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
整個世界好似被一層白‘色’的羽絨覆蓋,殘餘的殺氣,地刺目的鮮血,全都被潔白的雪‘花’遮掩了,似乎要掩蓋一切罪惡與恩怨。
觀戰的修士們也逐漸散去了。
他們見證了白帝軒的光耀,也見識了秦揚的強大,也目睹了仙者的無威壓。
雖然最後一幕讓人疑‘惑’,但兩人帶來的‘精’彩決戰卻是久久停留在腦海,每當回想都會震撼無。甚至有不少修士觀看這場戰鬥,感悟頗深,竟突破了自身境界桎梏。
秦揚躺在櫻芷月的懷裡,身的血跡有些乾涸,傷勢也在‘女’孩的努力護養下,逐漸恢復。
只是他的心卻處於一片茫然。
他的目光始終盯着天空,那道登仙古‘門’已經消失了,剛纔與他決戰的那道熟悉人影,也消失了。這一刻,秦揚心裡空空的,好似失去了什麼。
他的腦海,浮現着白帝軒在推開他後的那一雙眼神。
那是什麼眼神?
欣慰,無奈,釋然,愛護……
說實話,秦揚很討厭那對眼神,這讓他覺得自己所作出的努力,全都是無用的,甚至錯的。
“怎麼會這樣……”
秦揚閉眼睛,內心揪疼的厲害,“媽,告訴我沒做錯。”
過了一會兒,雪地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發出了摩擦的輕微咯吱聲音。
只見一個黑袍年男子緩緩走了過來,身後還帶着至少二十多個手下,看他們身流‘露’出的氣勢,實力不凡,至少在靈虛以。
“秦先生實力無雙,當真是華夏第一高手啊。”
黑袍男子面‘色’黝黑,鼻樑斜着一道深深的疤痕,後背還揹着一把紫‘色’巨刀,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想必殺過不少人。
看到秦揚閉着眼睛,不理他,黑袍男子也不生氣,笑着拱手說道:“秦先生,在下小泉古一郎,乃是——”
唰!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直接眼前一道劍光閃過。
快到了極致!
劍光透明無形,彷彿不存在於世間般,甚至還沒進入他的視線,感覺自己的脖頸一涼,好似有溫熱的血液流了下來。
殺戮繼續!
秦揚的身影鬼魅還要快,手的長劍彷彿死神的鐮刀,帶起片片血霧。
那些東瀛修士哪裡會想到秦揚會突然暴走,想要抵抗,奈何在對方璀璨的劍光面前,他們的護體靈盾如同紙糊的般,不堪一擊。
一個!
兩個!
……
不過瞬息之間,二十九名靈虛高手全部擊殺!
殷紅的血液再次撒入了雪地,好似畫了一個個詭異令人‘陰’冷的符號,一具具屍體以整齊的方式排列着,給人以莫大的衝擊力。
小泉古一郎還站着。
只是他的脖頸已經鮮血直流,他望着那一具具屬下的屍體,死活想不明白,自己只是過來問個話,對方怎麼暴走了呢?
有必要這樣嗎?這年頭問個話都不行?我又沒說‘你瞅啥’這樣的話。
撲通——
他的屍體倒在了地,那雙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帶着疑‘惑’與不解。
周圍還沒走遠的修士們,看到秦揚突然出手擊殺了這麼多東瀛修士,皆震驚無。
這時,遠處掠來百名忍者裝扮的修士,肅殺瀰漫。
他們本來是原地待命的,結果看到自己的大人被對方一劍給滅殺了,呆了數秒後,頓時全殺了過來。
一道道冰冷的目光透着無情,百忍者好似‘浪’‘潮’一般,整齊劃一,長刀微旋,折‘射’出令人心顫的寒芒,給人以巨大的壓迫感。
鏘!
秦揚將長劍刺入雪地,雙手緊握劍柄,眼睛赤紅一片。
“死——”
隨着一聲怒吼,他狠狠的挑出一劍,方圓百丈,無數雪‘花’飛舞而起,化爲一片片鋒利的刀刃,隨着秦揚爆發一劍,齊刷刷朝着那些忍者掠去。
噗!噗!噗!
看似柔弱的雪‘花’卻帶着無法抵抗的冰冷殺意,穿透了那一個個忍者修士的身體,在空綻放出一朵朵悽‘豔’血‘花’,紅的刺目,白的寒冷。
一劍,殺百人!!
衆人目瞪口呆,儘管從之前與白帝軒的決戰見識到了秦揚的恐怖實力,但此刻依然心神震動。
“‘混’賬!”
遠處一道隆隆之聲傳來,震人耳膜。
卻是三位穿着東瀛和服的老者,這三位老者頭髮‘花’白,目‘露’‘精’光,身帶着磅礴令人喘不過氣的威壓,看此人的修爲,絕對是東瀛高手的高手。
他們看到滿地的屍體,心痛不已。
這些可都是‘花’費無數心血培養的‘精’英啊,這麼沒了,死的不明不白,着實讓人憤怒。
“你——”
其一位老者指着秦揚,剛要呵斥,卻看到秦揚那雙冰冷,無情,血紅的目光,好似腐屍地獄一般,使得他頭皮發麻,竟忘了言語。
“唰!”
秦揚手長劍以弧月之姿狠狠斬出!
這一劍渾然天成,似乎將周圍天地間的雪‘花’寒度與殘餘的殺意全都凝聚過來,無凜冽的劍光使得所有人遍體冰寒,踏入了死亡之境。
那三位老者一驚,竟嚇得不敢抵抗,連忙倉惶朝着遠處跑去,全然沒有了剛纔來的威嚴與猖狂。
弱者,如螻蟻,任人欺凌!
強者,俯瞰天地,怒則流血千里!
劍光所過,挾帶斬天裂地之威,沒等他們逃出數米,從後背貫入,自前‘胸’‘射’出,在三人的‘胸’口,炸出一個碗口粗大的血‘洞’。
直到死,那三人身子還在慣‘性’前衝着,然後……栽倒在地。
秦揚微微揚起臉龐,望着高高在的天空。
釋放出心的鬱氣後,他眼的赤紅‘色’兇‘性’漸漸淡去,剩下的,便是惆悵與‘迷’茫。
“下一步的路,在哪兒?”
秦揚喃喃道。
他扭頭望去,遠處一道青衣倩影正在緩緩朝着遠處走去,如失魂落魄一般,一步,一步,好似帶着極大的悲傷與頹廢……
秦揚身形一動,來到了柳竹嬋面前,望着對方蒼白憔悴的面容,淡淡道:“你去哪兒?”
柳竹嬋空‘洞’失神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後擦肩而過,繼續走着。
這一刻,她的靈魂好似被‘抽’走了,只剩下了空殼。
“你那麼喜歡他嗎?”秦揚心間苦澀,輕聲問道。
柳竹嬋身子一頓,停下腳步。
沉默了好久,她轉過身來,走到秦揚面前,怔怔的注視着他,喃喃道:“當廢物不好嗎?什麼要回來,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