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果妖獸不停止攻擊,哪怕是所有長老全部出來也無濟於事。
殺不完的……更何況,風家的長老們修的都是君子劍和大道,沒有人一個像丁零這樣擁有一殺一大片的大殺招。
“你們堅持一會,然後……”風雲山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先吩咐聞道境以下的撤退,然後我們超凡境以上的頂到最後走。”
放棄?風挽雪眼中瞬間漫出淚水。
風雲山擠出笑容,他伸出大手擦去女兒淚珠,勉強的笑道:“別哭,這城今天丟了就丟了,只要我們人還在就沒事。今天這些妖獸發瘋,不表示它們一直會瘋,等到以後,我們繼續殺進再建一座不就行了?”
聽到父親的話,風挽雪淚如泉涌,她下意識的點頭。然後……她的身軀瞬間一震!
妖獸瘋了……沒錯!就連父親也說,這妖獸是瘋了!那麼……今天的這種情況絕對不對!
她瞬間瞪起眼珠,轉頭望向不方便打擾這父女兩的丁零,她急促道:“丁零!”
丁零回頭:“啊?啊!風叔叔……”
被女兒的舉動弄的一愣的風雲山點點頭:“謝謝你,丁零。”
風挽雪卻不給兩人交談的機會,她急促道:“丁零,剛纔你不是說妖獸是瘋了麼?我爸爸剛纔也說是瘋了……是的,我們所有人都覺得妖獸是瘋了!”
“不!它們不是瘋了,我覺得,它們好像是迷失了心智,被人控制了一樣!”
風挽雪一口氣說完,風雲山眼睛一亮,但瞬間他搖頭道:“不可能,且不說太玄天的開天訣從來沒給外人……”
丁零聽得心中一顫。
“我們家也沒有像白進南父子倆那種貨色!怎麼會有人來控制?而且誰能控制妖獸?如果真控制,那豈不是無敵了?”
丁零眼神一閃,他瞬間收回殺神決,然後腦子立刻變得清醒起來。
平時他基本上不太喜歡費腦子,有什麼需要思考的都是明月直接代勞。但現在明月不在,他的大腦開始急劇的轉動起來。
風挽雪說的沒錯,這些妖獸的舉止明顯不對,特別是那些平時膽小如鼠的妖獸,怎麼可能這麼悍不畏死的?說起來,就像真的是有人揮動着鞭子在後面驅趕着他們一樣。
要不然就是它們被集體控制了心神!
丁零低聲道:“風叔叔,先不要忙着說撤退……我看大家都快要擋不住的樣子,一旦說撤退,恐怕大家多久慌了,破城只是瞬間的事。”
風雲山悚然一驚,連忙點頭。
“挽雪,你先守一下……既然我們都懷疑這些妖獸有問題,那麼我們就來找找看到底是什麼問題!”
說着丁零盤膝坐了下去,他低聲道:“我的神識和命河強度稍稍好一些,接下來我用神識掃一遍,看看四周有什麼異常沒有,如果沒有發現,那我們再準備撤退吧。”
風雲山和風挽雪同時一對視,兩人迅速點頭。
風雲山深深的看了丁零一眼,沉聲說道:“丁零,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你神識強度再強,這裡的妖獸豈止數萬,如果實在精神上受不了就立刻收回神識,聽到沒?安全最重要!”
丁零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神識開始如同潮水一般沿着城牆鋪開。
他只感覺到,無數就彷彿星辰一般的亮點瞬間點亮了他整個腦海!
隨着他神識的鋪開,腦海中的亮點密密麻麻的出現,並且越來越多!只是片刻,他便感覺到腦袋瞬間一痛!
草!丁零心中暗罵,知道這是靈力感知過渡產生的後果,他稍稍放慢鋪開神識的速度,然後一遍一遍的掃描分析着那些已經出現在腦海中的靈力體。
最強的,自然是風挽雪,白酥酥以及風雲山,然後便是另外幾個超凡中階以上的,想來是風挽雪那些叔伯。然後遠處的那些紅色的強大靈力體,自然就是那些在遠處的七級八級以上的妖獸了。
相比低級妖獸,高級妖獸好像更正常一點。但它們無論怎麼磨蹭遊弋,最後還是要過來“送死”。
丁零的識海已經鋪開了數公里,正如白酥酥所言,方圓十公里都是妖獸,甚至還有妖獸正在外圈源源不斷的趕來。
他一邊分析一邊鋪開,整個腦子變得極爲混濁,而且一陣陣的疼痛不斷的襲來。
“孃的……”丁零咬着牙暫停了神識的蔓延,然後再次仔細在浩如煙海宛如星空的神識中找尋着其中的異常來。
……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風挽雪的靈力已經耗損到差不多了,但丁零依然在閉着眼睛,甚至風挽雪能感覺到丁零神識的波動!看着丁零的表情一會掙扎一會痛苦,風挽雪的心情也隨之漂浮不定。
這時白酥酥也抽空趕了過來,她看了丁零一眼便直接問風挽雪:“要不要我馬上回去把幽虛天的大軍拉過來?”
風挽雪握住她的手,臉上升起毫不掩飾的感動:“不用,且不說大軍調動會引起什麼騷動,就算是過來……那幾十萬人又怎麼能從丁零的臥室中過得來?”
“那青玉壇那邊也行的。”
風挽雪搖頭道:“酥酥姐,心意我替風家上上下下數千人領了……照這個無窮無盡的局勢來看,除非能開進一個坦克集團軍,光憑修行者的力量是沒辦法擋住的。而且後面還有越來越多的高級妖獸……恐怕過一會聞道上階以下的弟子就不敢站在牆上了。”
白酥酥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用力的握了握風挽雪的手看了丁零一眼道:“就看他的了,如果不行……”
“嗯!”
就在這時,丁零身軀猛地一震!兩個人連忙鬆手望向丁零。只見丁零臉上露出極爲強烈的痛楚!
白酥酥和風挽雪同時一驚,齊聲大喊:“丁零,收回神識!”
然而,此刻的丁零已經聽不到兩個人的話了。他的全部精神都沉浸在了識海之中!
剛纔他尋遍了識海中所有的光點,都沒有找到任何蹊蹺之處,不甘心的他奮力一搏,再次將神識如潮水一般放出!
一陣欲裂的頭痛後,他的神識已經在這瞬間鋪開了數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