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天之內,我已經見識了太多的死亡,絕大多數都是不相識的人,也有少部分我認識的人。比如說劉玉玲,比如說女漢子。在這個時候我特別懷念張志偉那個倒三角眼。
不知道濛濛原本讓他做些什麼事情呢?只是事情還沒來得及做,濛濛就不得已把收割日提前了。
殺了幾個獨眼龍,就能把收割日提前?
張志偉算是我所認識的不多的幾個人之一。雖然我有些討厭他,只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他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事情實在變化得太快了,快得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濛濛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下思路呢?他總是在單幹。如果發動全部的人的話,會不會更好一點呢?
問題是怎麼發動似乎都沒有用。收割者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在普通人眼中,他們完全就是死神。如果在一個小時內沒有殺任何一個人的話,那麼背後就會“死神來了”。
那些陰險的收割者,現在還沒有哪怕一個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縱然有心殺賊,奈何賊並不出現。
那個正義的警察的死亡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裡面應該都在發生着死亡事件。河流裡面的水也開始變得紅。
是不是太血腥了?
沒有人在意。能活下去的估計就只有瘋子而已。
“何必砍來砍去?你們多少人?也不過二十幾個;我們這邊還剩三十,總共加起來也就五十個人!離一百個還差五十!我們這樣砍來砍去有什麼好處?只能是別人得了好處!不如聯合起來,強強聯手,我們就是笑到最後的!”那兩方又砍死了幾個人之後,一方的老大跳了出來。
對方那邊的老大覺得有道理,大聲喊:“都停手,好,我們聯手!”
因爲這些人存在的原因,我們的車不得不暫時停了下來。
他們兩方要握手言和?這轉變得太快了!
再之後他們就要一致對外?似乎在這裡算是外人的也就是我們四人吧?想一想,只要殺了我們四個,他們中就有四個會得到絕強的超能力——當然他們暫時還不知道這一點,而且還能搶到一輛可以開路的馬力強勁的裝甲車,哪怕就只是開車,只要專往人多的地方衝,也能撞死一大片。
如果按人頭數來算“成績”的話,估計在本體那裡能得到很高的評價。
我不禁有些緊張。想想剛纔那幾十把飛刀就頭大。我們的擋風玻璃能擋得住嗎?問題是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更強大的武器。比如說**?特別是他們中還有一個傢伙搶到了警察的手槍。
其實從外形來看,這些傢伙以前應該算是比較平庸的市民而已,只不過有一些是個頭大一點。只是不知道領頭的是不是原先就在道上混的。
我問濛濛:“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如果他們敢動我們,我們就滅了他們,反正今天也沒幾個人能活下去。”
好吧,似乎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濛濛的刀子早就磨好了,他不在意殺幾個雜碎。
如果他們敢動我的話,我也不介意殺幾個雜碎,甚至我還可以把**扔過去,他們能動我們?再加上風雷還把着機關槍。
我當然注意到了,那兩夥人中不少傢伙都在打着我們的主意,特別是看到車上那火力強絕的機關槍,哪個不動心?
今天本就是收割日,大家都瘋了,如果不殺人,就只能被殺。
兩方成爲了兩個方陣,大家都緊緊盯着雙方慢慢靠近的老大。
兩位老大爲了表示誠意,都扔掉了手中的刀子,往中間走去。
還剩五步時,他們就伸出了右手。他們應該要來一個“歷史性”的握手。然後應該就會一致轉頭對付我們了。當然他們也可能對我們來陰的,只要我們不動手的話,他們也許就會派人跟着我們,然後使些手段把我們滅了。
看來我也變壞了。不過對這樣的壞人,只能這麼想了。
歷史性的一刻終於到來,兩位老大走到了中間,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臉上都帶着笑。
可惜沒有照相機,要不然我可以拍下這歷史性的一刻。
但是在下一秒,場面就轉變了。
兩方的老大的左手快如閃電般的往背後摸去。他們的背後竟然都藏着匕首,一方的老大一刀捅進了另一方的腹部,而另一方的卻是橫削他的頭。
歷史性的握手變成了歷史性的互砍,而且還毫不留情。
腹部中刀的傢伙倒在了地上;臉上中刀的因爲偏頭很快,只是臉上被削了一塊臉皮,成了二皮臉,說不出的恐怖。
“兄弟們,殺!”二皮臉大叫道。
他手下的小弟衝了上去。
另一方的卻亂了陣腳。老大都被他們做了,他們做小弟的,再怎麼狠也沒有剛纔的底氣,所以後面的人就想跑。一旦開始跑,整個方陣就成了大潰敗。
二皮臉馬上大叫:“斷手斷腳就可以!留着一條命,慢慢殺!”
一個已經衝過去追的小弟回頭問:“老大,爲什麼?”
“嘿嘿,一個小時殺一個,要是哪個兄弟到時沒有殺到,就可以拿他們補刀!”
“老大英明!”
我只能佩服這老大的智商與狠毒。這麼惡毒的點子他都想得到。
有兩個小弟還相當貼心,爲二皮臉包紮傷口。二皮臉轉頭看着我們。
濛濛揮了揮手,說:“走。”
鐵柱發動了裝甲車,往前開去。路上碾過了一些屍體,我探頭還可以看到輪胎與地面擠出的血水。
二皮臉大叫道:“喂,有武器麼?”
靠,這個傢伙還有臉問我們要武器?
更絕的是濛濛這傢伙竟然回了他一句:“有!”然後拿起一把***扔過去,又把一箱子彈扔到了地面上。
二皮臉接住了***,作勢瞄準了我們。
靠,這傢伙還要不要臉?
二皮臉嘿嘿一笑,把槍掛在了身上,大聲說:“謝啦!”
濛濛頭也沒有回,只是揮了一下手。
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你怎麼還給他槍?”
“反正我們也不需要。”
這算什麼神回答?難道你小子就不怕二皮臉當場翻臉不認人,直接開槍掃過來?
車繼續往前開,前方有些追到了人的,就當場打斷手腳,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拖着回來,去老大那裡邀功。
留着慢慢殺……那老大至少還講點義氣,知道爲自己的兄弟着想。不過這作風……
我已經麻木了。
也許比他壞的人大把,他至少懂得剋制,至少知道爲手下的小弟想想。試問,又有誰真正會真正願意道德淪喪到去屠殺別人?
兩旁的樓頂上陸續落下了幾個人,也許是被人殺死之後扔下來的吧?也許是自己跳下的吧?
“與其讓別人殺,我不如自己跳樓!”忽然一人大聲喊。那是從一棟樓上傳來的,我擡頭看過去,三樓有一個傢伙正站在窗邊,看樣子他真的要跳樓。
“別!千萬別!這裡只是三樓,你跳下去的話,說不定還死不了!”他房間裡面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
“那我去樓頂!”
“問題是你一出這房間說不準……”
窗前那傢伙幾乎要崩潰了,哭了出來,大聲問:“那我怎麼辦……那我怎麼辦?”
“你真想死不成?”
“我想死,我想死啊!”
“那你過來,讓我殺了你吧!”
“啊——我跳樓!”那傢伙翻身掉了下來,摔到了地上,然後像個死屍一樣躺在那裡,只不過他不是死屍,因爲他在那裡慘叫着,聲音聽起來特別刺耳。任他怎麼叫,他都一動不能動,估計手腳都摔斷了,就是還沒有摔死而已。
“我操啊!”一人撲到了窗口,對着下面大喊。
後面一個二皮臉的小弟走了上來,踢了那個沒摔死但是一動不能動的傢伙一腳,罵道:“別叫了!靠,叫你別叫了!”然後他不知道是抓了一把碎肉還是一團泥土,塞進了那跳樓的傢伙的嘴巴里面,於是那傢伙就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小弟拖着那跳樓的傢伙慢悠悠地往回走,還不忘回身向三樓那傢伙豎了一箇中指。他要把那跳樓的傢伙拖回去慢慢殺。
我很迷茫:這些是真正的人類嗎?這個是真正的世界嗎?
應該不是吧?
這裡或許就只是一個幻境吧!
所以這裡的人才這麼瘋狂。
只是這個幻境比司徒的高級太多。從表面上完全看不出這些人是假的。但是往深層次裡面想的話,就會發現其中的奧秘。主要是因爲這些人都太瘋狂了!性格怎麼那麼單調呢?
真正的人類什麼事情沒經歷過?從人類的文明史來看,有戰爭有瘟疫有災害,經歷過無數年的磨難與抗爭,纔有今天的先進文明與道德,還會被兩個巨大的眼珠子嚇倒嗎?還會被單單因爲本體的幾句話就真的道德淪喪嗎?
所以,眼前的這些人這些事都是不存在的。
真正存在的又是什麼呢?
我?存在嗎?
濛濛?
風雷?
鐵柱?
收割者?
或者真正存在的只有本體?其他一切都是虛幻的。
我們跟眼前的這些人又有什麼不同呢?
我不知道從眼前的這些人的角度看我們這四個傢伙有什麼不同。
反正我相信,真正的人類,不會這麼脆弱的!本體之所以要搞這麼瘋狂的背景給我們,也許正是要我們發瘋吧?
好吧,我們的目標只有收割者與——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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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推薦朋友的作品:《魔葬九天》,四十多萬字了,很系統也很爽,不像我這麼亂七八糟的,光看書名的話,就知道應該也是一個不太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