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彼岸花繁茂花瓣下面是血色的地面,猶如一張張恐怖猙獰的人臉,即便是我距離彼岸花還有至少三米的距離,依舊能感覺到那血色地面上猶如實質固體一般的磅礴怨念血煞之氣。
特別是我在看向彼岸花的時候,那猶如一張張恐怖猙獰人臉的地面,好似在一瞬間活過來。一道道哭訴的聲音在耳邊環繞着,訴說着自己的怨念、痛苦、悲慘等等。並且那種聲音似乎還帶着一種魔音一般,任你如何驅散都揮之不去,一直不停地,循環的響着。
甚至還會讓你感覺那種聲音好似就在自己心底一般,影響着自己靈魂判斷,產生同情,乃至志同道合一般的念頭,慢慢的沉溺進入。
啊!
然而就在我自己都沒抗住快要沉迷進去的時候,忽然一聲淒厲的哭喊尖叫聲陡然響起。一瞬間把我驚醒,眼眸略帶着一抹恐懼之色,掃了一眼彼岸花岸邊,連忙把目光移開。抹了抹驚出的冷汗,差一點,就差一點,我都感覺自己快要沉淪的時候,那個淒厲的聲音把我救了。
等等,那來的淒厲聲音呢?
我這會兒纔想起來那個淒厲的聲音,不由得轉過身順着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不遠處在奈何橋邊緣上,兩三個鬼魂好似沉迷彼岸花的美麗一般,脫離陰差的控制,任憑陰差怎麼抽,怎麼呼喊都不曾動搖,而且速度非常快。
轉眼間,兩三個鬼魂踏入彼岸花當中。瞬間在鬼魂周圍的彼岸花綻放出猩紅血色光芒,展現出最漂亮的一面。但那兩三個鬼魂鬼軀卻在縮小,就好像被吸食了,補充了彼岸花的營養一般。直到最後鬼魂臨近消失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發出最淒厲的慘叫聲。
還有那剎那間爆發出沖天而起的怨念和不甘。但卻沒什麼用,反而在那一瞬間,沒入彼岸花花莖地面上,又是一道猙獰恐怖的人臉出現。
臥槽,原來彼岸花花莖地面上的人臉,是這麼形成的啊?嚇死寶寶了!
我嚥了嚥唾沫,連自己神魂都感覺顫慄,真心太恐怖了,特別是那鬼魂從入迷到最後被吸食。那過程實在是太快,太短暫了,壓根讓任何人都反應過來,便已經沒了,成了花肥。
同時我還發現,在吸食過鬼魂之後,那周圍的彼岸花貌似更加鮮豔一些了。
看到這裡,我再也不敢輕視這些看上去漂亮鮮豔,卻又無比歹毒兇殘的彼岸花,更是看都不去看。擡起頭朝着玄陰山方向,急匆匆而去。
噗通…
然而我剛走上幾步,又是一個好似跳河的聲音響起。我就是那麼犯賤,好奇心十足,明明心裡想着不要去看,但就是沒忍住,一下子轉頭看過去,便看見在奈何橋兩邊,忘川河當中一個個發出痛苦嚎叫的冤魂,伸出頭或是手,朝上面凌空抓着。
正巧幾個倒黴蛋鬼魂,一個沒注意,便被抓住了走在奈何橋上面的腳,一下子拉入忘川河當中。下一秒剛剛還在下面拉鬼魂的冤魂,便自己替代被拉入的鬼魂,出現在奈何橋上面,跟隨着陰差前行,喝孟婆湯入十殿。
臥槽,太恐怖了!
我心又是一顫,在心裡大罵自己一句犯賤,又急匆匆離開。直到走上一截路,我心才平復下來,但警惕卻又暗暗的提升了一個層次,這地府比人間還危險,稍不注意,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就沒第三條路。
這一走,足足耗費兩天時間,我纔來到包打聽所說的玄陰山外圍。這兩天能走到終點站,到現在都讓我有種如夢如幻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且不說這路途遙遠,以靈魂體趕路速度快捷,都需要兩天。就是在路上,遇見的十座屍山血海。陰煞之氣,鬼煞之氣,以及傳說中凝固的血煞等污穢之氣之濃郁,簡直難以想象。我可是歷經千辛萬苦,使出諸般手段,才勉強度過。
當初在包打聽說屍山血海的時候,我還以爲只是地府的山脈海河取名獨特而已。但當我真正抵達這兩個地方的時候,才發現,神馬屍山血海壓根不是神馬名字,我那可不是什麼名字叫這個。而是真正的屍山和血海。
所謂屍山,是無數鬼將魔兵堆積而成的山脈。而血海便是這些屍體死後,流出的鬼血聚集而成。我不知道這些屍山血海,是什麼時候開始形成。但是我知道,這幾個地方已經蘊含出磅礴恐怖的污穢之氣,倘若是沾惹上,任你千般手段,也得摘跟頭,直接被污染,慢慢的融化,成爲其中一員。
我後怕的感嘆一下,眺望着玄陰山,漫山遍野都被陰煞之氣籠罩,白茫茫一片,還凝聚成類似雨滴一般的東東,滴落在地上。
在我沒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期望着能儘快的到達。但是現在到了這個地方,反而讓我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因爲山脈晃眼一看,明顯不小,在這麼大一個山脈中去找一個人,讓我不禁有些頭疼的撓了撓頭。
我停留片刻,看了看,想了想。本想施法去找,但又怕萬一沒找到師傅,反而把追殺師傅的魔教驚動了。豈不是給師傅添亂?
最後我一咬牙,乾脆一寸一寸,把玄陰山翻個遍。我就不信找不到師傅。我在心裡打定主意之後,便踏入玄陰山,尋找起來。
在玄陰山上,到處都生長着,地府特產,不知名的植物。並且這些植物都有一個共同點,陰氣極盛,茂盛枝葉上面呈現陰暗之色,甚至還達到黑到極致的地步。這還不算,在這所謂的玄陰山裡面,別說是鬼影,就是半個動物神馬之類的,都沒有。
完完全全一片死寂!
不多時,我把山脈山腳周圍轉了個遍,半點發現都沒有。反倒是把我這個靈魂體累的夠嗆,那種疲倦比肉體疲倦還要累的,我都有種感覺自己要掛掉的感覺。但是沒辦法,不找到師傅,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稍微歇息片刻,我便開始朝山腰上面尋找。然而這一次,我才把山腰尋找了大概一半的時候,便隱隱約約傳來一些議論的聲音。
當場我本來有些氣餒的精神,猛地一震,便迅速飄了過去。在一顆不知名的樹後面停了下來。探頭探腦看了過去。
但卻在這時,我便感覺自己靈魂體一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