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這是爲什麼。
明明丁零隻是一個“普通人”,爲什麼他卻能處處克敵制勝那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比他強上數倍的左師衛。甚至,就連林夢媛也顰起了秀眉,一臉的沉思。
但是丁零知道。
在這個幻境中,他只是境界消失了,靈力消失了。卻不表示……他的其他能力消失了。
其他的能力,包括他的戰鬥本能。
作爲白酥酥最驕傲的“徒弟”,丁零早早的便領悟了和他師父一樣的戰鬥本能。這種本能類似於天賦,一旦領悟,便永不磨滅。
簡而言之,就是丁零在近戰方面,他擁有者即爲恐怖的身體本能,只要他進入戰鬥狀態,那麼他的身體便會自然而然的感覺到危險,然後自行選擇避讓或者攻擊敵人的弱點。
這種本能是不需要經過思考的,所以,雖然聞道上階的左師衛速度快,但他卻沒有丁零的戰鬥本能更快。
當見到那左師衛喚出了靈劍,丁零便知道,看來今天自己是不“露一手”不行了。
他雖然有戰鬥本能,但面對靈劍,卻也沒有絲毫的勝算。畢竟人家是聞道上階的修行者,御劍術一來,然後再一個靈決,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
不過他還是沒有拔出靈劍,而是靜靜的抱着劍,等着左師衛御劍而來。
“自尋死路!”左師衛慢慢的說出這四個字後,他再次一聲低嘯,於是所有人便看到,他手中的靈劍猛地發出一陣幽幽綠光,在空中一頓之後,便迅速掠向丁零。
同時他右手一揮,一道極爲熾熱的光芒便瞬間以更快的速度飛向丁零。
圍觀者中,穆良山的瞳孔微縮,他知道,這是左師衛在施展“仙術”以及御劍之法,這丁零……他能躲得過去麼?
和穆良山懷着同樣心情的還有秦遠山和賈將軍,只有司馬問天嘴角浮出一絲微笑。而且,在別人都在看着丁零和左師衛的時候,他的視線卻一直在不經意的掃過林夢媛。
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妞,可惜馬上就要沒有夫婿了。那自己是不是應該悲天憫人一下,替丁零來照顧她一下呢?
就在司馬問天心中做着春秋大夢的時候,就在那飛劍和那道火焰馬上就要燒到丁零的衣衫的時候,所有人看到……
丁零突然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
賈將軍猛地一愣,他瞬間站起身來!
這是何等仙術?不!妖術?不……不是妖術!因爲這少年不是妖!非但不是妖,他身上還散發出了一股極爲濃郁的正義之氣!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是妖怪?
那麼,他用的是隱身訣?
不對!這少年分明沒有境界!也就是說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凡人!怎麼可能用隱身訣?
場中,左師衛也在這剎那間失神了。他雙眼茫然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前方,心中升起一萬個問號。
人呢?
“這裡呢!”
丁零的聲音飄起在他身後,然後左師衛便感覺到右腰一痛,他怪叫一聲,猛地向前竄出了數米。
他緊緊的捂着右腰,驚恐的大喊道:“快拿藥來!”
然而,等他喊完了,他才發現,丁零正站在他剛纔站的位置,嘴角滿帶不屑,他手中的靈劍已然連鞘都沒出!
丁零握着劍柄,將劍鞘在左手掌心之間敲打着,他淡淡笑道:“連鞘都沒出,你要要什麼藥?”
左師衛收回右手,他這才發現並沒有血跡。
他驚怒無比,怒指丁零,正要說丁零的時候,賈將軍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夠了。”
左師衛極不甘心的哼了一聲。
“丁零是吧?依你之勇,我覺得當個校尉是合適的。”賈將軍對丁零招了招手,嘴角浮出一縷笑意。
丁零將連鞘都沒出靈劍還給穆良山,他也笑道:“將軍,在下因爲帶了家眷,所以……”
賈將軍眉毛一揚,他立刻便明白林夢媛便是丁零所說的家眷。於是他笑道:“不錯,帶家眷投軍,你這還是第一個。意思是你覺得你能勝任中郎將?”
丁零聳聳肩:“將軍,中郎將有什麼要求?”
“你會兵法嗎?”
丁零謙虛道:“二孫兵法,六韜都略懂一些。”
“喔?!”賈將軍這下一聽立刻來了興趣,他站起身來,挽住丁零的胳膊大聲道:“走走,我倒要看看你對兵法有何瞭解!”
一個小時後,丁零和賈將軍從營帳中出來,他立刻便被宣佈成了中郎將。而且看賈將軍那意猶未盡的樣子,顯然他對丁零是極爲讚賞的。
這年頭,莽夫不少,但通曉兵法的良將卻是少之又少!如今自己手下來了這麼一位少年奇才,這如何不讓賈將軍心花怒放最起碼,他回去後也有資本對人吹噓了!
接下來一切便變得順理起來。
因爲賈將軍的厚愛,丁零破例領取了兩套女子服飾,他自己也領到了鎧甲和分到了一個單獨的營帳。
這個營帳雖然小得點,而且除了一個地鋪就沒什麼落腳的地方了。但在這種行軍幻境中,對丁零來說,無疑是別墅級的享受了。
當晚,穆良山和那個村子裡面一起投軍的幾個村民邀請丁零去酒館吃喝了一番,期間又結識了不少穆良山的校尉朋友。
當丁零像一個業務經理一樣醉醺醺的回到軍營時,一直扶着他的林夢媛終於忍不住抱怨了。
“你感冒纔好,少喝點酒不行麼?”
“誰知道這酒喝起來就跟涼水一樣,後勁卻這麼足嘛。”丁零躺在帳篷中,他並沒有說瞎話。這巫咸國的酒,或者說古代的酒度數都不高,屬於那種低度的黃酒。但即便再不高,像他那樣當涼水喝,總有要醉的時候。
林夢媛無奈的嘆了口氣。她拿起木盆打了一盆水,然後替丁零將臉洗了,又準備替他脫鞋襪洗腳。
丁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林夢媛猛地一怔,她低頭咬着脣道:“別鬧。”
“沒鬧……”丁零坐起身來,看着林夢媛嬌紅的臉龐,他輕輕一笑,藉着酒意在她臉頰上輕輕的碰了碰。
“謝謝你,夢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