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詩,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你快醒醒。”
隱約間我放佛聽到了東方慕白的聲音,我感覺到他似乎在晃我的身子,我緊緊的閉上了雙眼,使勁的晃動着我的腦袋。
一下,二下,三下,當我奮力的朝着側面轉動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那股沉重的壓力消失不見了。
我連忙睜開了我的眼睛,原先的黑影和黑貓消失不見了,重新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臉關懷之色的東方慕白。
再一次看到東方慕白出現在我面前,我的淚水很快就滴了下來,我不顧一切的抱着他的身子,泣道:“師父,我,我剛纔好像做夢了,我夢到我自己不能說話,不能動彈,還有一個鬼影在掐我的脖子。”
東方慕白輕輕的拍着我的後背,柔聲道:“沒事了,柳詩詩,你不要害怕,你剛纔肯定是被鬼壓牀了,根本就沒有什麼黑影在掐你,我只看到你自己在掐自己,如果不是我及時打斷你,你恐怕就要把自己給掐死了。”
鬼壓牀,我小時候就聽說過,可是從來都沒有遇見過,沒想到真實的體驗卻是如此的恐怖。
我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我無法承受這樣的恐懼,我只能無助的抱着東方慕白,繼續哭泣道:“師父,我怕,我不要一個人睡,我要你陪我,我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只有這樣我纔有安全感。”
東方慕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似乎有些微微的慌亂,只見他還是有些猶豫的答道:“這,這樣不太合適吧,我,我可是你師父。”
我纔不管東方慕白是不是我師父,我主動把身子往裡面挪動了幾下,隨後重重的拍了拍牀板,發佈命令似的喊道:“師父,我命令你,今晚你就給我躺在這裡。”
在我再三的要求下,東方慕白只得勉強同意,雖然他是答應了我,但還是在我和他之間橫了一個枕頭。
這一個枕頭像極了小學男女之間的三八線,我不由自主的破涕爲笑,隨後便搶先躺了下來。
很快東方慕白就再一次熄滅了房間裡的燈,月光下只見一道人影緩緩的朝我走來。
雖然我表現的挺無所謂的,但是真當東方慕白爬上了牀,我還是羞愧的用毛毯遮住了臉。
東方慕白沒有任何越軌的舉動,他只是靜靜的躺着,背對着我而睡。
“柳詩詩,你剛纔可能是吸入了太多的煞氣,所以纔會被鬼壓牀的,用科學一點的說法,其實你剛纔是睡眠癱瘓了,不用太過擔心,明兒開始我就教你御魔宗的心法,以後你就不會在被自己的心魔吞噬了。”
我纔不管什麼煞氣不煞氣的,我悄悄的伸出右手,緊緊的摟着東方慕白的腰,一股渾厚的陽剛之氣,很快就傳入到我的掌心。
東方慕白沒有任何動靜,我知道他是不敢亂動,因爲我聽到了他心跳的聲音。
我呵呵一笑並沒有進一步的刺激東方慕白,就這樣靜靜的摟着他,很快我就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睡夢中我似乎夢見了什麼開心的事情,我感覺我的嘴角正在流口水,就在我不懷好意的偷偷笑着的時候,我似乎又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伴隨着開門聲而來的,是一名中年婦女驚呼的聲音:“你,你們,你們二個,哎呀,這,這也太快了吧。”
聽聲音似乎是於媽的聲音,這一下我可被嚇的不輕,連忙睜開了眼睛,只見於媽手腳麻利的把房門關上,隨後便急匆匆的朝我們走來。
此時東方慕白依然在沉睡,而我則是羞愧到無地自容,真不知道該如何跟於媽解釋。
於媽倒也沒有生氣,而是一臉壞笑的看着我,隨後一把掀開了蓋在東方慕白身上的毛毯。
咦,奇怪,我明明記得是我一個人蓋的,怎麼現在毛毯變成我們兩人蓋了。
還好毛毯之下的東方慕白穿戴整齊,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跡象。
只見於媽明顯的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重重的拍了拍東方慕白的臉蛋,吼道:“臭小子,起來,趕緊起來。”
東方慕白被於媽吵醒了,只見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隨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然而當他看見於媽的時候,一張俊臉卻是嚇的慘白。
“於,於媽,你,你怎麼進來了。”
於媽嘿嘿嘿的怪笑了幾聲,答道:“哎呀,你們二個不是去守夜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居然還睡到一張牀上去了,這也就是給於媽我看見了,要是讓老丁看見了,嘖,嘖。”
東方慕白連忙從牀上跳了下來,辯解道:“於媽,你聽我解釋,柳詩詩昨晚吸入了太多的煞氣,所以才讓我躺在她怕旁邊的,我,我可沒有幹任何禽獸的事。”
我連忙點着頭,幫着東方慕白解釋道:“於媽,是我要求的,你不要瞎猜了,我和師父之間是清白的,你相信我們。”
於媽很明顯的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嘆道:“哎,於媽讓你們住到一起,不就是想有個盼頭,臭小子,你連禽獸都不如。”
東方慕白明顯被於媽說懵了,只見他一臉尷尬的神情,而我卻聽懂了於媽的意思,很快就和她一起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
“喂,柳詩詩,你一個人傻乎乎的樂呵什麼呢,快到向陽鎮了。”
討厭,該死的白沐,竟然把我從美好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哎,對東方慕白的思念就只能暫時停一停了。
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已經從高樓大廈變成了矮舊的平房,雖說掛着向陽鎮的名號,其實也就是一個人口比較集中的村子而已。
此時已經是下午18點,天都已經快要黑了,仔細的算一算,我居然發呆了將近四個多小時,看來我實在是太思念東方慕白了。
咦,不對呀,從南都到向陽,坐大巴也只要二個半小時,爲什麼白沐開了四個小時,居然連向陽鎮的影子都沒看到。
我疑惑不解的指了指前面的指路牌,問道:“白沐,你這也開的太慢了吧,都四個小時了,怎麼還沒有到向陽鎮。”
白沐看了看後視鏡,一腳踩下油門,解釋道:“柳詩詩,你聽我說,如果走高速確實只要二個小時,但是需要給四十的過路費,來回可就是八十了,我想你應該不會出這個錢,所以我就走省道繞了。”
不錯,白沐這個摳門鬼挺了解我的,我是肯定不會出這八十的,別說八十,就是八塊錢我都不願意出。
不過就算走省道繞一下,也不至於開這麼長時間吧,該不會是,
我重重的咳了兩聲,戳了戳白沐的肩膀,陰陽怪氣的笑道:“白沐,你該不會是走錯路了吧。”
白沐明顯的露出尷尬的神色,解釋道:“我,我又沒怎麼出過遠門,我只是順着指路牌再走,也,也就多繞了兩圈,你趕緊聯繫陳世華吧,我們約一個地方碰頭。”
嘿,居然還不承認,不過我也懶得揭穿白沐,而是拿出手機給陳世華打了一個電話,很快電話裡就傳來了有些焦急的聲音:“喂,柳大師,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是不是已經到向陽鎮了。”
“那個,去辦了點事耽擱了,快了,快了,你說個地方我們碰頭吧。”
陳世華哦了一聲,答道:“鎮裡也沒什麼標誌性建築,我們就在向陽賓館門口碰頭吧,頂上掛着一面五星紅旗挺好找的。”
哎呦,賓館上還掛國旗,看來這個賓館的老闆還挺愛國的,我很快就掛斷了電話,拍了拍白沐的肩膀說道:“一會到了向陽鎮留意一下,陳世華約我們在向陽賓館門口碰頭,賓館的頂上有一面國旗。”
反正離向陽賓館還有一段距離,我索性按下了收音機的按鈕,原本是想聽一下廣播什麼的,卻沒想到裡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疑犯朝着玄武大道的方向逃跑,頭上戴着斗笠,手裡還拿着降魔杵,疑犯的功夫很好,已經有一組同志被打傷。”
“在重複一次,各單位注意,疑犯朝玄武大道方向逃跑,請一定要注意安全,疑犯應該學過一些防身的功夫。”
哎呀,警方的效率真高,竟然這麼快就找到鳳凰了,只可惜他們或許是小瞧了鳳凰,所以纔會輕易的讓他逃脫。
我倒是挺想回去一起追捕鳳凰的,只可惜我都已經到了向陽鎮,必須得先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好。
我看了看認真開車的白沐,說道:“白沐,如果回去的時候鳳凰還沒有抓住,我就幫着你們一起抓他吧。”
白沐正在聚精會神的開車,聽到我的話後,卻是疑惑不解的問道:“鳳凰,什麼鳳凰,柳詩詩,你到底在說什麼呢。”
哎呀,一不小心說漏嘴了,算了,反正遲早也會知道的,不如趁早和白沐坦白吧。
我想了一想,說道:“鳳凰就是逃跑的那個和尚,這件事等處理好陳世華的事後,回去的路上我在慢慢告訴你,現在,我們的目標,是看看能不能找出隱藏的真兇。”
如果換做一般的案子,我和白沐就算找上三天三夜,只怕也未必能找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但是現在賓館裡居然卻出現了女鬼,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趙穎兒,只怕都和賓館脫不開干係,只要找到了女鬼就等於找到了一扇尋找真相的大門,這就是用靈異破案最大的優勢。
就在我左看右看的時候,白沐卻忽然打開了車大燈,指着前面不遠的地方喊道:“柳詩詩,你看看,那個是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燈光所照的方向是一棟三層高的建築,外表上看去似乎有些破舊,只是在建築的頂端,果然飄揚着一面旗幟,所以那裡應該就是向陽賓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