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然聽完並沒有吃驚,因爲張主任能講出這麼多內幕,可見張主任也是經歷了很多了,
張主任看到陸小然只是微笑着沒有說話,愧疚的說道“陸局,我也有老婆孩子…”
“張主任,什麼也別說了,我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能把這些告訴我,就是沒把我當外人,我心裡有數了,我先回辦公室了”
陸小然開朗的笑了笑拍拍張主任的肩膀,開門走了出去,只留下張主任在空曠的會議室。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門,就見安琪穿着警服抱着肩膀站在窗邊,看着外面林立的高樓。
陸小然走到安琪身邊,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和她一起看着窗外的景色。
他在想一切都是這麼的做夢般。
有些時候他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個夢。
夢裡有心愛的安琪,夢裡有他在安琪的幫助下一步一步崛起。
他怕。
他怕這個夢醒了,一切都灰飛煙滅了,如果這真的是夢,他情願呆在這個美麗的夢裡面,永遠不醒來。
想到這裡,他挪到安琪身後,從後面環抱住她。
安琪半開朱脣說道“我都聽見了”
陸小然回過神,問道“聽見什麼啊?”
“聽見你們在會議室的談話”安琪轉過頭微笑着看着陸小然。
“啊?隔着幾層樓你都能聽到啊?”陸小然驚訝的說。
因爲在他眼裡安琪的卻是無所不能的,不過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安琪溫柔的看着他,給他整理了下領帶,說“我早就說過,爲了能感應到你有沒有危險,我早就植入了感應器,能感應到你的處境,包括談話”
“哦,這樣啊,那你覺得怎麼做呢?這個郭江看來是個狠角色”陸小然略顯擔心的說。
“你忘了我說過的?誰當在你的面前,就讓他敗倒在你之下,警察局長這個位置來之不易,你要好好利用,別的,什麼都不用想”安琪甜美的聲音在陸
小然耳間迴盪。
他點點頭,臉上露出知足常樂的微笑。
從北京到家鄉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他一直都是聽安琪安排的,因爲他不由自主的生出對安琪的那種信任,他知道安琪是不會害他的,儘管他到現在還不
知道安琪嘴裡的大災難是什麼,但他相信安琪會助自己度過的。
所以,安琪讓他做的,他總是很聽話的就去做,沒有半點耽誤,因爲安琪說的話,成熟中略帶機智與謀略,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未來自己給安琪設定好的
程序,還是安琪來到自己身邊,後學習的新的感知。
他張開手掌,看着自己右手掌的幾縷白線,那是未來自己送給他的第二件禮物,可是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這隱隱約約的白線是幹什麼的。
安琪看出了陸小然的心思,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溫柔的說“還是想不出來這個是什麼對吧”
“恩,是啊,哎,手上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到底是什麼呢?”陸小然疑惑的自言自語。
“我用十餘種激光射線分析了你手中的白線,可是測不出來到底是什麼物質”
“未來的我沒有告訴過你這個是什麼嗎?”
安琪搖了搖頭,像個洋娃娃似的看着陸小然,說“沒有”
陸小然索性也沒有再深想,拉着安琪下了樓,往家走去。
四月末,正是陰雨綿綿的天氣,不過還好比前些日子暖和些,當然,現在的北京應該是能穿着薄衣服的時候了。
他在想自己的公司是不是已經快完成了,自己也該回去了呢?
可是他知道他還有心願沒了,最起碼家鄉這股惡勢力沒除,他也不會安心走的。
陸小然就是這麼一個倔強而帶着正義感的人,這個公安局長雖然不是正當手段得來的,可又從中知道了這麼大的內幕,所以他就算不做這個局長也要將
這股黑勢力剷平,儘管他現在不知道從何下手。
到了家,陸小然給麻六打了個電話,詢問一下公司的事情。
麻六在那邊好像在應酬,很吵鬧的聲音。
“小然啊,公司的事差不多了,等差不多六月份就完工了,具體公司搞什麼開發,等你回來咱們再合計”
“好的,六爺,這些日子我不在北京你受累了,呵呵,林哥他們都挺好的吧?”
麻六在電話那頭笑呵呵說“累什麼啊,咱們都是一家人,楊林他們還好,我沒事就去酒吧玩,你那幫朋友真的是人才啊”
朋友?陸小然心裡馬上想到的就是東仔老黑孫偉祥這幾個大寶級人物。
“哦,呵呵,我那個幾個朋友怎麼樣了?”
“他們個個都深藏不露啊,挺有功夫的,還有,小然你那個遠方表叔的病情好多了,現在看鵪鶉啥事沒有了,吃鵪鶉都沒事”
陸小然聽完麻六說孫偉祥差點樂出來,強忍住樂說道“哦,那就好,六爺你忙吧,我先掛了”
“好,多注意休息!”
陸小然掛了電話,哈哈大笑起來,想想孫偉祥被安琪捉弄讓他捉鵪鶉是那樣子,陸小然就忍不住的想樂。
安琪坐在炕上看着陸小然小時候的照片,臉上掛着甜蜜的微笑。
“小時候的你,和現在沒什麼變化”安琪一張張的看着說道。
“嗨,就那模樣能有什麼變化”陸小然坐到安琪身邊,兩人有說有笑的看了起來。
市中心的轉盤街人來人往,這繁華的都市在夜色下孜孜不倦的招展着,盡顯它的魅力。
昨天被陸小然打得臉開花的光頭正領着一幫壯漢走進轉盤中心的一間古玩店。
光頭一進古玩店,古玩店門口的戴着花鏡的老頭子臉色一變,然後起身領着光頭一衆人往店裡面走。
穿過窄窄的過道,前面打開道暗門,戴眼鏡的老頭衝裡面擺擺手。
光頭便帶着身後的大漢們走了進去。
一進這個門光頭覺得眼前一亮,這裡並不是古玩店了,而是別有洞天。
眼前是像按摩院一樣的擺設,大概二百多平米得空間擺了上百張牀,那些牀都捱得很是緊湊。
牀上都躺着些緊閉雙目的油光滿面的人,那些人都用鼻子吸索着牀邊的白麪。
這是間隱蔽的吸毒場。
光頭先是一愣,向四周看了看,便看到最裡面的老闆椅上坐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正衝他擺手。
他走過去,一臉委屈的站到那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面前。
這個中年人留着平頭,一雙丹鳳眼,高鼻樑,嘴角邊有顆不明顯的胎記,最炸眼的就是這個人脖頸紋着條龍,在黑襯衫的包裹下顯得有幾分霸氣與妖
嬈。
這個人正是黑勢力頭子———郭江。
“江哥…我…”
“被個條子打了,是嗎?”郭江站起身手掐着腰,皺着眉頭說。
光頭一臉慚愧的樣子,說“恩…聽說是新上任的局長,以前的劉局長調走了,這個我不認識啊…”
“他媽的不認識你也敢跟人家狂?”郭江震怒道。
偌大的空間裡,幾百張牀上的吸毒的人都停下了動作,不敢出聲,可見郭江的威懾力非同凡響。
他拿起桌子上的兩個核桃握在手裡玩弄着,然然後繼續說道“沒看我這吸毒的買賣都挪到這兒了嗎?新上任的這個局長這是不讓我舒坦啊”
光頭哆哆嗦嗦的說“江哥…那怎麼辦?”
郭江忽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房間迴響着,很是刺耳。
“我不舒坦,別人也別想舒坦!打了我的人,他媽的活膩歪了!”
郭江一用力,手中的核桃咔蹦的四下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