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果斷了一點！
雖然見到這三頭巨獸的第一眼，陳河就動了把它們帶走的念頭。
但睚眥如今自己突然提出來，陳河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等睚眥再重複一遍它要跟着走的意圖以後，陳河整個人都懵了。
“睚眥前輩，你能縮小身型嗎？
您要是出現在外界，真的會以爲哥斯拉復活的。”
金毛睚眥聽到這話，神態有些黯然。
“我的肉身已然源力枯竭，只能神魂跟你走。”
陳河恍然地點了點頭。
“我說呢，睚眥前輩你經歷了那麼多年，這肉身若是還能用，你也不會呆在這裡被圍觀。”
睚眥看了一眼其他兩頭異獸的枯萎肉身，嘆了一口氣。
“它們倆沒能撐到現在，天地源力枯竭，太恐怖了。
完全沒有我們這種以源力爲生的種族存活的機會。
妖族退化失去了靈智，你們人族其實也退化了，失去了力量。
但就現在來看，人族發展得還不錯。”
睚眥的語氣之中帶着些自嘲。
“不同的時代，優點也會變成缺陷啊。
現在，是你們人族的時代了。”
陳河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源力枯竭，科技頂上。
此時，睚眥不經意地開口道，
“那走吧，我想看看新的源生之地，我去找找能不能恢復我實力的途徑。
或許，我還能找到救荒古界的方法。
放開你的識海，我會暫居在你的肉身內，可保你在那上古秘境性命無虞。”
“前輩......”
陳河還沒得來得及開口，轟得一聲，他被退出了睚眥的意志空間。
此時的睚眥已經閉上了雙目，和最開始見到的一模一樣，死去了多年一般。
此時，陳河朝着正在施法的姜炎背影喊道，
“老黃，撤退，繼續找通道秘密。”
姜炎回過頭來納悶道，
“這麼快？”
剛纔在意志空間的時間流速竟然極其緩慢，對姜炎而言，彷彿只過了一息。
“是啊，這頭睚眥說願意跟我們走？”
姜炎有些疑惑。
“跟我們走？睚眥是上古大凶啊！它怎麼跟我們走？”
就在這時，一點金芒從睚眥肉身內爆射而出。
但金芒的表面，大半竟是暗沉的紅。
朝着陳河的眉心徑直轟去！
這金芒速度之急，讓姜炎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睚眥的神魂怎麼會是這個顏色？
他不顧手中術法反噬，直接強行打斷，朝着陳河所在位置猛地俯身衝了過來，在空中怒喝道，
“不對！這睚眥絕對有問題！
少主快躲開！”
姜炎自身就是幻靈，他所化身的天狗在最後一刻死死地擋在了陳河前方。
和睚眥神魂產生了激烈的碰撞。
姜炎的幻靈之身竟然在不斷蒸發！
在肉眼可見地縮小着！
此時，睚眥終於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是睚眥。
但和陳河在意志空間內看到的根本不一樣。
真實的睚眥神魂，此時竟然有一半都在腐朽着！
像極了脫毛的癩皮獅子。
“滾開！我睚眥等了一個紀元，終於等到了，誰也阻擋不了我。”
它的神魂死死地咬住天狗幻影的脖頸，但後者硬撐着死活不讓它靠近陳河。
這突如其來的詭異一幕，看得陳河是一陣背後發涼。
這睚眥，竟然想要暗算他！
剛纔的一切，全都是裝的！
看到姜炎所化身的天狗痛苦的模樣，怒火中的陳河表情已經降低到了冰點。
右手法印瞬間凝結，繞過天狗直直轟向了睚眥神魂的巨大頭顱。
“天芒拘靈！”
睚眥原本的不以爲意，在陳河凝結法印的一瞬間竟然大驚失色。
這是什麼術法！
爲什麼它的神魂會有一絲顫抖？
權衡利弊之下，這頭睚眥竟然果斷地鬆開了大天狗的脖子。
眼下的天狗虛影顯得極爲虛弱，四肢都在止不住地哆嗦着，但仍舊向睚眥神魂所在齜着牙。
陳河的聲音都在顫抖。
“老黃，撐不住了就回去！它怕我的天芒拘神。”
天狗不爲所動地擋在陳河身前，朝睚眥不斷低吼着。
它在害怕，
但沒有退。
看到這天狗此番行徑，睚眥突然肆意地笑了。
半截身子的爛肉都在抖動着，彷彿在嘲笑姜炎的無知。
“天狗一族的混種血脈，也敢逞能？
若不是我神魂衰弱，就是你祖先來了，也得對我睚眥俯首稱臣。
滾開！”
睚眥彷彿天生就帶着對萬獸的壓制，姜炎所化身的天狗被這威壓一震，頓時僵硬在了原地。
但令睚眥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它非但沒有後退，反而顫顫巍巍地朝睚眥方向邁了一步。
“老夫......是大秦的國師！”
就在這時，睚眥神魂表面的腐朽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速了。
它似乎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人族小子，放開你的識海，讓我有肉身暫住，等我在那上古秘境找到了新的肉身，自然會放你們離開。”
陳河與姜炎站在了一條直線上，手中的天芒拘神法決完全沒有鬆懈。
“老畜生，你的神魂，快撐不住了吧。”
睚眥似乎沒有在意身上的腐爛，咧開了血盆大口。
“是在崩潰的邊緣，但在崩潰前，吞噬你們兩個小輩的神魂，還是能做到的。
只是以現在的狀態，我得付出點代價。”
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陳河心裡一涼。
它的情緒有些激動、
“你知道我等待了多久嗎？我等到連神魂都開始大面積腐朽！”
睚眥的聲音很不耐煩。
“剛纔在意志空間，我已查探過，你並沒有什麼足以抵擋我的底牌。
本王只給你們十息的考慮時間。”
上古大凶之名，果然不是虛的。
之前的意志空間，是在試探自己。
太謹慎了。
陳河的目光在天狗和睚眥身上不斷移動着。
恐怕儘管它是現在這種狀態，自己和姜炎聯手，也是凶多吉少、
老而不死是爲賊。
看到陳河的神色不定，睚眥有些狂躁地低吼着，
“還有五息，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隨後它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看向另外兩具巨獸屍體，睚眥陰森森的聲音緩緩響起。
“知道爲什麼只有我能存活到現在嗎？
因爲囚牛和蒲牢的神魂，已經都被我吃了......”