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說,還有20天左右就會臨盆了,一切都顯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出現一絲的差錯。其實我也是挺緊張的,那個刺客始終沒有抓住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對我怎樣,或者說對我的孩子怎麼樣。我最近總是做噩夢,夢見自己聽見樓頂瓦片翻動的聲音,然後自己只能躺在牀上,我想要躲開,但總是沒有辦法動彈,只能愣愣的看着樓頂的黑衣人想我吹出迷煙,我想要呼救,但是根本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我很是着急,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任由迷煙緩緩的舒張開,向着我的方向過來,直到我能呼吸到,我想,我沒有辦法了,只能被他捉去任其處置了,這種無力的感覺很是難受。但出乎意料的是,當我呼吸到這迷煙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並沒有被迷暈過去,我突然想了起來,我是吃過藥丸的,迷煙對於自己來說是沒有作用的。我微笑着望向房頂上那個人,黑暗中我覺得他在笑,是那種奸計得逞的笑,我不明所以,還在努力思考他爲什麼會笑。我突然感覺到腹部劇烈的陣痛,我覺得孩子好像要迫不及待的出來了,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夠幫我,房頂上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我努力深呼吸,我想忘記這疼痛,結果效果不佳。最後,孩子慢慢的出來了,奇怪的是我不能聽見他的哭叫聲,放佛他不是活的。我驚住了!難道他死了?我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去看我的孩子,只見他躺在一片血泊中,渾身上下都是血,小小的身體彎彎的蜷成一團,一動不動。每當這個時候,我就被嚇醒了,我把夢境告訴葉星辰,葉星辰總是安慰我說:“曉曉,你擔心的太多了,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每次夢醒後,我都告訴自己,幸好這只是夢境,但是夢中那邪笑的表情,讓我不寒而慄,當我認真的去想,卻總覺得那半張臉龐很是熟悉,卻總也想不起來這半張臉的主人是誰。距離臨盆只有半個月了,似乎越來越近了呢?
這次,御醫再次按例來檢查,而這次,在外帳把完脈後,太醫顯得有些奇怪,表情好像是有什麼事情,他有仔細的把了一次。最後他不得不說:“太皇太后,皇后娘娘,請你們允許我進賬爲皇后娘娘仔細把一下脈。”“太醫,有什麼不妥嗎?”皇祖母很是着急的問道,而這也是我所想問的。“太皇太后,卑職只是想確認一下,這絲線或許也不準確的。”“那,曉曉,就讓太醫仔細把一下脈吧!”“是,皇祖母。”太醫已經走入了我的紗帳內,他坐了下來,抓過我的手腕仔細的把脈。“皇后娘娘,最近有沒有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呢?”“特別的?”“就是和平常不一樣的。”“我的膳食都是御膳房配製的,而且皇祖母親自監督的,並沒有什麼不同。”“那就奇怪了,您今天的脈相很是紊亂,我擔心是不是最近吃了東西,對您和小皇子都不利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卑職也不清楚,所以想要問問你最近有沒有吃什麼和平常不一樣的東西,您在仔細想一下。”仔細想想,最近好像也沒有吃什麼和平常不一樣的東西呢。“這很嚴重嗎?”“如果能知道這是什麼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停止服用即可。但是如果您不知道這是什麼,你可能就會一直吃這個東西,這樣下去肯定會危及你和小皇子的生命安全的。”御醫說的好像挺嚴重的啊,只是,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呢,會不會是御膳房被打點過了,是後宮哪個主子想要害我啊?我獨自在心裡盤算着。
“太皇太后,皇后娘娘,或許以後每餐我都和太皇太后一起督促着,這樣或許我可以發現這個導致你脈相紊亂的食物。”“不用了,肖御醫,我相信皇祖母。”“請太皇太后恕罪,卑職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爲了更早弄清楚原因,不然皇后娘娘和小皇子都可能有危險的。”御醫撲通一下就跪倒了我和皇祖母面前。“肖御醫,起來吧。哀家不怪你的,你也是爲了雷禹國的後代着想啊。這樣吧,中午我們一起去御膳房盯着,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謝太皇太后體恤,卑職不甚感激。”“皇祖母,怎麼會有人敢在你眼下犯事呢?”“曉曉,你就不用擔心了,皇祖母會親自把這件事情查出來的。”
午膳是在皇祖母和肖御醫的督導下完成的,我安心的吃完了。下午雲兒又來看我了,依舊帶着好吃的東西,還有我最喜歡的桂花糕,我肯定是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了,臨盆的時間越來越近,而我也越來越能吃,因爲我是兩個人了,需要更多的食物來滿足。“公主,雲兒或許明天就要回惜蘭國了,雲兒的爹生病了,雖然他待雲兒一向不好,但是他給了雲兒生命,而且只有雲兒一個孩子,我希望我能陪他走過最後的時光,我想或許等我回來的時候公主已經產下小皇子了,雲兒就不能親自看着公主產下小皇子了。”“沒事的,雲兒,回家好好照顧你爹,我這邊你不用擔心的。”看來雲兒還真是孝順的孩子,雖然她的父親對他如此,她卻不曾有太多的埋怨,依然要盡到一個女兒的孝道。
第二天,肖御醫依舊來檢查,但是等他把完脈,他的臉上滿是震驚的表情。“怎麼會這樣?”“肖御醫,還有什麼問題嗎?”我心裡不安的問道。“按理來說,不會這樣的呀!”哎呀,典型的答非所問。“肖御醫,你就直說是怎麼回事吧。”“今天皇后娘娘的脈相併沒有緩和,反而顯得更紊亂了,這其中定有什麼蹊蹺。”
“昨天我們不是一起監督了御膳房的御膳了嗎?難道有其他的原因?”皇祖母很是奇怪。“如此看來,似乎不是御膳的原因,但是平時也沒有人能接近皇后娘娘的,想要下毒也不太可能啊?”“下毒?”“之前卑職並沒有做出這樣的猜測,那時因爲這聽雨軒除了太皇太后以及和卑職可以進來,其餘的也就只有陛下近乎死士的近衛軍了,所以沒有可能下毒的,所以卑職就懷疑是食物不調和的原因。但是現在看來,也不是這個原因。”肖御醫很是疑惑,他有着豐富的從醫經驗,這也是他之所有能照管我的原因,但是現在我身上的病理卻是他所不熟悉的,這讓他有些難以理解。“如果說還有其他人能進着聽雨軒,那也是有可能的。”我剛開始沒有聽明白皇祖母的意思,仔細思量才醒悟過來。“皇祖母,雲兒她可是曉曉的貼身丫鬟,她不可能還曉曉的,而且她也沒有理由害我啊?”雲兒自14歲的時候就陪在我的身邊,雖然中間有些時間我不在宮裡,但是我覺得自己很瞭解雲兒,她絕對不會害我,而且奶孃也不可能給我選一個會害我的丫鬟。“曉曉,雲兒不會害你,但是並不代表她足夠聰明到不會被任何人利用。”“那這個雲兒姑娘,有沒有給皇后娘娘吃什麼東西呢?”這個話題好像突然激起了肖御醫的興趣。“雲兒每次來都會給我帶很多食物,不過都是很清淡的,而且,每次都有讓人檢測,並沒有什麼不對啊?”“那雲兒姑娘送來的食物還有殘留的嗎?”“桌上就是!”我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桌上昨天雲兒帶給我還沒有吃完的桂花糕。“容卑職查看一番。”肖御醫拿過來那個籃子,他仔細的問了一下,也用銀針測試了一下,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肖御醫在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千萬不要是自己猜想的最壞的那一種情況,他拿着一塊糕點來到外面,將其放在太陽底下,緊張的觀察着它的變化。眼見着那塊桂花糕在太陽暴曬了不久後就散成了一堆粉末,被風輕輕一吹就不見了,肖御醫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怎麼會這樣呢?這種毒藥是很古老的毒藥,還是他很小的時候聽說過的,肖御醫的父親也是一位御醫,當時宮中有一位妃子早產,結果母子都沒有了性命,就是因爲中了這中名叫“殤”的毒藥,它會使得肚子裡的嬰兒努力的汲取母體的營養,直到最後母體不能供給營養,就會出現衰弱,最後嬰兒不得不提前出來,但是嬰兒並沒有得到足夠的營養,也沒能在母體呆足夠的時間,所以根本不能健康的產下來,最後肯定是活不了的,而母體的營養被全部汲取,在承受身體撕裂的巨大疼痛後也一名嗚呼。而現在,皇后娘娘恐怕也是中了這種毒,只是這種毒已經失傳了很久了,又有誰會知道這個配方呢?誠如皇后娘娘所言,雲兒是她的丫頭,她是惜蘭國的人,她怎麼可能知道這種毒的配方呢。
目前最重要的是,怎麼樣才能找到“殤”的解藥呢?在他的印象中,它是由解藥的,只是,毒藥失傳了那麼久,解藥也一併失傳了那麼久,怎麼樣才能找得到呢,這樣同大海撈針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皇后娘娘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了,還有半個月就要臨盆了的。現在他必須要讓他們知道情況的急迫程度,而且,最好把雲兒找來問清楚,就算不是她下的毒,但至少可以知道誰最後可能下毒,這樣就會更容易找到解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