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着通過神識,去觸‘摸’真龍之力,真龍之力蠢蠢‘欲’動,桀傲難馴。
他心想,有沒有辦法在不驅除真龍之力的情況下,使用貔貅空間裡的晶礦和玄氣?比如說,在使用“無限劍制”時,先將真龍之力移出貔貅空間,壓在元陽和經脈之間?
意隨念動,小心的將真龍之力放出一些,以作嘗試。誰知這一放,就像是積聚的洪水突然找到的宣泄口,真龍之力轟的一聲涌了出來。他心知糟糕,想要將它們收回貔貅空間,竟已是來不及了。
真龍之力一下子衝出貔貅空間,在他體內肆虐,並破壞着他的五臟六腑,竟讓他一下子身受重傷。沒有想到它一旦進入人體,竟然是這般狂暴,孫炎心知死生一線,強守心神,催動劍氣壓住真龍之氣,然而即便是與他劍魄合一的轉魄劍,也無法壓住真龍之力。
他卻哪裡知道,上古之時,真龍的出現,就是爲了壓迫和摧殘人類,衝出六芒星陣、大鬧瞑遙城時,他與其它龍子合體,成爲了“真龍”的一部分,真龍之力自然不會傷害到他。真龍分解,其它龍子離開後,這九分之一的真龍之力,存放在他體內的貔貅空間裡,貔貅圖騰原本就是破碎後的“真龍”之一,問題自然也不大。
而現在,他試圖以人類之身,去駕御原本就是爲了迫害和壓榨人類的真龍之氣,那就真個是找死的行爲。
真龍之力一下子破壞了他的五臟六腑,眼看着他便要爆體而亡。這一瞬間,他想起駱玲“每一個人的血‘肉’,終歸到底都是元氣所化”的話語,竟是‘逼’得自己強行將皮膚的“元氣化”往內擴散。駱玲留在他體內的那一百多個針一般的“小駱玲”,原本就是分解血‘肉’,化血‘肉’爲“元氣”所用。在他強在的意志下,這些“小駱玲”紛紛往他內部飛去,將他破碎的五臟六腑盡皆化作元氣。
一時間,元氣、劍氣、真龍之力‘亂’成一團,而他的魂魄就在這一團‘亂’中,不斷的掙扎。他心知,只要堅持下去,強行驅除真龍之力,一旦駱玲歸來,自能將他元氣化後的血‘肉’重新凝聚成身體。然而他的元氣和劍氣,相比真龍之力卻是太弱,根本就無法做到。
不但無法做到,再這樣下去,怕是他的元氣要被真龍之力直接轟散。
怎麼能就這樣死在這裡?驚人的求生意志,死死支撐着他。他的魂魄開始振動,彷彿與某個不可知的事物,緊緊的連繫在了一些。
這是什麼?就像是即將溺斃的人,連最後的一根稻草也要死死抓住。他的魂魄裹着元氣、劍氣、真龍之力。以及他自身的真‘陰’真陽,往那神秘的“線”滑了過去。
驟然間,他感覺到自己身處在一片浩瀚的空間,這裡萬物‘混’沌。全無秩序。遁着那與他魂魄連繫的神秘之線,他飛過大片的‘混’沌,看到了前方的一樣事物……一個金光閃動,似圖似塑的孩童!
他就這般。直接衝入了那個孩童體內。緊接着,他所有的一切都開始重新組合……不斷的組合!
再“嗖”的一聲,從那“孩童”體內。沿着神秘之線飛出。
……
“黑櫻黑櫻,不好了,出事了!”
遙遠的某處,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
黑長直的美‘女’拿着手機,翻個漂亮的白眼:“又怎麼了?”
“‘紅孩兒’圖騰被人啓動了。”
“‘紅孩兒’圖騰?”黑長直的美‘女’疑‘惑’的問,“那是什麼東東?”
“是我在三百年前,以那孩子還是‘聖嬰大王’時的形貌,在‘混’沌中製造出來的‘混’沌圖騰啦,”另一端的‘女’人道,“就是靠着這個‘混’沌圖騰,在他最後的關頭收集了一點殘魂,才使得他沒有真正的形神俱滅。後來我把他的殘魂送到主世界的人間去轉世,那個‘混’沌圖騰就一直留在‘混’沌之中,沒有去動用。但是剛纔,有什麼東西衝到了那個‘圖騰’裡。”
黑長直的美‘女’疑‘惑’的道:“那又怎樣?”
“小炎炎肯定是‘亂’用了真龍之力,真龍原本就是從‘混’沌中生出,真龍之力將他拖入了‘混’沌,他的魂魄又跟‘混’沌中的‘紅孩兒’圖騰有所連繫。他帶着真龍之力進入了‘紅孩兒’圖騰,又從‘紅孩兒’圖騰裡出來。就像那些天地靈氣充入九龍子的圖騰,會生出九龍子一樣……”
“你的意思是……紅孩兒出來了?”
“這樣子不對啊,”‘女’人‘抽’泣着,“按照我的計劃……”
“不要再跟我說你那些‘反正所有的計劃到最後總會玩脫掉’的計劃了!”黑長直的美‘女’沒好氣的道。
“總之你快點找到他,這樣子是不行的!”
“孫炎變成了紅孩兒……那又怎的?”
“不是變成了紅孩兒,是變成了‘紅孩兒’的樣子,”‘女’人道,“紅孩兒早就已經死了,這就像龍之九子一樣,雖然龍之九子一代代的出世,但這一代和上一代,事實上根本不是同一只,只是看上去一樣罷了。問題是,他現在變成的是小時候的紅孩兒的樣子,黑櫻你知道的,小時候的紅孩兒,那根本就是……萬人‘迷’啊!”
……
孫炎驀的睜開了眼睛,一眼看到了睜大眼睛看着他的三張臉。
看到貞英夫人、駱玲、冥兒就在榻前看着他,他鬆了口氣,因爲這至少表明他還活着。
不過她們這“小夥伴們都驚呆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還有……
他低下頭來,看着渾身赤‘裸’的自己……喂喂,我的身體爲什麼這麼的小。
“玲兒,”貞英夫人感嘆着,“你的易容術,還真是出神入化啊。”
駱玲道:“娘……這個真不是我做的!”
喂喂,到底怎麼回事?你們這幅都快要流出口水來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我這是怎麼了?我到底是怎麼了?
貞英夫人、駱玲、冥兒全都在吃驚的看着他。此時此刻,在她們面前的,竟是一個看上去七八歲左右,粉妝‘玉’琢……可愛到爆的男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