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鋒兩軍共十萬人住在了淺灘邊上,與對面營寨中的蠻族隔河對峙。
當天晚上,丁零“有幸”參加了又驃騎將軍主導的軍事部署,但當他聽了之後,卻發現這些古代將領完全沒有電視上或者小說中寫的那麼神。他們基本上沒什麼地圖,而且命令也很簡單,只是前鋒跟上,然後兩翼上前便是。
當然了,丁零也理解,對面是蠻族,而且是和巫咸國格格不入的蠻族,雙方完全不可能有半點的交流。要從這巫山過去,那就只能打過去。
第二天下午,隨着戰鼓敲響,丁零所在的平南軍開始迎着箭矢滾雷衝鋒。在丟下上千具屍體後,平南軍撤退。
第三天,平西軍發起衝鋒……
第四天,平東軍趕到戰場。
依靠着巫山天塹,蠻族硬生生的將二十萬巫咸****擋在了河灘邊上。
戰爭的殘酷讓丁零的心境在迅速的領悟着,短短數天,他的慈悲心境和寬容心境便再次領悟,只剩下了誠實和正義這兩層。
戰鬥在第九天的時候,隨着國王的到來,巫咸****終於衝破十八洞聯軍的防線,然後橫掃了營寨。
這個時期的戰鬥是殘酷又暴烈的,面對那些蠻族,巫咸國人並沒有絲毫的人道主義精神。戰俘被大批大批的活埋,大軍所到之處幾乎寸草不生,能夠帶走的就全部帶走,帶不走的就付之一炬。也不管那些城寨中還有老幼婦孺……統統都化成了灰燼。
……
越過了巫山,虎川便近在咫尺。這也意味着這場遷徙之路就要走到終點。
丁零原本還有些不捨,但當他見識了巫咸****的做法之後,他開始跳出了自己是平南軍中郎將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看待他們。
終於,在從河東衛所出發的一個月後,丁零隨着大軍來到了虎川腳下。
虎川,是一座山的名字。
在這座並不怎麼高的山上,丁零看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殿堂隱藏在山間。
……
“全軍休整!”
“全軍休整!”
隨着傳令官將命令傳遍全軍,丁零和白酥酥以及林夢媛停下腳步。
然後丁零的親兵開始替他們搭建帳篷。
丁零三人走出軍營,來到宿營地外的一個小山坡上。
看着天邊漸漸西斜的夕陽照耀着那座氣勢不凡的建築,丁零感慨不已。
他已經通過賈將軍得知了,這座名叫照月觀的道觀,便是此行的終點。他們巫咸國數百萬人,將會通過道觀奉神諭進入幽虛天,然後守護神殿並抵擋裡面的蠻族。
“師父,我才領悟到了五層心境,還有兩層沒有領會到。如果……在所有人都通過傳送後我都還沒有領悟完全的話,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白酥酥捧着頭盔,她也失神的看着那座道觀,良久後搖頭:“不知道,如果明月在就好了。而且……這一段幻境就要結束了,我們還沒找到淺妞和挽雪她們,也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隨着大軍漸漸臨近這裡,三人對其他人的擔憂便越來越重。
經過三個人的分析可以得出,他們包括明月在內的十個人,應該都是出現在這巫咸國境內的。
只要不是太笨,那麼就一定會猜到,破境的關鍵應該是和這場巫咸國全族的大遷徙有關。
那麼,白淺淺和風挽雪她們笨麼?很顯然不笨……兩個人甚至是幽虛天中最聰明的女孩兒!
但最近半個月,丁零和白酥酥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大軍中尋找着她們的身影,特別是那些平民中。但半個月過去了,兩人卻一無所獲。
當然,這和遷徙的人太多了有關,因爲無法放出神識,所以他們兩人便只能憑藉肉眼來觀察。而綿延十里的遷徙大軍,他們又怎麼能看得過來?更何況兩人還隨時有軍令在身。
三個人同時沉默。
這時,太陽漸漸落山,三人也返回營地,準備吃飯休息,然後晚上丁零一定要抓緊時間領悟最後的心境。
就在他們準備返回大營的時候,丁零突然停下腳步,望向遠處的一座山頭。
白酥酥和林夢媛走了幾步後見丁零沒有跟上,也同時停下來好奇的看着他。
白酥酥忍不住道:“怎麼了?”
丁零愣了一會後搖頭道:“沒什麼,只是剛纔突然有種感覺,好像明月就在前面似的。”
白酥酥和林夢媛同時一愣,兩人一對視後也望向那邊的山頭,但除了鬱鬱蔥蔥的樹林還是樹林,根本看不見任何人。
“可能是感覺出錯了吧。”丁零自嘲的笑了笑。
然而,就在他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那種極爲強烈的感覺再次出現了。
他和明月兩人血脈相連,甚至比雙胞胎的那種所謂的心電感應還要強烈。只要明月在身邊不遠,他肯定能感覺到。
而現在,他彷彿就感覺到明月正站在那山頭凝望着他一樣。
“感覺沒錯,明月就在那邊!”
他話音剛落,然後他便看到了極遠處一道白色的鴻影從山上掠下。
饒是他現在半點境界都無,他也看清楚了,那是一匹渾身潔白的駿馬。
“白澤!”
丁零脫口而出!
然後他開始發足狂奔。
好在現在正是大軍紮營的時候,三個人即便在軍營中快速穿梭也沒人注意。很快,他們三個便穿越了營地。
丁零沿着剛纔那道鴻影落下的方向望去,只見在一個高高的小山丘上,騎着一匹白色駿馬的女子,她不是明月又是誰?
在這瞬間,丁零的眼睛都有一些溼潤了。他和白酥酥還有林夢媛再次發足狂奔,只是片刻,他們便來到了小山丘下。
落日撒在明月的身上,爲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她看着山下的三人,嘴角一翹,白澤便瞬間掠下山坡。
“明月!”
當看到明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時,丁零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她,他激動無比的道:“終於找到你了!”
明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腰,對白酥酥和林夢媛笑了笑然後掙脫出丁零的懷抱。
“應該是……我終於找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