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都集中精力進行設計,張思明很贊同我提出的主題點,和他討論的七八遍,才定下來最終的主題和方案。很快就到公開競標日了。各個公司會進行公開方案演示,有甲方,也就是歐子然挑選出最符合的公司方案中標。
王璐的演示很有震懾力,他們的主題突出destiny的精緻化和高端食材。但我仍然信心滿滿,我體驗過destiny,我相信我們的設計比她們的更貼合destiny的核心。
接下來是張思明開始進行演示。
我們的主題其實很簡單,就一個詞,依賴。這也是這家餐廳給我最直接的感受,它的吸引並不只是在於菜餚的美味,還在於對食客的用心瞭解,用心服務。能讓食客在進入了這家餐廳後除了品味美食,還有意想不到的放鬆和驚喜。
張思明的演講氣勢一點不輸王璐,條理清晰,重點突出,讓我很是佩服他的表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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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示完畢,王璐在過道叫住我們,主動過來和張思明交談,表情似是笑裡藏刀。
“你們的方案還不錯,我很欣賞。”
張思明禮貌一笑:“你們的也不錯。只是抱歉,我們很有信心拿到此次競標。”
“結果還沒出來,就這麼有信心,難不成有黑幕?”她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但似乎充滿敵意。
張思明和我都是一愣,不知道她說這話什麼意思。
她沒有解釋,說了聲再見便離開了。
過了兩天,今天是甲方公佈競標結果的時間。
但我不知道今天還是什麼奇特的日子,一進公司,便看到有幾個同事在一起竊竊私語,還時不時看向我這邊。這種感覺,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小町,楊雨竟然剛上班就來找我,看樣子是要和我說什麼要緊的話。
這是突然於總過來了,她急忙站到一邊。
“朱小町,過來一下。”
留下不自在站立的楊雨,還有私語聲更重的同事們。
我跟着於總進她辦公室時,張思明已經在裡面等着了。
於總一臉嚴肅,沒有直視我們兩個,坐到椅子上。
“destiny的競標結果出來了,我們公司中標。”
中標了?那不是好事麼?爲什麼還把我和張思明叫過來,一臉要訓我們的樣子。
“但這是怎麼回事?!”於總將幾張類似照片的東西拍到桌子上。
離得不遠,我大概能看到照片上的人很熟悉,於是靠近又拿起來確認了一遍。偷拍的角度,正好是上週那天晚上,歐子然送我回家的照片。沒有舉止親密,但有一張是他幫我開車門,有一張是在我家樓下。我大概能猜到,是有人拿着做了文章。
於總的聲音中全是不滿和氣憤:“一大清早,中標的消息還沒到,這幾張照片倒是先在業界傳開了。萬珩美女設計,爲上位勾引甲方老總。destiny對萬珩來說只是一個小項目而已,但你知道這麼做對萬珩的聲譽有多大影響嗎?!”
“於總,我沒有做任何對公司名譽有影響的事情。那天我是去拿資料,歐總順便送我而已。我……”
“於總,這件事情很明顯是有人故意借題發揮。”張思明用胳膊偷偷碰了下我,替我解釋,“我們和甲方對接,難免接觸會稍微多一點。照片裡面也看得出來,小町拿着文件袋,確實是去甲方那裡拿資料,根本不是傳言的那樣。這個項目一直是我和小町在跟,我很清楚小町爲這個項目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時間。我保證,我們的方案,沒有任何的水分。”
於總冷冷的眼神盯着張思明:“正因爲是這樣,才應該時時刻刻注意和甲方相處的場合,注意自己的身份,而不是這樣輕易就能讓別有居心的人做得了文章。”
這時於總的秘書敲門進來,將ipad遞給她:“您看一下。”
“剛纔destiny已經在全網公開發布了所有競標公司的設計方案樣本,下面還有業界實力雄厚的4家專業設計公司聯名的結果分析和認證。另外,他們的公關部門還發布了律師函。”
“律師函?”
“嗯,針對星辰公司採取不正當手段競爭,誹謗公司高層提起訴訟。”
星辰?我和張思明對視了一下,他也和我一樣,想到了王璐。
“原來是他們搞的事情,”於總冷笑一聲,神情停頓,似乎在揣測些什麼,“歐總,是個狠角兒,看樣子星辰這次要翻船了,惹了不該惹的人。”
她將ipad再次遞給秘書:“我們也儘快擬出對外的聲明,中午之前發出來。”
“好的。”
她看了我和張思明一眼,輕聲嘆了口氣,搖搖頭。
“這次算你們倆運氣好,遇到了個靠譜的甲方,肯爲你們出頭。職場裡的陰招多的是,這也算給你們一個教訓了。以後要記得,處事要立身,不要給人留把柄。”
“是。”
今天的事情,確實給我好好上了一課。我本以爲認真做好自己手裡的工作就好了,什麼東西都憑努力和實力去獲取。那些麻煩的事不去理會,它卻也會主動找上來。
“小町,聽說沒事了?”一出來楊雨就拉住我,還往於總的辦公室裡面探了探。
“嗯。”
“我問你個重要的事。”
“什麼?”我一臉疑惑。
她倒是疑神疑鬼,拉住我到辦公室外的走廊。
“我才知道,原來你最近對接的甲方是歐子然啊!”
“嗯,最近太忙,沒來得及和你說。不過,這也不算什麼重要的事吧……”
“他回來了哎,怎麼就不算重要了。怎麼樣,你們在一起了?”她的八卦眼神再次出現。
“什麼啊!”我一驚,剛還傳出那樣的事,讓我驚魂未定,楊雨又說這樣的話。“怎麼可能,不是已經發了聲明麼,那次真的是我去拿資料而已,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就是被別人拍了照片做文章罷了。”
“啊?”她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那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當然,就只是甲方乙方的工作關係啊。怎麼,我總不能因爲之前認識他,就不工作了吧?也不能因爲我之前認識他,就非要和他有點別的什麼關係吧?”
“你啊!”她使勁拍了我的腦袋一下,疼的我叫出聲來。
“你們倆,我真的是……哎,算了算了,氣的老孃要吐老血。”她念唸叨叨的離開,留下我使勁揉搓着受傷的腦袋,我都不知道她怎麼就突然這麼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