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二月末。
結束了魔都之行。
也沒有締結什麼更深的雙方關係。
雖然吳奇發現對方似乎真的有一點點小期待的意思。
不過他還是保(一)持(慫)距(到)離(底),雙方都知道兩邊的關係並不那麼可靠,吳奇當年之所以給對方指了一條路,主要還是避免與權貴勢力發生衝突,就像是語文課本中的《狼》,屠夫和吳奇都選擇了“投以骨”。
只不過屠夫投骨之後,卻未有什麼變動改善,所以變成了‘兩狼復追’,而吳奇投骨之後不斷充實自己,等狼吃完骨頭擡頭再看吳奇時,卻發現面前已經變成了一隻‘老虎’。
而對方行事,雖然看似‘講究’,但吳奇明白其中根源,還是講究個‘驅之以利’。
有利則聚,利盡則散。
吳奇心裡有了琢磨,但是還需要看時機。
二月末,國內平穩,國外紛亂。
因爲兩會又到了的緣故,國內基本沒什麼大新聞,國外倒是大事頻頻了,北非那邊亂的不成樣子,聚衆抗議、示威遊行、派兵鎮壓。
反正看起來,國內一片歌舞昇平,國外一片水深火熱。
二十國集團會議在巴黎舉行。
類似的國際會議頻頻。
彷彿世界進入了一個全球時代,什麼都可以用會議溝通似的。
這也是全球化最巔峰的時代了。
即使經濟危機帶來了很大危機,但是仍舊給人一種錯亂的感覺,甚至有不少人覺得這是‘地球聯邦’的開端……
沒有強大的行政體制,經濟問題需要時間撫平。
歐洲兩強法德爲歐盟那些拖後腿的加盟國們而頭疼,但是心底卻也明白自己的經濟離不開對方支持,所以不得不捏着鼻子幫那些小弟擺平爛攤子。
G20峰會之後,也沒什麼結果。
再一次驗證了,各掃門前雪的心態,以及各國嫌隙和爭端。
不過對於一些人來說也算是機遇!
陸恆在巴黎機場和事務官一起坐進了黑白色牌照的外交迎賓車。
一些商務活動伴隨着這種全球性會議已經是慣例了,國內也漸漸習慣了這種國家幫着‘帶貨’的方式了……
“這次麻煩你們了!”
陸恆一臉誠懇的握手道謝。
“嘿,這也是利人利己嘛,不過這次還是看你們的本事!”隨行的官員很年輕,只有三十歲左右,親切和他交談:“不過物流行業格局早已經瓜分完畢,你們能有信心繼續經營下去嘛?”
沒錯。
陸恆已經不滿足於國內‘畫地圖’了。
快達物流提上日程的海外開拓事物,除了東南亞之外,公司在歐洲的首站選擇了巴黎這座城。
也不怪人家多問,主要是這些年,國內企業出海不少,但是虧多盈少,尤其是國企,已經虧出陰影了……
而物流這個行業,確實不太新鮮。
要不是天機集團實在是上面掛號的,他也不太想要幫着陸恆走動來着。
郵遞業自古就有,後來到了現代之後,各國郵遞業大多半國營,甚至成爲一個政府部門,私下的物流公司更是數不勝數。
同樣,這也是個投資大,見效慢的重資產業。
他心裡是有些遲疑的。
倒是對面的陸恆一臉淡然,似乎毫不在意成敗的說道:“公司在這方面有了考量,但是電商行業已經是大勢所趨,雖然國外不一定像國內這般,但是快遞業的需求量肯定要上漲的,只要能維持下去就不算失敗,畢竟我們不僅只在國內打轉,是吧?”
對方嘴角帶笑,心裡也犯嘀咕。
主要是他也清楚天機集團的輝煌戰績,臉譜網和滿意電商網也出海佈局了,甚至於文化中國的廣告事業做到了南洋,德國的大衆旗下的斯柯達也被收購了,足以說明天機集團在歐洲並不是無以立足,別人家說這話他只以爲是癡心妄想,輪到陸恆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裡則揣測着陸恆到底有什麼底氣呢?
還在會議期間,巴黎半戒嚴中。
剛從機場過來的時候,聽說機場地勤剛剛罷工,大路上可以看着舉牌人羣,手裡揮舞着木牌和紙殼,上面寫着彩色油筆字母。
‘要休息,要自由!’、‘反對全球化’、‘LGBT合法’。
路邊的標語還不太一樣,抗議人羣看來還分成幾波?
不過他們沒有經過幾個比較混亂的黑人區,路邊的人羣雖然在舉牌抗議卻沒有大動作,警察就穿着制服遠遠的和抗議者互相瞪眼。
組織者也是知趣的,全球前二十強的領導人到場,他們可以趁機鬧鬧提提要求,但是真要是搞出大亂子來,肯定會被政府‘重拳出擊’的。
汽車開進了一家銀行。
作爲曾經的金融之都,法國人放高利貸比英國人狠多了,所以這條街上百年銀行真心不少見,只不過規模僅限於歐洲和法國殖民地,法蘭西的權威到底不如英國當年的日不落艦隊。
銀行的業務很廣泛。
“聽說貴公司手中有富勒家族抵押的兩處大型物流中轉中心,以及一處可以停靠波音737系列的貨運機場即倉庫嗎?”
遇上了金融危機,這類倒閉企業一抓一把!
不過最後倒閉了的公司,問題肯定不少,但是挑挑揀揀,總能找到不少優質資產……
但這些資產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買的!
就比如經營範圍限制,以及經營能力限制等等……
華夏在九十年代末期,還有限制快遞業的法案,所有和郵局搶生意的快遞,在當時甚至是違法經營的行爲。
法蘭西即便不是如此,但也存在不少的限制,比如限制外國經營者,比如保護國內僱員利益,又比如一系列奇葩的細則。
其中有部分也能說得通,比如考驗收購方的資格,至少不能經營一段時間,就把這家公司再搞垮掉吧?
那麼企業的那些僱員又要怎麼解決呢?
會不會又掀起一陣抗議?
所以即使一些明文可以通過的審覈,對方也不傾向於讓陸恆過這個審覈,所以這就需要召喚背後的靠山——國家啦!
雙方領導人開會時候就商談。
“我們兩人友誼源遠流長。”
“嗯,有什麼要求?”
“希望你們放開物流業的限制……”
“沒問題,但是我國零售業在貴國不能受限。”
對視,握手,交易達成。
甚至於,雙邊都不會談這些,這些都出現在備忘錄上,然後有心人一查最近是誰申請,然後立刻就鎖定了陸恆和快達物流。
原本可過可不過的審覈,在利益交換下就通過了。
銀行反倒是目的最單純的。
它們需要的是把這些資產全部變現彌補損失,所以它們最原意的是賣給出價最高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