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看着自己手中的無頭屍體，方墨也頓時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哎？！”
而不遠處的女警看到這一幕，明顯也被嚇到了，有點愕然的看向這具瘦弱的無頭屍體：“魃叔，這孩子是……”
“他可不是什麼孩子。”
方墨皺着眉，將對方的屍體從窗外扯了進來：“這貨是千禧年的高端戰力之一，少校的愛將，叫什麼薛定諤……我盯上他都已經很久了，只是沒想到這波居然還是被他給逃掉了。”
“逃掉？”
女警不解的看向這具血淋淋的屍體：“他……他這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他可沒死。”
方墨將屍體拖進了套房的客廳裡面，隨後就開始在地上擺起了黑暗圓石：“這貨的能力有些特殊，比阿卡特還能活呢。”
“……哈？”
女警聞言明顯也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假的？”
“以後你就知道了。”
方墨也懶得繼續解釋什麼了，直接掏出深淵之書就準備發動時光倒流儀式，打算將對方重新拉回來。
他先前說的確實也沒錯。
這個薛定諤，方墨確實已經盯上對方很久了。
對方看起來有點像是一個樂天派的正太，頂着一對貓耳，身上穿着希兒青年團制服，感覺好像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可他卻擁有着Hellsing全劇中最抽象的能力。
按照官方給出的設定原話，這貨的真面目其實是量子物理學中‘薛定諤之貓’的具現產物。
藉由自己觀測自己。
讓自身的存在形式發生相位變換。
當然話是這麼說，但方墨對什麼狗屁量子力學可是一竅不通的，他只是本能的感覺對方的能力似乎逼格很高，或許會觸發某些模組解鎖罷了。
那這貨的能力到底有多離譜呢？
如果用最簡單的八個字來進行總結的話，那大概就是……
無所不在，不死不滅。
是的這貨的能力就是這麼離譜，按照少校的說法，這貨只要認爲自己存在於某個地方，他就能瞬間出現在某個地方，甚至連傳送門都不用開。
並且只要他認爲自己不會死。
那麼不管他是被炸死，砍死，燒死，分解成原子塵埃，甚至是用反物質進行湮滅……這貨都不會死，而是會在下一秒毫髮無損的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就比如現在他的這具無頭屍體吧，你說他好像死了，但又沒死。
這就跟那個薛定諤的貓一樣，正處於那個什麼生與死的量子迭加態。
所以方墨也只能利用時間倒流儀式了。
至於黑暗復活則根本沒法用，因爲對方沒死透……所以黑暗復活卡了BUG自然也就失效了，你就說這玩意兒抽不抽象吧？
“你這是在幹什麼？”
或許是感受到了儀式中無比扭曲荒誕的力量，阿卡特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來自東方古國的某種禁忌巫術。”方墨隨意的解釋道：“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小男孩能逃脫我的掌心，我要把他逮回來狠狠的0辱。”
“哈…哈哈……”
女警聞言頓時有些侷促的尬笑了兩聲。
“你以爲我在開玩笑？”
然而方墨聞言卻轉頭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在日苯的稱號是什麼嗎？麻婆神父！我最喜歡用麻婆豆腐給小男孩灌……”
只可惜沒等這最後一個字說出口。
方墨眼前的祭壇就突然冒出了一大蓬詭異無比的黑霧。
緊接着某種超越了認知，彷彿凌駕在世界之外的邪祟低語開始在周圍迴盪，所有事物都在此刻陷入了錯亂的扭曲之中，被褻瀆，被污染，大量符號猶如活過來一樣開始在空氣中肆意遊走，跳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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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看到這一幕倒是懵了下：“這……咋回事兒？”
“女警！”但阿卡特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瞳孔驟然一縮吼道：“快點抱頭蹲下！捂住耳朵！什麼也不要看！”
“呃……是！”
女警條件反射般的聽從了命令。
而也就在下一秒，這些怪異的符號開始急速模糊，在空氣中變成了一個個渾濁閃爍的，彷彿包含了無窮萬相的斑駁色塊。
再之後……
這不可名狀的玩意兒直接就炸了。
是的就是炸了，猶如滾滾悶雷的巨響轟然爆開，伴隨着黑霧滾滾，整座大樓彷彿都因此猛地顫動了一下。
爆炸的威力算不上很強。
方墨只感覺自己的後腦勺像是被人輕拍了一下似的。
可此刻他的腦海中，卻不停閃爍播放着一些奇怪的聲音和畫面，隱約能看到一些抽象奇怪的影子，就比如一堆璀璨奪目的光輝球體，冒着煙的綠火，死氣沉沉的星球，還有自己老朋友奈亞發癲的模樣。
雖然很抽象。
但方墨能感覺到祂們正在捧腹大笑。
“草。”
看到這一幕方墨也反應過來了，頓時尷尬到腳趾忍不住的直摳地板：“這是他們給嘲笑了啊。”
是的深淵魔法的本質就是呼喚外神，利用獻祭取悅對方，進而獲得恩賜，所以正常人用多了這玩意兒會陷入瘋狂，但方墨都跟那羣外神處成哥們兒了，所以根本用不着取悅，打個招呼幫忙就完事了。
可就算方墨並不會因此失去理智。
但他此刻操作變形，遭受一頓嘲笑也是在所難免的。
“所以這到底是鬧哪樣啊……”
在回過神來之後，方墨也是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時光倒流儀式居然失敗了嗎？”
即使是在遊戲裡面。
深淵國度的儀式也是存在失敗風險的。
如果玩家的操作失誤，沒有及時的獻上祭品，又比如沒有提供足夠的位能，再或者說是被什麼別的原因干擾了儀式，那麼整個儀式過程就會被迫終止，同時玩家也會遭到失敗的懲罰。
這種懲罰包括但不限於雷劈，負面狀態，永久扭曲，被克系生物攻擊，感染瘟疫等……
而哪怕方墨將深淵之書現實化了。
這些儀式同樣有失敗的風險，當然相比之下其他人失敗可能直接就瘋了，但方墨則是丟了一點點的面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這也是方墨第一次體驗儀式失敗的感覺。
說實話他也沒想到，這薛定諤的能力居然連時光倒流意識的BUG都能卡，鬼知道這到底是因爲什麼原理導致的，是因爲量子態不受時間干擾嗎？這可真就是遇事不決量子力學了，方墨表示這他媽量子理論也太好用了吧？
“你這傢伙！”
而就在方墨思考這些的時候，不遠處阿卡特也衝了過來：“你到底在搞些什麼名堂！？”
“呃，這個……”
方墨見狀撓了撓頭：“今天出門可能沒看黃曆，巫術失敗了。”
“你以爲你能騙過我？你剛纔是在跟什麼東西做交易對吧？”阿卡特沉聲說道：“那東西簡直荒謬到不可理喻，你……最好別讓祂注視到這個世界！”
“嗨，都幾把哥們……”
方墨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可看到阿卡特咬牙認真的態度還是改了口：“啊行行行，那我暫時先不搞了。”
“不是暫時，是一直都不準搞！”
阿卡特吼道：“你知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有多……”
話剛說到一半，窗外卻突然響起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緊接着一束強光突然從外面照射了進來，直接把兩人籠罩了進去。
阿卡特下意識轉頭一看。
結果發現窗外居然不知何時飛起了一架直升飛機。
而也就在機艙裡，兩個像是記者一樣的傢伙正在將鏡頭對準自己這邊，與此同時對方的話語也隨着引擎聲一併傳了過來。
“這裡是巴希電視臺，茱莉亞·愛德華多，事態還在繼續升級，我們正在里約熱內顱酒店爲您持續報道……目前恐怖分子仍舊佔據着大樓，大約兩小時前這裡發生了不明爆炸，不過軍方已經派遣了部隊進行圍剿，相信很快就能解決這次……”
“嗯？”“哦？”
看到窗外正在報道的直升機，方墨和阿卡特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挑起了眉。
“哼，果然跟你說的差不多嗎？”
阿卡特臉上很快就浮現出了一個充滿狂氣的笑容：“正好現在很不爽，看來可以好好發泄一下了啊。”
“爆炸？兩個小時之前？”
然而方墨的關注點卻在另一個地方。
只見他擡頭看了眼窗外，結果發現原本只是夕陽剛剛落下的傍晚……可如今夜幕卻不知何時已經徹底籠罩住了這片天空，就彷彿時間憑空往後跳躍了兩個小時一樣。
“時間倒流儀式失敗的後遺症嗎？”
下意識摸了摸下巴，方墨倒是很快就理解了現在自己這邊的處境：“時間遭到了扭曲，然後反過來干擾了作爲施術者的我這邊……”
“你念叨什麼呢？”
阿卡特此刻已經將自己的巨型手槍抽了出來：“既然你那玩意失敗了，那現在就給我好好解決眼前的麻煩……女警！”
說到這裡。
阿卡特直接踢了地上的女警一腳。
女警這邊此刻還保持着抱頭蹲防的姿勢呢，雙手捂着耳朵，將整個頭深深的埋進了膝蓋裡面，整個人宛如皮球一樣蹲在地上，此刻被阿卡特踢了一腳才猛地反應了過來：“啊！主……主人？已經沒事了嗎？”
“不，事情纔剛剛開始。”
阿卡特直接說道：“去把你的武器帶好，今晚會很有趣。”
“是！”
女警聞言也是趕緊站了起來，然後就朝自己的棺材一路小跑了過去，從裡面抽出了一把比她整個人還要大的巨型槍械：“主人，我我準備好了，我們的敵人是？”
“所有敢攻擊我們的人。”
阿卡特直接一揮手：“因特古拉已經下達命令了，見敵皆殺，記住不要留手……”
“哎？什麼？”
女警這邊聞言好像也愣了下：“那……主人您的意思是，就連普通人也要幹掉嗎？他們應該是被控制的吧？”
“你居然還保留着這愚蠢的慈悲嗎？”
阿卡特剛纔似乎被方墨給刺激到了，現在心情很不好，聽到這裡也不知怎麼突然就生氣了，直接拎起了女警的衣領說道：“先拿起武器挑起爭端的人不是他們嗎？這跟是不是普通人又有什麼關係？！他們是爲了幹掉我，然後纔會被我殺死，這就是戰鬥，是戰爭，是哪怕連神也無法質疑的法則……”
“嗨嗨，別這麼嚴格嘛。”
然而也就在這時方墨卻笑呵呵的參合了進來，拉開了阿卡特的手，隨後轉頭朝女警安慰了起來：“別擔心，小侄女，你今晚的任務很簡單……”
“呼。”
看到方墨幫自己解圍，女警也明顯鬆了一口氣，畢竟她還是很害怕自己主人生氣的，此刻她突然覺得這位‘魃叔’似乎對自己挺和善的，又給自己做吃的，又替自己解圍，雖然叫自己侄女有些奇怪，但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叔叔好像也不錯。
當然也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
沒過多久，方墨那幽幽的話語就傳了過來：“……你只要活下去就好了。”
“哎？”
女警聞言也是直接懵住了：“什麼？”
“3。”
方墨沒有回答，只是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將大樓圍的水泄不通，卻不打算衝進來的士兵：“2。”
“魃…魃叔你幹嘛？”看到對方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女警反而更緊張了起來：“你別念了啊……我害怕。”
“1。”
只可惜方墨這邊卻沒停下來，而是直接打了個響指。
而也就在打了個響指的瞬間，整座大樓突然發出了劇烈的轟鳴，沖天的火光開始從一樓閃爍噴涌，然後是二層，三層，火光在所有的走廊中奔涌，承重坍塌，牆體破碎，整座大樓幾乎在一瞬之間就在轟鳴之中坍塌了下去。
“恐，恐怖分子引爆炸藥了！”
不遠處直升飛機上的記者看到這一幕，也是立即瘋狂的喊了起來：“果然他們就是一羣瘋子！天吶……他們到底是從哪裡弄到這麼多炸藥的？！”
“土，土八該隱先生。”
與此同時，就在不遠處的臨時指揮營地裡，軍方高層正諂媚的看向了坐在主座上的奇怪男子：“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引爆了大樓，這樣就可以了嗎？”
“哼呵呵呵，你們也太小看阿卡特了。”
而被稱爲土八該隱的男子一咧嘴，直接囂張的笑了起來：“那可是吸血鬼之王啊，就算被壓在廢墟里也不會死去的，不過經過這樣的爆炸襲擊之後……他估計也重傷了吧，也好，那就由我親自出馬來解決他吧。”
這樣說着。
土八該隱緩緩的站起了身，然後微笑着掀開軍營的門簾走了出去：“各位，等我的好消……”
只可惜他這邊話還沒說完呢。
不遠處的那片廢墟就突然不安的震動了起來。
“神羅天徵。”
伴隨着一個不知哪裡傳來的聲音，就在土八該隱震驚至極的注視下，整片廢墟都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強行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