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小姨下車走到我們身邊後,邁克的眼睛就沒有從小姨身上離開過,如果不是我抱着老媽,我真想去八卦一下邁克,問問他到底是想要江欣還是想要我小姨。
我抱着老媽飛快地跑到車子旁,那兩人倒好,悠哉遊哉地走在後面,我氣急敗壞地衝他們喊道:“喂,兩位,過來幫忙開門啊!”
真是夠了,打情罵俏也得分場合對麼?現在可是生死攸關的時刻,能不能別總是搞這些小插曲?雖然他倆在後面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是步子慢了些,但是在我看來也不應該。
邁克一聽我在那裡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來,連忙幫我把門開來,我把老媽放到車上靠好。
然後我又看了眼小姨才說道:“讓你帶的衣服呢?”
小姨早就注意到我的裝扮了,上半衣黑漆漆的衣服也木有,下半身也是用一件外套遮住了重要部位,那兩條細長腿兒也是黑黑的,連根毛都沒有,整個一非洲難民,可能連非洲難民都不如。
誰知道奇葩地小姨居然雙手一攤給我來了一句沒有,忘了。
我簡直是窩草窩草的,怎麼跟她說啥都記不住,打電話的時候總共就那麼幾句,除了拿衣服就是讓她開車過來,連地址都是後面給她發短信過去的,就這樣都能給我忘了,我可以理解爲故意的麼?
小姨看到我氣急敗壞的樣子,又開始笑了起來,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發誓,她要還這樣有恃無恐地嘲笑,我真保不準會一衝動做出點兒啥來。
小姨突然停止了笑聲,用手指了指副駕駛的位置上,我大概懂了,直接過去把那包東西打開,我讓她轉過身去,不想讓她這麼明目張膽地看我,而且還有邁克在。
雖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偷看,當然這都不重要了,我換好衣服後我們就都坐上了車,先把車開到了醫院,我抱着老媽就往急診室跑。
在醫生的一番搶救下,老媽算是沒事了,住幾天院,再做個全身檢查,如果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其實我自己身上的傷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比老媽還要嚴重,小姨說她來照顧我媽,讓我先去找醫生看看,然後我就去看病了。
再怎麼說我也是男人,肯定比老媽能抗。醫生幫我看了看,說我內傷倒是沒有,全是一些皮外傷,身上的傷倒還好,開些藥回去擦擦,過段時間就會長好。就是掌心的皮膚組織破壞得太嚴重,可能以後都會留下疤痕,其實我倒也無所謂,哪個幹大事的男人身上還沒幾處傷的,還有就是我的頭髮,醫生說過段時間就會長出來,這我倒也放心了。
只是一天之內就變成了禿頭,我可以想像得出星期一上學的時候,那幫親愛的同學們看到我這個鳥樣會是啥感覺?肯定能被他們笑死,沒關係……鬼門關都去闖了,還會怕人笑麼?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邁克見我們都安頓好後,他也回拳館了,說是空了再過來看我,一番道別後他就走了。
現在整個病房裡就我和小姨還有昏迷不醒的老媽,我的樣子特別的冏,不過換了身衣服洗了個臉看起來倒還像個人。
這會兒小姨也沒有像一開始那樣嘲笑我了,看到我身上的傷反而是特別的擔憂,她特麼好奇的想知道我們到底經歷了些啥。
於是乎,我就把事情的經過,和那些內心的掙扎,與死神對抗時花光的勇氣都跟小姨說了一遍,直到現在談到當時發生的事情,我的後背還一陣陣發涼,如
果不是邁克執意要跟我一起去,如果我當時堅持依綁匪的意思自己單刀赴會,是不是此時此刻小姨看到的應該就是我的屍體?又或許連屍體都沒有了。
聽我說到後面,小姨的眼淚也嘩啦啦地往下流,她這個聽故事的人都被嚇成這樣,可想而知我這個當事人,講到這裡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眼躺在牀上的老媽,她心裡肯定也好受不到哪裡去吧!
這件事情因她而起,如果她醒後知道小紅死了,她是不是會埋怨自己,然後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小姨突然間撲到我懷裡,她緊緊地抱住我,什麼話也沒有說,她只是靜靜地靠在我懷裡哭,她的眼淚都是爲我而流,我在心裡默默地對她說了句:對不起小姨,我又讓你流淚了。
我靜靜地抱住了,心頭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活着真好。尤其是現在,深刻的明白了這幾個字的意義。
過了一會兒,老媽醒了,我看到她的手指頭在那裡輕輕的蠕動,彷彿看到希望一般,我開心地嘴角勾起了微笑,我坐在老媽牀邊,癡癡地看着她,靜侯她的醒來。
老媽醒過來問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洋洋,我們這是在哪兒?怎麼到處都是白了,天堂嗎?”
雖然這個笑話很冷,但是我還是笑了,我拉着老媽的手說道:“媽,這是醫院,我們沒事了,你看,小姨還在這兒呢?”我用手指了指站在身後的小姨。
小姨趕緊圍了過來,衝着老媽說道:“表姐,你沒事了,放心吧!不用怕,我們都在。”
我跟着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們都在,你別怕,把心放肚子裡。”
老媽像傻了似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姨,然後我們三個都相當有默契地笑了起來,這一笑,彷彿我們都在說,活着真好,幸好在最困難的時候還有你在身邊。
在這個最最和諧地時候,老媽突然說了句:“對了,小紅呢?他們都出來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