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不知道,他可能是第一個在進入傳送之後便施展境界的人。
在踏進傳送的瞬間,他便開始無限的拉長時間。
然後……在傳送的那瞬間,他開始研究這深淵的傳送奧秘。
“原來這不是重組,而是直接空間交換啊……”丁零感受着自己的神軀在傳送中劃過一層層空間片段,他有些讚歎的道。
自從境界抵達上元真神之後,爲了更準確的掌握空間法則,他開始對傳送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要知道,再沒有一種境況能夠比身處傳送之中來研究空間法則更加適合了。因爲傳送,就是最爲直觀的空間法則的體現。
之所以要研究空間法則,自然是因爲他想着神國——以前是想着去神國,現在是想着,要在半路攔截神國大軍。
而神國……據說在宇宙中心,而即便這所謂的宇宙中心和地球是在同一個宇宙,相隔的距離也何止億萬光年……這樣的距離,除了運用空間規則來傳送,再沒有任何的手段。
在研究中,丁零發現,幽虛天和仙界的傳送都是重組,即,在踏進傳送的瞬間,整個人的身軀便會?☆在瞬間分成無數最小的粒子,然後這些粒子快速通過一層空間壁壘,最後再進行重組。
當然,這個時間是以億萬分之一秒來計算的,即便是寂滅真神……也無法感知得到。
但丁零現在已經不是寂滅真神,而是上元真神……所以,他能夠將時間拉長到極致,從而感受到這種變化。
“重組和位移……如果比較起來的話,應該是位移更加科學一點。”丁零感受着身軀在虛空中快速的前進,即便他將時間拉長到極限,被重疊的空間也快要過完了。
“就是不知道神國那邊過來是通過什麼方式了,如果也是位移的話,應該沒什麼辦法。如果是重組……倒是可以在傳送之中動點手腳。”
如此想着,丁零便只感覺眼前光芒一閃,他的神軀便走出了傳送。
緊接着,是五公主。
五公主自然不知道,在這完全不可感的傳送時間中,丁零的腦子已經轉了好幾圈了……
“殿下,果然……他們已經來了。”
雖然見識了丁零的手段,但溫莎頓大領主自然知道,即便丁零擁有上元真神的境界,但在這極點深淵之中,他也會受到極大的壓制的……甚至,這種壓制還會因爲境界越高而越強烈!
所以,溫莎頓大領主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他看着丁零沉聲道:“希望殿下不要衝動,等南多回來之後,我們再隨機應對……”
丁零微微一笑:“行,大領主你帶路就是。”
說是讓溫莎頓大領主帶路,其實這個魔尊所在的極點深淵根本沒什麼路可以帶……因爲整個空間就只有那麼大……
他們的腳下,是一座橫跨在天際的鐵橋,這座橋大概離地將近千米,橋下是一大片廣袤無垠的草原,草原上,無數的魔獸在悠閒的遊蕩着。
鐵橋的盡頭是一座自草原的中心升起的孤零零的巨大山峰,山峰之巔有一座幽深雄偉的巨型宮殿,宮殿高聳,彷彿要捅破天……
當然,如果這深淵之中相對於地面來說的虛空也叫天的話。
在宮殿穹頂的最頂端,一顆彷彿太陽一般的明珠散發着柔和的光線,爲這深淵之中賦予了一縷陽光。
丁零發現,自從第四深淵開始,這些惡魔中的“貴族老爺”們所呆的地方,似乎更像是人間一些,不像上面的那些深淵,除了石頭就是石頭,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即便不用介紹,也知道是深淵。
而下面的這幾層,倒真有點像是人間仙境,美不勝收。
丁零遙望遠方,他看到了腳下這樣的天橋一共有四座,分別通往四個方向。很顯然……這應該就是通向從一到四這四個平行深淵的通道了。
他視線落在最中央的那座宮殿之上,心中猛地想起一件事……
老丁說過,當初他媽潛入了極點深淵之中,然後將老丁抓到了人間……要知道,這裡可是連三清都要受到壓制的,她……好吧,女媧娘娘的境界還不是三清境!她又是怎麼潛進來的?
丁零回頭看着五公主,只見五公主在這時都已經忍不住稍稍提起了境界來對抗來自空間四面八方的壓力——五公主如今的境界也已經臨近寂滅真神巔峰,就連她都要提起境界,那女媧娘娘也只不過比寂滅真神的巔峰高出那麼一絲,她……又是如何做到的?
彷彿猜到丁零的心思一般,溫莎頓大領主回過頭來輕聲道:“兩千年前,你母親潛入這裡,和魔尊大人大戰……”
丁零微微一怔:“您也知道?”
“後來才知道。當初魔尊大人留下神軀沉睡,我們都以爲他神魂到處雲遊去了。直到魔尊大人返回,才知道往日發生了什麼。”
“嗯……”丁零輕輕的呼了口氣,他看着遠處的大殿,嘴角微微一動輕聲道:“這就是我爹媽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啊……嘖嘖,這種生死對頭,竟然到人間之後還結合了,還生下了我……”
溫莎頓大領主微微一笑:“所以殿下乃是最至尊的血脈。”
“呵呵,最至尊不敢說,但我現在……應該是天上地下,最牛逼的!”丁零說着看了身後的五公主促狹笑道:“還是駙馬黨……”
五公主臉一紅,瞪了丁零一眼後低聲道:“別瞎說了,你難道沒感覺到裡面的人似乎在準備了嗎?”
“讓他們準備……”
丁零說着,對溫莎頓大領主微微一點頭:“走吧,大領主。這裡原本就是我爹的地方……我可不希望有人在我面前裝出一副主人的樣子出來。”
溫莎頓大領主微微一愣,他雖然沒有理解到丁零這句話的意思,但他還是點頭,然後神念一閃,他便帶着丁零和五公主直接出現在了那座巨大宮殿的大門口。
當神光消失之後,丁零看到,宮殿門口的正中央,站着兩個中年人。
一個膚紅如火,一個肌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