看到他出來的地方。
我緩緩往屋子裡走去，出現在我眼前的赫然是大小不一的各式紙人。
密密麻麻詭異的紙人模樣，看的我整個頭皮都麻了。
尤其是紙人臉面上一張張塗的嫣紅的臉，尤爲恐怖滲人。
而先前消失不見的老人，居然端坐在一張躺椅上面。
上裡還拿着張紙在不停的折動，看他動作嫺熟的模樣。
我心裡隱隱有個猜想，老人生前可能是個扎紙匠之類的。
這附近村裡的紅白喜事搞不好都得來他這裡買紙人之類的東西。
所以他家的環境條件應該可以，只是遇上個強橫的兒媳婦，還有軟弱的兒子。
所以老人的下半生纔會如此淒涼。
先前燒紙人時的錯覺，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
是他兒子跟兒媳那兩張扭曲的臉，到現在還印在我的腦海裡。
我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老人或許沒看上去那麼簡單。
不過得等胡了回來才能做結論，到時就知道他兒子跟兒媳有沒有出事。
看着老人專注的模樣，我也不好出聲打擾。
我正準備退出去，到門口等胡了回來。
跟只摸不清底細的鬼窩在一起，心裡滲的慌。
就在我剛退到門口準備轉身出去的時候，老人突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離我的距離只有那麼十來公分，我能清晰的看到老人臉上皺起的紋路。
“老爺爺，有什麼事麼？”
我努力讓自己情緒鎮定，老人應該不會對我有什麼企圖。
“小夥子，你人挺好的，這個當送給你的禮物！”
老人臉面上的情緒很是平淡，不過朝我遞來的卻是個漆黑的沒有五官的紙人。
很是小巧，但四肢身軀都已經齊全。
我看着眼前的小紙人，心裡莫名的升起絲牴觸。
現在有點陷入兩難的感覺，我不想接過來，但又拂不了老人的好意。
“傻小子，一般人我還不給他呢！”
老人見我不肯伸手接過去，臉面上反倒泛起抹微笑。
讓我先前的牴觸情緒消減不少。
看他堅持，我尷尬的露出張笑臉，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一觸碰到手上，一股陰涼到了極點的寒氣瞬間侵襲到了我的身體裡。
冷的我不由打了個寒顫，差點沒直接把手裡的紙人丟出去。
“嘿嘿，你可瞞不了我，你這一路上可不太平，這紙人給你保命用的！”
老人笑呵呵的朝着我說着，臉面上的神色展現的尤爲和藹慈祥。
我聽有點懵，這紙人能保命？
這真有點懸了，要有這功效，老人怎麼還死了．
扎個十來八個紙人給自己續命不就成了．
即使看到了我臉面上不信的表情，老人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一雙眸子很是留念的看着我手裡黑色紙人。
“生死關頭的時候，把紙人的腦袋扭掉，就可以保你一命！”
老人再次朝着我說了句，雖然我心裡不大信。
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老人的好意。
這麼個
小紙人到也好收，直接塞進衣服裡貼身收好。
一點都不礙事，反倒紙人上面傳來的絲絲涼意。
瞬間讓我先前還不時發出劇痛的胸口傷口舒服了不少。
“老爺爺，謝謝！”
我衝着老人道了聲謝，不管有沒有用。
至少是人家一片好意。
隨着我這麼一躬身子，再擡起頭來的時候。
眼前的老人已經消失不見。
瞬間整個房間只剩下我跟我滿屋子的紙人。
“嘿嘿，嘻嘻”
更讓心驚的是，滿屋子的紙人似乎都在看着我。
我的耳邊不是傳來陣陣怪異清脆的笑聲。
我哪還敢在這間詭異的屋子裡待下去，手忙腳亂的直往外跑。
但是剛一出屋子，那間堆滿紙人的屋裡居然飄出來陣濃煙。
轉眼的功夫，就有股火苗竄了起來。
極其迅速的在整間屋子裡蔓延。
“啊”
更讓我心驚的是，隨着火越燒越旺。
一個個的紙人葬身於火海里，屋子裡似乎在此起彼伏的響着滲人的尖叫聲。
久久未曾平息
我站在門口不由看愣了。
直到身後有腳步聲接近的時候我才猛的意識到。
連忙回頭望去，出現在我身後的赫然是滿頭大汗的胡了。
“我去，有財你這手狠啊，直接把屋子都給燒了！”
胡了看着眼前的大火 ，頗爲驚訝的看着我。
“我去．這火不是我放的！”
我一頭黑線，連忙衝胡瞭解釋。
見他來了，連忙跟他一起出了屋子，免得大火燒出來把我們給困在裡面。
出到外面，我連忙出聲問了老人兒媳跟他兒子的事情。
不曾想我一提起，胡了臉面頓時浮起抹驚訝的神色。
從他嘴裡我才知道，送殯的那兩口子並沒有死。
不過也沒好到哪去，依胡了的判斷。
他們的魂魄已經不全，以後的日子估計夠嗆。
聽到胡了的回覆，我心裡猛的打了個寒顫。
先前我看到的，那豈不是真實的
與此同時，我心裡的不由一陣狂喜。
老人要真有那本事，那我身上這個紙人豈不是真的能保住我一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