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趙子儲和孫偉他們在家裡幫忙照望着,別讓張少海威脅到我媽和大白腿的安全。
臨走的時候我還特地帶上了大白腿給我的玉墜,讓她保佑我這次去能有所收穫。
楊開給我的唐自回的地址是在上海,閔行區的一個什麼回春醫館,也沒有說具體地址,因爲只打聽到了這麼多。
我們到了那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打了個出租車,問了問,人家也不知道,帶着我們在閔行兜了一下午,把他知道的診所醫院都轉遍了,也沒有找到。
我們先入住了酒店,打算第二天起來再繼續找。
我當時躺在牀上一個勁的想,明天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抱什麼希望了,就算找到唐自回也不一定管用,更不用說是他徒弟了。
給大白腿治不好還好說,萬一給她治的更嚴重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第二天我們到了樓下的小早點鋪吃早飯。
吃着吃着,寶強戳了戳我,說:“大哥,韓大哥,你們快看,那邊那麼多人呢,這麼早,幹啥呢。”
我和趙子儲擡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小弄堂裡擠滿了人,一個挨一個,還挺有秩序的。
韓逸看了一眼,道:“是在那兒排隊吧,不知道排隊幹啥。”
我仔細的看了看那羣人,發現他們好多面色都不好,還有一些一個勁的捂着嘴咳嗽。
我皺了皺眉頭,把一旁的早點攤老闆喊了過來,指了指對面的那幫人,問他是幹啥的。
老闆說話一聽就不是本地人,笑了笑,說:“那幫人在排隊看病呢,每天早上都是這樣。”
“看病?”
韓逸好奇道:“看病還需要排隊嗎?”
老闆道:“可不是嘛,那家醫館的醫生每天只看二十個病人,來的晚了就沒的看了,你自己數數那邊的人,肯定只排了二十個,其他的人來晚了,見人滿了,接着就走了。”
我們擡頭看了一眼,果然見有人三三兩兩的來,看到排的長長的隊伍之後哀聲嘆氣的就走了,還有人說明天必須得早來了。
韓逸道:“這醫生好大的排場,每天只看二十個,有錢都不賺啊。”
老闆搖搖頭,道:“沒辦法,誰讓人家有本事啊。”
說着他補充一句道:“不過也就是治點疑難雜症,小病還行,大病他從來不治,估計是治不了。”
我問老闆那是家醫院還是什麼。
老闆說,“嗨,哪是
什麼醫院,就是個人開的一家小診所,一般好幾天好不了的病,或者到大醫院治療要花很多錢的病,到他這來基本上一貼中藥的事兒,保管藥到病除,而且還不傷身體。”
一旁的寶強嘿嘿的笑了笑,道:“老闆,有那麼厲害嗎?”
老闆點點頭,心悅臣服道:“這個咱有什麼說什麼,還真有那麼厲害,我家小孩前陣子得了個怪病,身子忽冷忽熱,去醫院拿了幾百塊錢的藥沒看好,來他這裡一副藥就治好了,而且就花了一百塊錢。”
說着老闆問我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可以明天早點起來找他去看看,他這裡看病很便宜,都是定價,一貼藥就是一百塊錢,連房子帶藥材全算上,所以纔會有這麼多人排隊來看病。
我們搖搖頭,說沒啥需要的。
老闆嘿嘿笑了笑,說:“男人那方面也治,如果時間短或者不行的話,找他開一服藥,保證你生龍活虎的。”
我笑了笑,對這種小醫館不報啥希望,畢竟是開在個小弄堂裡,而且老闆也說了,這家的醫生只看小病,不看大病。
不過一旁的韓逸還是多嘴問了句,“老闆,這家醫院叫什麼名字啊?”
“回春堂!”
老闆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我和韓逸聽完一怔,韓逸問我道:“咱要找的是不是這一個?”
我趕緊擦擦手,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說楊開上面寫的就是回春醫館,不知道是不是這家。
韓逸說:“反正離着也不遠,咱就過去看看唄,說不定就是這家呢。”
我點了點頭,說行,不急,先吃完早餐,等他們開館了再說。
我們吃完飯之後歇了一會,一直快到九點的時候,纔看到排隊的人羣移動了起來。
老闆說都是九點準時開館,我們要是想看病的話,得等到明天了,他讓我們最好五六點鐘就來排隊。
我笑了笑,說:“沒事,不用排,我今天也進得去。”
說着我給了老闆錢,招呼着韓逸和寶強就往前走。
到了排隊那幫人跟前,我們就徑直往裡走,一直走到頭排的那個人,是個胖乎乎的人,我問他病情嚴重不嚴重,明天再來看行不行,他白了我一眼,說我要想看病的話,讓我明天再來,我說我今天又急症。
他別過頭去沒理我。
我又問後面那人,後面那人態度好多了,說他倒是可以明天看,但是今天他排了好幾個小時的隊,也不能說讓給我啊。
我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千塊錢來,遞給他道:“這算是對您的一點補
償。”
他一見到錢,立馬高興了,伸手去拿錢,說這樣的話可以。
前面的胖子一見,立馬伸手攔住我倆,笑呵呵的衝我說:“哥們,我這裡可以讓給你,我明天再來看。”
我衝他笑了笑,道:“可以,但是你讓的話,分文沒有。”
他一聽,臉一沉,立馬轉到前面去了,用地道的上海話罵了句小赤佬。
我把錢遞給後面那人之後就跟韓逸他們排起了隊。
我擡頭看了一眼,只見醫館門頭不大,裝修的很簡單,全是木頭裝的,頗有些古樸雅緻的感覺,門框頂上懸掛一塊木質牌匾,上書回春堂三個黑色大字。
前面的胖子出來之後白了我們一眼,話都沒說,直接走了。
後面人戳了戳我們,說輪到我們了,都是看完病出來叫下一個人的,胖子沒素質,沒喊我們。
我衝他道了謝,接着帶着韓逸和寶強就進了醫館。
進去之後是個小廳,對門樹一個紅木屏風,穿過小廳進入裡間,裡面擺着一張紅木長桌,桌子後面坐着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身後是藥櫃,那種古老的抽屜式藥櫃,很高很大,藥櫃的案几裡面坐着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
中年人看到我們之後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我做。
我趕緊衝他點點頭,微笑說了聲你好。
他沒吭聲,低下頭,拿着筆寫着什麼,面無表情道:“什麼症狀,說吧。”
我輕聲對他道:“腦顱受損,至今昏睡未醒。”
他聽到這話,手裡的筆猛地頓住,擡頭看向我道:“你是外地人吧?”
我點點頭,笑道,不錯。
他說:“你這種病狀來錯地方了,我們這裡只治療一些疑難雜症的小病,你說的這個治不了,你得去正規的大醫院。”
我笑着搖了搖頭,無奈道:“正是因爲大醫院治不了,我纔來您這裡的。”
他皺了皺眉頭,道:“我這裡也治不了,請回吧。”
說着他招了招手,低下頭道:“叫下一個病人進來。”
我坐在椅子上沒有動,面帶微笑的看着他。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有些生氣,道:“請回吧,我說了我治不了,別耽誤其他病人看病好不好?”
我衝他笑了笑,道:“先生,懇請您幫個忙,這世上如果唐自回的徒弟都治不了,那便是真的沒治了,求您看看,讓我死了這條心。”
他聽到唐自回三個字面色一變,冷聲道:“什麼唐自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