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
然而就在我真的有點被迷惑的時候,師傅的聲音好似從心底響起。當場我忍不住一顫,一個激靈將那個聲音,那個念頭拋之腦後。
隨之下意識的瞅了師傅一眼,發現師傅並沒有看自己。反而眼睛微微虛眯着,也盯着窗戶位置的那枚倒立的血眼。
我稍微一想,便知道自己並沒有真正的被罪惡之眼迷惑,或者說迷惑的比較淺。很容易從罪惡之眼的迷惑中清醒過來。
但即便是這樣,依然讓我心裡暗暗震驚,難怪師傅說這罪惡之眼,是天地間人爲的至陰至邪之物。堪比天地間神秘的鬼瞳。以前還覺得誇大其詞,今天一見,果然不簡單啊!
“不知是魔教那位長老駕臨,還請出來一見!”
就在我暗暗想着的時候,師傅忽然望着窗戶位置的那枚倒立血眼,淡淡的說道。
我一驚,從雜念中回過神來,目光緊緊盯着窗戶位置的血眼。
同時那枚血眼也開始變化着,明顯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陡然出現,血眼的位置正好鑲嵌在黑影的額頭位置。
並且還伴隨着一個,依舊好似從天邊傳來,也好似就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妖女,果然是妖女。竟然能猜出老夫的來歷。妖女之名,名不虛傳!”
這個聲音極爲的陌生,且又十分的虛幻。讓我忍不住皺了皺眉,猜測這個人到底是魔教那一位。但我心底還是有種一抹熟悉的感覺。
雖然這個人從出現開始,便隱藏在黑暗當中。並且也不知在自己身上施了什麼法術,竟然能阻攔我鬼瞳的窺視。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是沒由來的,好似我就應該知道他是誰一般!
不過我並沒有急着下結論,繼續暗暗觀察着。
這是師傅又沉聲道:“不知閣下是魔教那位長老?擅自殺害人類,煉製陰陽界禁制罪惡之眼,就不怕遭天譴麼?”
“天譴?哈哈哈…”
黑影依舊站在黑暗中,忽然發出一陣哈哈大笑。笑後才滿滿不屑的說:“如今大劫將起,天機混亂。衆生命運混亂,死上個把人又算的了什麼?天譴又怎麼會找的上我?”
這話狂妄而又囂張,並且任誰都能聽出裡面的十足底氣。同時也告訴我們,他煉製罪惡之眼並不是沒考慮過天譴。而是當今形勢,大劫將起,天機混亂。顧不上他這個作惡多端的人。
不過這句話,卻讓我心裡那點熟悉感覺再次出現,從對方沒有否認自己是魔教的,也間接承認自己是魔教的。
而魔教的人,我認識的很少。能煉製罪惡之眼的,無非就兩個人,一個離天,一個魔嬰。魔嬰乃是天生地養,集天地間最爲污穢之氣而生,不需要做出這種事。另一人便是離天。
也是最有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當場我死死盯着那個黑影,忍不住試探的問道:“離天,你是離天!”
頓時離天和師傅等人都爲之一愣,目光都帶着一點驚愕看向了我。
師傅看了我一眼,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那個黑影。仔細回憶一下,便猜出對方的身份。她之前便有一種是離天做的念頭,但是又不太確定。
今天見着這個黑影的時候,對方一直極力隱藏自己的身份。連師傅都被迷惑了。沒有認出,這個黑影居然就是魔教大護法離天。
同樣離天也非常的意外,煉製罪惡之眼可是一件大事,也是一個雷區。連自己的輕易不敢觸碰的雷區。這次若不是祁山一脈在人間爲虎作倀,又恰逢天地大劫將起,天機混亂。連他都不敢下定決心,煉製罪惡之眼。
當然最重要一點,卻是因爲我身懷鬼瞳,徹底把離天刺激了。沒有一個和鬼瞳同等級的神眼,很難與我對抗。在交手過程中,太吃虧了。
而在天地間的神眼,要麼是天生,要麼是後天煉製。天生這塊,離天是不想了。但是後天煉製,卻是可以做的事。
這纔是驅使離天,鋌而走險的主要原因之一。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只敢暗暗進行,不敢明目張膽。深怕引起羣起而攻之。
所以在這裡現身的時候,都極力掩蓋自己的身份。連說話聲音都故意隱瞞,深怕被和自己熟悉的小師妹發現了。
然而離天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掩蓋這麼深,連小師妹都沒有發現。居然被我認了出來。
真不愧是自己重視的敵人啊!難怪都說最瞭解自己的人,是自己的敵人!真可恨當初一時手軟,放過了此人。
離天心底掠過一絲後悔,但馬上便被拋之腦後,抱怨和後悔可不是自己的作風。同時現在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身份,在隱藏自己,就顯得太過矯情。
當即離天身上環繞的血煞魔氣一收,露出自己俊朗面容,從窗戶位置走了出來。房間內閃爍的燈光,也在這一刻恢復正常,陣陣陰風消失。
客廳裡面一切,都恢復常態。
離天的身影也出現在客廳燈光之下,清晰的出現在衆人眼中。我仔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和以前模樣相同,沒什麼區別。唯一多出一個,那就是眉心位置的那隻倒立血眼,也就是俗稱的罪惡之眼。
在這枚血眼的襯托之下,讓離天本就俊朗的面容,多了一抹邪氣。整個人顯得格外陰邪了不少。
特別是那枚血眼,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總有一種邪惡力量凝視着自己,忍不住一陣毛骨悚然。
“離天,想不到會是你?這還是你麼?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你也做得出來?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麼?”
師傅怔怔看了一眼離天,搖了搖頭,徹底對離天失望了。心裡很是後悔,當初怎麼會看上這麼喪心病狂的人,簡直就是一個大魔頭。
想到這,師傅下意識看了我一眼,嘴角抿着一抹甜蜜,還好上天待我不薄,將徒弟送到我身邊。這輩子值了。
離天敏感的察覺到師傅的變化,心裡沒由來的一陣怒氣,下意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仇恨的目光,恨不得把我挫骨揚灰。
忽然好似瘋癲一般,氣急敗壞道:“爲什麼不能是我?大劫將起,每逢大劫,人人都有機會,爭奪那個位置。他是大劫主角,我也是大劫主角。他有機會,我也有機會!”
“他能謀劃上千年,佈局爭奪那個位置。我憑什麼就不可以?”
那個位置?什麼位置?難道這就是我前世佈局上千年的目的所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