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村莊走出來了,村裡女娃兒很開心,但是也很苦惱,爲什麼那?
因爲從自己的村莊要翻過3座大山纔可以去中心學校去讀書,夏天還好,但是冬天就痛苦了,女娃子和同村的姐妹們總是經常被凍得,手腳發青,腳都給凍的起了膿瘡,流出了膿水,衣服總是破舊的那幾件,沒有現在孩子們穿的羽絨服啥的,也就是洗了不知道多少水的棉服一樣,棉花都坨成了坨坨,可見是抵禦不了冬天山溝溝裡肆無忌憚的大風的。
但是山娃子們苦中作樂,他們是一羣好像走長征,過草地的土八路一樣,靠着小米加步槍的毅力度過了艱苦而又快樂的兩年。
就這樣翠翠開心呀,老爹大包小包翻過了三座大山,揹着她的行李捲,拿着她掉了漆的飯盆,還有一個用歪脖子樹鋸下來的木塊做成的一個小木頭書櫃,這個櫃子用來做什麼勒?
原來就是放她一週的生活費的,還有5袋老闆面還有5個蘋果,一天一袋面和一個蘋果。
開學的第一天,山娃開心壞了,一個女生宿舍長長的大通鋪,能住30多個人,一個行李捲挨着一個行李捲,牀鋪底放着同學們的櫃子。
真得太熱鬧了,有紅土溝的,有小廟村的,有竇各莊的,還有羊棚莊村的,嘿嘿,翠翠就是來自羊棚莊的,至於這個名字這麼來的,也是因爲村裡人都養羊,所以村裡人自己命名爲“羊棚莊”哈哈,我想可能是羊太多了……我又在胡亂猜測着。
大家都興奮呀,結交認識了這麼多地方的同學朋友,有四年級的,也有五年級的,還有六年級的,大家特別像蘿蔔白菜山藥一鍋燴,有高的瘦的像個筷子,有的胖的像個蘿蔔,也有的紅臉蛋像個紅山藥,因爲地域氣候,我們這個地方的女孩子多數都是紅臉蛋,有點像紅土高原的高山反應一般。
所以可氣的山娃子們互相起外號,編順口溜,真是氣不打一出來……
老漢給翠翠拾掇完就回村兒了,她感覺異常的淒冷,她是一個粘人的人,她從沒離開過她的老孃,雖然老孃不識字,但是她就是心裡眼裡都是她,想的不行,起初一週回去一次都感覺漫長,漫長,每次週六回去,總是在虛掩着的木門前嚎一嗓子“媽,我回來了,我餓了,我要吃莜麪” 這個時候,老孃也會應嗓子,“來嘍,孩兒餓了,來媽給你做,沾啥湯呀?” “嗯,嗯,那就拌土豆絲絲吧”。
土豆是當地盛產的作物,抗旱,缺水最容易生長的食物。家裡沒有啥好吃的菜,冬天吃凍闆闆山藥,這個如何做的,後來也是聽媽媽說,把土豆丟到院子裡,讓它凍的結晶了,然後拿進來放大鐵鍋上一蒸就可以吃了,媽媽說她吃了十幾年的土豆,現在看到土豆她胃口都是泛酸水的。
在那樣的歲月裡,物質的匱乏,仍舊遮擋不了媽媽一顆快樂滿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