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明撓撓頭道:“你批評的有道理,只是咱們現在還沒有電腦不是,下午你去買一臺去,一臺臺式的,再買一臺筆記本,給我專用。”杜鵑笑着答應了。心說經理你狠,買東西都不要問老闆的?見王楓笑眯眯的不說話,心說老大更狠,甩手掌櫃!
王楓道:“林叔叔,就這麼拳頭大的玩意兒就定三百萬是不是有點高了啊?您是覺得不貴,但是您是行家啊,只怕那些顧客沒有這麼眼力啊,那還不夠嚇跑了?”他這不是開玩笑,是真心的覺得太貴了,這一個東西就三百萬,那這一屋子的東西還不得值幾個億?不可能嘛。
林莽道:“你就不是個做買賣的人!人家都是低價高要,你可倒好,做老闆的還自己往下壓價? 我看就是三百萬,就這我還覺得定的低了呢,小胡寫上,這個不議價啊,愛買不買,好東西哪能賣給不識貨還想要侃價的人呢?我可不答應。”胡天明笑着答應,刷刷幾筆寫了。
忽聽一個人道:“什麼三百萬?好東西讓我老九也開開眼行不行?”笑聲到處,卻是九爺駕到了。胡天明看見來人竟是海城中珠寶玉石行裡的傳奇人物九爺,不由的一愣,瞧了王楓一眼,心說可真有你的啊,連他你也能請來?話說就算親自登門他都不見客,這還自己來了?
忙迎了上去打招呼問好,王楓笑道:“九爺,你看我這點小買賣還勞動了你這大駕了,真是惶恐啊,惶恐至極。”說着將林莽和胡天明都給他做了介紹,九爺對王楓的人自然是很客氣的,愛屋及烏嘛。再說胡天明是店裡的經理,而林莽竟然還是王楓的岳父?
那自然是不能拿架子的,手臂往下一伸,作勢就要給林莽打一個千。林莽嚇的趕緊抱住他:“哎呀呀,九爺啊,這可萬萬使不得啊,我林莽在海城最佩服的人可就是你九爺了,幾次造訪都不能得見,一直深以爲憾啊,哪裡敢當你的禮呢?快快請坐!”說着親自讓座倒茶。
王楓心說這可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了,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自己這個岳父高傲的跟什麼一樣,就算是海城的市長甚至省長來了他也不會是這麼謙恭的態度的。卻偏偏對這個九爺如此恭敬,真是不可思議,說給林悅晗只怕她都不信。
九爺坐下,喝了一口茶,笑道:“你這還是小買賣?呵呀,我看你是有點過分的謙虛了吧?這老街上哪一家店我沒有進去過?要單論翡翠石頭,我看你這家店真算是首屈一指了。你小子怎麼不聲不響的幹了這麼大的一件事呢,也不跟我提前商量一下?”
這話雖然是責怪,但是卻透着親切,林莽自然是聽出來了,心說這個小子還真是夠有一套的了,之前就知道他認識九爺,但真沒有想到兩人如此熟悉,簡直就跟老朋友一樣嘛。可憐自己親自到人家的家裡拜訪了好幾次,還都吃了閉門羹,哼,真是荒唐之極,但心裡自然高興。
笑道:“小孩子就是喜歡胡鬧,這不是還把我找來讓我幫着看看嘛,早知道你九爺回來,我還哪敢出這個醜啊,傳出去還不是天大的笑話了?哈哈哈。”九爺笑道:“林兄太客氣了,小弟怎麼敢當。”林莽道:“你九爺不敢當誰敢當?我看你九爺纔不要過分的謙虛了吧?”
大家說笑幾句,喝了一會兒茶,九爺瞅了一眼桌上放着的那個玉麒麟道:“咦?這是劉大頭的雕工?這可真是很少見了哪。”林莽喜道:“您也覺得是劉大頭的手筆?剛纔我跟小胡還琢磨來的,您這麼一說,算是論定了。”
胡天明道:“九爺,冒昧的請教您,您能不能幫着我們出個價?剛纔我跟林叔叔覺得這件東西值三百萬,您看?”九爺拿過玉麒麟來打量了一會兒,點點頭,他倒不料這還真的是一件種水不錯的翡翠,也的確是大家的手筆,這個王楓,從哪裡搞來的這東西?他有聚寶盆嗎。
聽見胡天明問,笑道:“黃金有價玉無價,這東西可是真好啊,南黑手,北大頭,咱們華夏這兩個大家真是名不虛傳哪。黑手退隱江湖,大頭也了無蹤影,如此高人,我輩枉生同時,竟然無緣一見,可真是天大的遺憾啊,唉……”卻沒有說出一個價格來。
胡天明還想再問,卻聽林莽道:“小胡,改了,咱們漲價了,定價五百萬。”他可比胡天明老練過多了,這話還用再問麼?就差明告訴你了。人家九爺是聽說你說咱倆都定了三百萬了,所以給咱倆留着面子,故意不說一個更高的價格,聽他的話裡,可不就是覺得定便宜了嗎。
果然九爺嘆了一口氣道:“五百萬也不高,不過就這樣吧,畢竟貨也賣給有緣人,不知道哪位有這個運氣能夠擁有這個好東西啊。”王楓笑道:“九爺,好東西咱們不賣不就完了,你喜歡就帶回去玩嘛,怎麼還感嘆上了呢?”
九爺搖搖頭道:“天下的好東西多了去了,難道我都能夠搜刮到自己的囊中麼?不過你既然跟我來這個大方勁兒,那你舍不捨得把那尊玉觀音送給我啊?”說着一指貨架上的一尊近一尺高的通體翠綠的玉觀音道。
杜鵑很乖巧,根本不用王楓說話,就趕忙打開玻璃門,小心的將那尊玉觀音送了過來,小心的放在茶桌上。王楓笑道:“怎麼不捨得,一會兒九爺帶走就是。”九爺跟王楓交往久了,也知道他的性格,要是別人這麼說,他也就一笑了之,根本就不當回事。
可是他知道王楓可是說到做到的,他說送就一定會送,絕不會有絲毫的遲疑和後悔的,別說這尊玉觀音價值千萬,就算再珍貴十倍,這小子也絕對眨一下眼睛的。這個小朋友還真是個俊傑人物,九爺其實對王楓一直都是很尊重的,就爲他這個輕財重義,一諾千金的品行。
見他這麼說不由的一笑道:“哼,你知道我是跟開玩笑才答應的這麼痛快,我可不敢要這件觀音,太珍貴了啊,這尊觀音你就當做鎮店之寶吧,我瞧這屋子裡再也沒有比的上這尊玉觀音的寶貝了。”
胡天明道:“這尊玉觀音我是看了好久了,一直都不敢確定,因爲我看種水好像是比玻璃種還要好一些,有點像是傳說中的帝王綠,可要是這樣的話,這也未免太珍貴了一點吧,所以也總是吃不準。聽九爺這話的意思?這還真的是帝王綠?”
林莽看着那尊玉觀音,默默的點點頭道:“九爺這麼說的話,那一定是沒錯了,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這麼大塊的一點雜色的也沒有帝王綠。”九爺道:“所以我說是鎮店之寶,別說鎮店,我看鎮咱們這條老街也是綽綽有餘了!”
王楓見他們說話的意思似乎是很值錢,所以又問了一句很俗的話:“那麼這個玉觀音到底多麼值錢呢請問?”九爺笑了笑道:“多值錢不知道,但買得起的人只怕不多,我不是說海城啊,我是說全世界能買得起這件東西的人大概也沒有幾個,屈指可數啊。”
胡天明咬着牙問道:“一億?”九爺嘆了一口氣道:“這樣的珍品都是無價的,或者說價值連城也不爲過,可不是隨便一個數字就能確定它的價值的。這麼大的帝王綠,也許是前有古物,但肯定是後無來者呢,就算有這麼大的料子,誰又會捨得只雕刻出這一年東西呢?”
大家都不說話了,看來真是如九爺說的,作爲鎮店之寶算了。林莽道:“小胡,記錄定價。”胡天明拿起筆來茫然道:“林叔叔,定多少?”林莽笑道:“你就寫無價之寶四個好了。”大家聞言都是哈哈一笑,胡天明笑道:“好,這個定價我看是最合適不過了。”
接下來九爺跟林莽加上胡天明三人將店裡的東西都簡單的看了一遍,只挑出來一件贗品,其實也不算是贗品,只是上面有了一條很難被發現的裂紋而已,應該是運輸過程中碰的,當然也可能是原來就裂了,那就不得而知了,王楓趕忙取了下來,讓杜鵑到庫裡再拿一件來補上。
九爺和林莽聞言異口同聲的道:“怎麼還有?”隨着王楓到了倉庫,見到貨架上滿滿的翡翠,兩人都一時愣住了,你這是把玉皇大帝的藏寶庫給盜了嗎?怎麼一下子就弄來這麼多的東西?
看完東西后王楓請兩位吃飯表示感謝,胡天明陪了一會兒就回去了,他還要忙着整理價單呢,這是一個工作狂,以前就是,現在更是了。因爲有點喜歡的事情忙碌着會令他忘記很多悲傷的事情。林夫人則接到了麻將的邀約,也急匆匆的離去了。
九爺見就剩下他們三個了,沉聲道:“王楓,你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東西,能不能告訴我?”王楓道:“那又什麼不能的,這是從緬甸的一個大軍閥那裡得來的。”九爺點點頭,他道:“剛纔我看的東西里,有十來件都是有來歷的,當初只是知道被人搶走或者騙走,所以……”
王楓道:“九爺,您不必說了,我明白了,回頭您給我列個單子,我將這些東西都送到您那裡,就麻煩您幫我還給本來的主人,這也算是咱們爺倆的一點功德了吧?”九爺拍手道:“好,爽快!林兄,你有什麼話說?”林莽道:“我舉雙手贊成!”大家又是哈哈一笑,再也不提了。
幾天後所有的手續都辦理好了,王楓很低調的就開張了。林悅晗怎麼也要操辦一下嘛,王楓說你不懂,這個就叫做悶聲發大財,聲張起來就不靈了。林悅晗說那你乾脆關門發大財算了。王楓捂着耳朵責怪他說話不吉利,林月則偏要扯着他的耳朵大嚷,恩愛之際,撒下狗糧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