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中午,韓悅與宋憐心二人出了圖書館,正準備去食堂用餐,忽聽有人喊道:
“悅悅,你怎麼在這啊!害我好找!”二人聞聲望去,但見蕭念自身後緩緩而來,其後還跟着一名少年,名喚樸恩,既是蕭唸白的隨身保鏢,又是他的異性弟弟,更是同班同學。可千萬別小看此人,他乃是出自真正的古武術世家,清朝時,祖上曾是名徹江南的鐵爪遊俠樸世龍,後被康熙大帝封爲御前三品帶刀侍衛,出身嵩陽派,一手大力鷹爪功已練至臻化境,端的厲害非凡。而樸恩,自小隨父習藝,大力鷹爪功盡得家傳,亦是練的爐火純青。後來不知因何原因,樸恩一家忽在一夜之間全數暴斃而亡,只有樸恩逃過一劫,一路乞討流浪到洛東市,機緣巧合之下救了蕭剛一命,蕭剛見他武藝高強,身世又如此可憐,便收留了他,還認他爲義子,讓他時時隨在兒子蕭唸白身旁,以保護他的安全。
“哎!你男朋友來了,看來這頓飯我得自己吃嘍!”宋憐心假作惋惜的道。
“別亂說,他可不是我男朋友,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罷了!”韓悅連忙反駁道。
“哦!是這樣麼?”宋憐心略帶調笑的道。
“悅悅,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兩個月前你不
是都答應我了麼?”她二人的談話恰巧被蕭唸白聽到,當場急道。
“答應你個頭,那是喝酒喝醉了說的胡話,不能當真的!” 韓悅連忙說道,她從原主人的記憶中知道了蕭唸白是在一年前開始追她的,不過她卻到兩個月前才答應做他女朋友,雖然喝了點酒,不過卻是真心話。可惜此韓悅卻並非彼韓悅,雖說她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不過卻並不能代表她承認這個身份,她可不是那麼隨便的女孩。還記的師父曾經說過,男人把女人就是當作一個玩具,玩膩了就扔了,所以千萬不可輕信男人,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說到這我懷疑她師父是不是和男人有仇哇,她爸不也是男的麼)。
“哎!可是你已經答應我了啊,這種事是開不得玩笑的!何況這兩個月來,我們也相處的很融洽不是麼!”
“傻小子,我們是朋友,相處的很好有什麼奇怪麼?”韓悅笑道。
“僅僅只是朋友麼!”
“不然你以爲呢!”韓悅面色從容,心知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於其日後害他一世,不如現在讓他傷心,也許不久他便會忘了自己呢!
“既然如此,那你這兩個月來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蕭唸白嘆惋般的說道。
“我對你好完全是由於我們之間的朋友之情,可並沒有你想的那種男女之愛呀!”
“難到你對我就沒有動過一絲真情麼?”
韓悅沉默良久,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沒有!一直以來我只是把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就跟憐心一樣,可是我卻沒有想到,我這樣做不僅誤導了你,也差點害了你!”
頭兩個字自她口中說出時,就如同鐵錐一般,深深的刺在了蕭唸白的心頭。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沒有爲什麼,從一開始,我就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韓悅狠了狠心說道。
這一句話一出,如同五雷轟頂,使蕭唸白心頭無故一陣巨痛。
“好……好……好!原來一直都是我自己在一廂情願,我明白了,我以後不會再來煩你了!”蕭唸白面色陰沉,連說三個好字,說畢轉身便走,樸恩朝着韓悅冷哼一聲,緊隨他身後而去。
“悅悅,你這個玩笑可開大了!”宋憐心到目前仍不明所以,還以爲她在開玩笑,因此不免爲她擔憂。
“誰和他開玩笑啊!我說的是真的!”韓悅堅定的道。
“啊!什麼?你……你真打算跟他分啦!你可要知道,這麼好的男人你現在不珍惜,以後可就沒機會了。”宋憐心反應過來後,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你不懂,我這是在救他!再說了,我們本來就只是普通朋友,說什麼分不分的!”韓悅望着他離去的方向,沉默了一會兒。
“唸白,對不起,因爲我不是韓悅!”她心中說道,同時五味雜陳,她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不過她卻知道,若不這樣做,將會鑄成大錯,不僅僅因爲她不那個韓悅,她們性格不同,喜好不同,更因爲她是一個修士,她所要走的路不會是那麼一帆風順,若某天因爲這個原因而害了他,那麼她會愧疚一輩子。
“走吧!你不是說餓了麼,咱們吃飯去!”說着硬推着她朝飯堂走去。
“哎!你可要想清楚……”
“我比誰都清楚,哎呀!別囉嗦啦,去吃飯……”
圖書館旁的一株大榕樹下,一名黑衣少女雙目死死的盯着韓悅離去的背影,眼中充滿了憤怒、忌妒和怨恨,雙手不由自主的握起了拳,骨節被握的咔咔作響……
如果現在用一個詞來形容蕭唸白此刻的心情的話,那就是傷心欲絕,完美的開始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結局,怎能不讓他傷心,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燈紅酒吧,蕭唸白獨自坐在一張桌子旁,手拿酒瓶不停的往嘴裡灌,桌上已經擺了一個空白酒瓶子了。
“哥,別喝了,爲了一個女人,你真的值得麼?”樸恩搶過蕭唸白手中的酒瓶,衝他略怒道。
“小恩,你……不懂,當你真正愛上一個女孩的時候,到那時,你就會明白的,把……酒給我!我又……沒……沒醉!”
“啪……”樸恩手中稍微用勁,只見那酒瓶子頓時被捏碎,酒水全部灑在了地上,幸好此處人不甚多,沒人注意,否則還以爲是來鬧事的呢!
“跟我走!”樸恩說着,一把拉過他的手便跑出了酒吧。
“小恩,你要帶我去哪兒?”蕭唸白迷迷糊糊的問道,可樸恩卻並不答話,拉着他一直跑上了沅溪大橋。
“你放開我,我不跑了!”蕭唸白用力一甩手,將他甩脫,就站在橋邊扶着欄杆不動了。
“哥,你聽我說,既然你這麼喜歡她,爲什麼不跟她了糾纏到底,你若真心愛她,就應對她死纏爛打,直到她動心爲止,而不是隨便遇到點困難就在這兒喝酒折磨自已!”
“小恩,你也聽到了他今天對我說的話,就算我再對她死纏爛打,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蕭唸白萬般無奈的道。
“那又如何,只要你可以堅持,有信念,世間什麼事不可以辦到呢?你若對她真心,抱以大愛,縱然是塊冰也該被你融化了不是,所謂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嘛!”樸恩說道。
聽到此,蕭唸白雙目一亮,彷彿從絕望中看到了希望,不過很快便又暗了下去,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不行,我不敢再面對一次失敗,那種感覺真的很痛苦!”
“痛苦過後便會是甘甜,沒有付出,何來收穫?哥若連這麼點困難都不能克服,那就不是蕭家大少爺了!”樸恩沉聲說道:
“哥,現在你還有機會,但是如果錯過,你就再無機會了!”
“對,對呀!只要還有機會,我就不應該放棄!”蕭唸白像是忽然間從夢魘中驚醒過來似的,一語驚醒夢中人,精神一下子大振。
“小恩,這次真謝謝你了,是你讓我重新振作了起來!重新又看到了希望!”蕭唸白說畢,踉踉蹌蹌的直跑了出去。
“哥,你去哪兒?”
“找韓悅,我要當面跟她說清楚,我是不會放棄的!”蕭唸白興沖沖的說道。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樸恩長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哥你等等我!”說着也朝他去的方向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