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推開人羣,擠進警戒線內。怒氣衝衝朝旅館大門裡走去,一位警察一邊嚷嚷,一邊來拉我。我猛的回頭,眼睛充血的通紅,一瞪,嚇得那警察一愣,手不自然鬆開。
我順勢回頭,大步走進旅館,馬上就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以及大聲的議論聲。我順着聲音,蹬蹬的上樓,遠遠看見走廊上,好些人,警察住客,連調查組的人都趕到了。
我慢慢的走上前,一看嚇了一跳,這些人圍着的房間門口,居然是自己吳女警三人開的房間隔壁。也是那個大白天都在響呻吟聲的房間。
我勒個去,不會是真的死在牀上了吧?太敬業了吧!
我想起之前從房間出來的情景,距離現在也就一個多小時左右,這死人有可能絕不是降頭師乾的。畢竟就算是降頭師做的,至少也得等到晚上才行,誰殺人會大白天呢?
“怎麼又是你?誰讓你進來的,來人,把人給我轟出去!”
我剛走到那房間門口,那苟主任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然而我卻沒理會這傢伙,甚至還有點同情這個傢伙,調查組下來,人抓了不少,判刑,乃至槍斃的人都有。可偏偏最關鍵的殺人犯,到現在都沒有線索不說,還接二連三死人。
如果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這個傢伙太倒黴了,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老苟,你消消氣,這可是大法師,還記得之前那個販毒案吧?就是他,這個小夥子協助警方辦理的,還深受重傷,受到上級很多重要領導的關注呢?”
這時候,一個身穿警司服的中年警察,看到我就是一喜,又看了看苟主任,老謀深算,拉着我就去給苟主任介紹起來。卻渾然不問,也不提苟主任剛纔說我的事。
我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個中年警察,任由他拉着。
說起來這個中年警察,也是老熟人了,正是榮城警察局局長,只是不知道他怎麼也下來了。
“真的?”苟主任將信將疑的看我一眼說。
那中年警察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又把我一頓猛誇,還着重點出,受到很多上級,省委,中央部委主要領導的褒獎。本來苟主任還有一點不相信,奈何向他說的人,並不是李毅這種小隊長,而是一個省會城市的警察局局長。
不論是級別,還是手中實權,都在自己之上。
苟主任想了想,也就選擇相信,甚至還把我當成救命稻草,和之前看見我的反應,截然不同。就好似兩個人一般,不但一個勁道歉恭維我,還把我誇的天上沒有,地上僅有的存在。就差哀求於我。
他這樣的目的,我很清楚,雖然之前和他鬧過不少不愉快的事,但多多少少還是能夠理解。且又沒有對我有什麼傷害。再者我本來就沒打算不管這靈異事件,所以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下來,還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然後他歡天喜地,連警察局長都沒關,把我拉進房間裡。我剛進屋就看見牀上躺着一具被沾染滿鮮血的牀單蓋上的屍體,
“天佑,你來了!”
這會兒正在房間裡面,帶人取證的李毅也看見了我,朝我打了個招呼,又看了看一旁的苟主任滿臉熱情的笑容。不由得疑惑拉着我一邊去問問,我也問了問那警察局長怎麼來了!
然後他這一說,我才知道,上面很不滿苟主任的辦事能力,就派榮城警察局長親自下來督戰。正巧李毅想着通過苟主任,不見得能把我們商量的事執行下去,所以就打電話求援。
我這會兒總算是知道,警察局長爲何剛纔會把我給苟主任鄭重其事的介紹一遍。然後我撇撇嘴:“現在什麼情況?之前不是挺激情的嘛!”
“哎,你看看吧!”李毅看了一眼牀上的死體,嘆了口氣說。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李毅,走到牀邊看了一眼那帶血牀單,上面還殘留着激情過後的痕跡,不由得發出輕輕的嘖嘖聲,當真是牡丹花下死啊!只是風不風流我不知道,但悽慘是肯定的。
我感嘆一聲,上前彎腰將牀單掀開,露出裡面一具死不瞑目,帶着一點激情後的餘韻,以及難以置信之色。按說死應該會有痛苦之色,但在這具屍體上,渾然沒看見痛苦之色。
這意味着,他死的過程非常快,壓根沒反應過來,最後唯一留下的就是難以置信。也就是說他沒想到自己會死。
我一點一點的把牀單拉開,屍體全貌露出,那是一具****屍體,從體型上看,大概有一米八二左右,非常的壯碩,身上已經青了的肌肉,還是一塊一塊的,很有線條型。
乍一看,和電視上那些健身教練,差不多。
但是唯一一點致命傷,那就是屍體胸口位置,有一個血窟窿。那傷口周圍鮮血已經凝固,呈現出黑暗色血液。
我勒個去,怎麼連他們也出來了?師傅不是讓他們去查魔教了嗎?
我臉色微變,走上前用手在血窟窿上面摸了一把,上面的鮮血呈血塊狀,就跟那一塊塊涼粉似的。我在牀單上,擦拭了一下手,手一翻出現一張符咒,嘴中念着咒語,手一抖,符咒自燃起來。然後迅速放在那血窟窿的位置,一股股濃郁的綠色青煙冒了出來。
原來這個看上去才十六七歲的小傢伙,還真是法師啊!我之前還真是狗眼無珠啊!早知道就該抱緊大腿,保不齊自己攤上這破事,還得靠人家幫忙才行!等等,我之前把他得罪的這麼慘,會不會記恨我啊!
我這顯露一手,那跟在後面的苟主任內心慌亂起來,糾結無比。可惜我卻不知道他的想法,而是用手一摸,將燃燒的符咒熄滅。
“怎麼樣?”李毅上前一步詢問道。
我看了一眼在房間取證的警察,和一些圍觀在外的閒雜人等。便朝李毅使了一個眼色,他會意的點了點頭,把房間裡的警察支開,僅僅留下警察局長和苟主任兩人。
本來屋外還有調查組的人不願意離開,我都打算請苟主任出面,誰知他舉動更讓我奇怪,居然在我之前把調查組的人支開,還主動詢問我還需要做什麼之類。
說實話我還真被他這種前後反差,搞得很不適應。
不過我卻沒多花心思去管,反而凝重的說:“這人是被挖走了心臟而死,並且在傷口位置,還有妖氣的存在,我懷疑應該是狐妖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