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兒都不懷疑司辰吸引女孩兒的本事,但他和向西談戀愛這事兒,仍然讓我感覺無能爲力。
而我又不能一走了之,一來向西不可能馬上找到新的室友,二來我早就答應老畢救場,年前都在江湖唱歌。
最多也就一個月吧,寒假向西就會回家住,我也和她說了我打算搬走的事。我想只要錯開slam演出的時間就不會碰上司辰。
可惜事與願違,司辰幾乎每天都去接向西下班,然後送她上樓,他經常會進來坐一會兒,雖然人只是在客廳,可我就算塞着耳機好像也能聽見他和向西聊天的聲音。
在司辰面前向西更像一個小歌迷,每次打聽的都是有關slam的事,至於司辰,他的反應我也不懂。
接着我又開始懊惱自己爲什麼要在乎他的反應,可事實上,每一天晚上隔着這層薄薄的牆板,感覺四年前的那個人和我只有一牆之隔的時候,我依然會感覺心煩意亂。
這種心煩意亂到底還是終結於祁祥的一個電話。
回國後我就發了郵件給祁祥告訴他我新的號碼,但半年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聯繫我。
祁祥說他換了新的郵箱,今天才看到我發的郵件,接着問我爲什麼不打電話給他。
我給了一個很不責任的回答:“我以爲你有女朋友了,會不方便。”
祁祥在電話那邊輕笑一下,“你說蕾拉?”
他給出的這種反應模棱兩可,我也沒再接着問,於是話題有點難以繼續了,這樣的聊天無非是問我回國後怎麼樣,住在那裡,周圍環境好不好,然後互相寒暄幾句。
可是那不是祁祥的性格,所以他寧可舉着手機發呆,只發出淺淺的呼吸聲。
最後是我先撐不住了,我說:“我見到司辰了。”
“嗯,然後呢?”
“你……”我爲祁祥這種反應感到詫異,他好像對我遇見司辰這件事完全不感覺意外。
祁祥解釋道:“你說你去天津的時候我就猜到了。”
“我不是故意找他的……”我愣住了,接着問祁祥,“你知道他在這裡?”
他回答的很直接,“我一直知道。他受傷,晚一年上大學,我都知道。上次回國的時候,我見過他了。”
我已經能想象到電話另一邊的祁祥沉着臉又很冷靜的樣子了,他對我隱瞞了司辰的情況,無論是出於什麼理由我也不會覺得生氣更不可能怪他。
當然,我也隱約能猜到上次碰面的時候他和司辰之間的對話內容。
我和司辰的事,祁祥只知道個大概。司辰對我和祁祥之間的理解,也未必是完整的事實。
三個人中,好像只有我知道的最多,又好像只有我是被矇在鼓裡的那一個。
而現在我也不可能去問祁祥他還有什麼瞞着我的,也沒有心思去和他念叨回國這半年的事情,就算我說和唱歌有關的,我知道他也並不敢興趣,告訴他我準備走了,準備再躲司辰一次,好像也太矯情了。
這通電話,徹底變成了兩個人的沉默。
但我怎麼都想不到,掛斷電話前,祁祥輕輕的說了一句:“如果有一天你想問我,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同意你和司辰在一起。如果我在你心裡有那個分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