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叫痛苦,讓人痛徹心扉,無法釋懷。
孟瑤的愛情註定是悲劇。她的愛情束縛在世俗的牢籠裡,衝破藩籬追逐屬於自己的愛情是要付出代價的。而這一代價,牽扯着公司的利益和家庭的命運。
如果母親還活着,或許她還有追求愛情的權利,然而,愛情的腳步漸行漸遠,成了一種奢侈。
每天面對馬哲的時候,心如刀絞。既想見到他,又不想見到他。可見不到他又度日如年,思緒萬里。她矛盾着,痛苦着,迷惘着……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在她心口上一下一下割着,那種滋味只有自己能體會。
馬哲看到孟瑤眼神有些不對勁,在眼前晃了晃道:“喂,你想什麼呢?”
孟瑤匆忙收起眼神,淡然一笑道:“沒什麼,走吧。”
“等等!”馬哲鑽進帳篷找到泳帽爲其戴上,一邊道:“這裡不是泳池,萬一被石頭夾到頭髮怎麼辦……”
馬哲說着,孟瑤竟然流下了眼淚。或許她太渴望男人關心了,然而,除了少得可憐的父愛沒有人關心她。魏叔的愛畢竟有限,其他人的愛都是帶有目的性的,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愛。
看到孟瑤無緣無辜落淚,馬哲趕忙用手指揩掉眼淚道:“你怎麼了?”
“沒事。”孟瑤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轉身將遮擋的裙子扔到一邊,大方地牽着馬哲的手往河邊走去。
在河裡游泳,如今已成爲奢侈。工業化已把各大河流污染,唯獨塢江河還是清澈的。這要歸功於地方政府保護力度大,沿岸不準建設高污染企業,尤其是水源地保護,更加嚴厲。方圓十公里無一家企業,這種舉措在全國都是罕見的。
說是天然河,其實也不是。景區通過改道將河水引到一處挖好的水池裡,爲了保障安全,四周巧妙地結合自然環境進行改造。最讓人叫絕的,水池裡還埋了兩根溫泉水管,從山上直接送下來。有了溫泉的溫度,河水一點都不冰涼。
因爲原生態,再加上推出野外露營項目,深
受年輕人喜愛。慢慢地,這裡基本屬於年輕人的天堂。年紀大的,自覺跑到山上的溫泉池,不與年輕人摻和。
河裡已經有不少人,拿着各種娛樂工具戲水,笑聲連連,格外熱鬧。
倆人走到河邊,馬哲伸腳試了試水,道:“溫度可以,下去吧。”
剛纔還信心十足,此刻有些膽怯。孟瑤緊緊地抓着手臂,緊張地道:“裡面沒有螃蟹什麼的吧?”
馬哲逗樂了,故意道:“當然有了,待會你小心點,夾着你的腳就慘了。”
“啊?那我不下去了。”孟瑤連連後退。
“來吧。”馬哲使勁一拉,隨着一聲尖叫,孟瑤失去重心掉進水裡,拼命拍打着,連嗆好幾口才算站穩。馬哲哈哈大笑,用手掬了一捧水澆到臉上,孟瑤一個激靈,還沒反應過來,用手抹了把臉,喊叫道:“馬哲,你找死啊。”
馬哲趕緊往一邊跑,孟瑤在後面追着,場面十分溫馨。
“姐,看招!”不遠處的方蕾拿着水槍噴了過來,嚇得孟瑤驚慌失措,跑到岸邊扶着牆,又一陣大笑。
河水並不深,剛到胸前的樣子。孟瑤喘了幾口氣,突然發現馬哲不見了。她驚恐地四處張望,依然不見身影。臉色大變,呼叫起來:“馬哲,馬哲……”
就在這時,孟瑤感覺到有人在抓她的腳,嚇得亂踢飛踹。一不留神滑了一下,斜着躥進水裡。
馬哲趕緊攬着她的腰扶上來,孟瑤嗆得直咳嗽,睜開眼看到傻笑的馬哲,拳頭如雨點般落到身上,帶着哭腔道:“你個壞蛋,流氓……”
馬哲突然抱緊了她。孟瑤身子一挺,僵硬在那裡。一隻寬大有力的手放在自己後背上,一團凸起的異物貼在身上,雖然沒見過,但她知道這是什麼,本能地後退,試圖推開,而馬哲的手如同鉗子一般緊緊抱着。
“別這樣……”孟瑤無法直視馬哲,側頭紅着臉道。
馬哲見孟瑤不開心,身子往後挪了挪鬆開手,有些失落地道:“對不起,我沒控制住自己。”
孟瑤咬着嘴脣不說話,水珠沿着泳帽流了下來,迷失了雙眼。
“姐,姐,來這邊玩,這邊有滑道。”不遠處的方蕾大聲叫喊着。
馬哲衝着笑了笑,道:“走吧,游過去。”說着,一個猛子扎進水裡,靈活地向前游去。
“等等我!”
馬哲停下出水回頭疑惑地看着她。
孟瑤伸出一隻手,眼神比剛纔多了些堅定和柔弱,臉上洋溢着迷人的微笑。
馬哲愣在那裡,讀不懂孟瑤的心思。
“過來拉我一把啊,傻站着幹什麼。”
“哦。”馬哲返回去,牽着她的手往滑道邊上游去。
滑道九曲九彎,盤桓着一直延伸到下面的大水池裡。落差較大,此起彼伏的喊叫聲和歡呼笑語聲盪漾在山澗。
上了臺階,孟瑤有些害怕,回頭看着馬哲道:“我不敢下去。”
馬哲主動坐下去,伸出手道:“來我前面,我保護你。”
一句“我保護你”,孟瑤感到無比踏實。她不再害怕,大方地繞到前面,坐在馬哲懷裡。馬哲一隻手攔着腰,貼在耳邊道:“準備好了嗎?”
孟瑤回頭一個篤定的眼神,點了點頭。
“那我們走咯!”馬哲另一隻手使勁一推,倆人在重力的作用下急速下沉。孟瑤緊緊抓着手臂歇斯底里喊叫着,馬哲感覺不到疼痛,而是幸福。
“嘭!”倆人落入水中。孟瑤浮出水面時泳帽不知去向,長長的秀髮向後一甩,雙手抹着臉頰,笑着大聲叫道:“太刺激了。”
馬哲得意地道:“這個地方不錯吧?”
“恩。”孟瑤連連點頭道,“太好了,我們再來。”
馬哲伸出手臂道:“再玩估計這胳膊就廢了。”
看到馬哲手臂上通紅的血印,孟瑤臉色驟變,捧到手裡心切地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馬哲淡然一笑道:“這點痛算什麼,我樂意。”說着,往岸邊游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